楊謙被晾在一旁,看著老媽樂呵呵地回了房間,他心里清楚自己安全了,可卻怎么也不是個滋味。
‘區(qū)別待遇這么明顯的嗎?裝都懶得裝了。’
空曠的客廳在鄭曉茹走后立刻變得安靜了下來,楊謙的心情也落寞了不少。
楊守成上前拍了拍楊謙的肩頭,“好了,沒事兒了。你也上了一天學了,早點休息,明天還有課呢。”
楊謙沒反應(yīng),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楊守成,“爸,我媽她就這么看重文化成績嗎?”
“望子成龍,自然是看重的。”
“那你呢?你難道不望子成龍嗎?”
“我當然也是了。”
“對啊!你和我媽都望子成龍,為什么她反應(yīng)那么大?不像爸,你就比較淡定。”
楊守成嘆了口氣,“我那是看透了。不淡定又能怎么樣呢……”
“額……”
這幾天內(nèi)心積壓的不快太多了,啟乘風的出現(xiàn)奪走了原本屬于自己的一切,楊謙終于在這一刻爆發(fā)了出來。
他喊出了那句傳世經(jīng)典,“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我一定會讓你們刮目相看的。”
楊守成的腳步頓了頓,沒說話。他看了看楊謙,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啟乘風,嘴角微笑,回房間去了。
夜深人靜,整個朗悅灣小區(qū)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1202室的一間屋的窗戶投射出微弱的燈光。
楊謙穿著大褲衩,光著上半身;啟乘風整齊地穿著里衣。一個正襟危坐,一個靠著椅背。
“橙鳳,修仙要怎么做,咱們快開始吧。”說話間,楊謙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雙腿盤坐在了椅子上,學著電視里修煉之人打坐的模樣。
啟乘風煞有其事地看了兩眼,點了點頭,“姿勢很標準,不過沒啥用。”
房間里的氣氛一滯。
本來還一臉興奮的楊謙立刻像只泄了氣的皮球,臉一垮,放下了腿,“你不教我功法,當然沒用了。”
楊謙是藍星點娘的高V會員,看的小說成百上千,這點基礎(chǔ)知識可以說是信手拈來。
“我教你功法你也運轉(zhuǎn)不起來啊。”
“為什么?我不是人皇的苗子嗎?這種級別的稱號連這點兒修煉天賦也不配有?”
“自然不是。人皇的修煉天賦是一等一的,只是你現(xiàn)在的軀體,雜質(zhì)太多,不夠純粹。在度仙門,修煉都是從孩童抓起。”
軟件到位了,硬件不行,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楊謙蹙了蹙眉,他覺得這方面的問題有必要說清楚。
他漲紅了臉爭辯道:“我…我是處…一直都是。如果我都不純粹的話,整個華夏大陸,沒人更純粹了。”
他畢竟兩世為人,比純牛奶都要純粹,剛生下來的孩子和他都沒法比。
“處?”啟乘風不理解,一臉疑惑地看著楊謙,臉上寫滿了求知欲。
這種話本就難以啟齒,結(jié)果還碰上個“文盲”,可到嘴邊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畢竟人家剛考了佳樂市模擬考第一名。
罵他文盲的話,自己成什么了?
楊謙努力從貧乏的知識庫里找出了一個文縐縐的詞,啟乘風應(yīng)該聽得懂的那種,“不經(jīng)人事。”
“啊?楊兄你…”啟乘風一驚。
這聲驚訝讓楊謙恨不得找個地縫立馬鉆進去,不過他強裝震驚,嘴唇顫抖地問道:“怎么,你已經(jīng)萬花叢中過了?”
話一出口,楊謙就后悔了。
啟乘風這幅渣男相,還有什么好問的,就算他不是萬花叢中過,起碼也是見識過無數(shù)的山峰和溝壑了。
啟乘風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沒,我也不經(jīng)人事。”
“嗯?”楊謙一怔,隨即暴起,有了大聲說話的底氣,“既然大家半斤八兩,你‘啊’什么!”
“我只是想說,不經(jīng)人事的話,楊兄你的修煉天賦會保留的很好。”啟乘風開始認真給楊謙進行科普。
“人一生下來,體內(nèi)會有先天之氣。只要不經(jīng)歷人事,這股純粹的氣就會一直存在于體內(nèi),蘊養(yǎng)我們的身體。”
“前段時間叔叔說他身體虛了,精力大不如前,就是因為他體內(nèi)的這股先天之氣泄了。”
楊謙一聽,還蠻有道理的,畢竟小孩子從來沒說過自己身體虛,精力不足。
“既然我的先天之氣仍在,那為什么我還不夠純粹?”
“因為年紀。你食五谷幾十載,體內(nèi)的污濁太多了。現(xiàn)在想要踏入修煉一途,需要將體內(nèi)的污濁盡數(shù)排出,方能開始修煉。”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熟悉呢!
楊謙摩挲著下巴。他想到仙俠小說里的丹藥,剛開始都有一個入門級別的。
“淬體液?”他試探性地說出了口。
啟乘風一驚,面露不可思議,“怎么,楊兄你也知道?”
楊謙訕訕一笑,擺了擺手,“我猜的…猜的……”
啟乘風沒有過多追問,而是從里衣里拿出了一卷藥方。藥方的紙片已經(jīng)發(fā)黃,上面斑駁的痕跡蔓延縱橫,仿佛一碰就會碎。
藥方在楊謙驚奇的目光中慢慢展開,上面一通鬼畫符,憑借楊謙藍星985高校研究生畢業(yè)的文化水平也看不懂。
啟乘風沒有解釋,而是手掌輕輕地放在藥方上,神色凝重地將體內(nèi)的元力一點點輸入其中。
很快,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
藥方上的鬼畫符在元力的滋養(yǎng)下開始散發(fā)出淺藍色的熒光,隨后,熒光變成星星點點的光點慢慢漂浮了起來,在半空中飛舞。
“我去,這魔術(shù)若是登臺表演,不得場場爆滿啊,氛圍感太強了。”楊謙滿臉驚奇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脫口而出。
啟乘風百忙之中抽空糾正道:“楊兄,這是法術(shù),不是魔術(shù)。”
他這幾天在電視上看到了魔術(shù)表演,太假了,一眼就能看穿,所以楊謙總說他這是魔術(shù),讓啟乘風心里很不悅。
飛舞在半空中的光點慢慢匯聚,拼湊成一個又一個字。不過在楊謙眼中,這些字依舊是鬼畫符,他不認識。
啟乘風眼疾手快,用簽字筆將淬體液的藥方用華夏文眷寫了下來。
隨著眷寫的完成,漂浮在半空中的“鬼畫符”慢慢消散,直至不見。
楊謙拿過來眷寫的那份藥方,他瞧得出上面都是些中藥的名字,可他對中藥材的理解還停留在枸杞的層面上。
啟乘風在這方面則是如數(shù)家珍。
他掃了一眼,信心滿滿地說道:“明天正好是周日,咱們?nèi)ベI藥材,回來煉制淬體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