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晗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坐起來,感覺到頭一陣眩暈。等眩暈過去,她開始回想發生了什么,對面有一輛車,她拉住高茗,兩個人向下倒,“砰!”他們的頭撞到了一起,然后李晗就什么都不記得了。李晗摸了摸額頭上的包,心想:“高茗那腦袋是石頭做的嗎?撞一下那么疼!”
“你終于醒了!”
李晗抬頭,發現經紀人楠哥向自己走過來:“醒了就好。醫生說只要醒了就沒事。”
李晗納悶:“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莫非來跟我算賬?”
“我剛處理完車子的事情,那個司機全責沒跑了。真是倒霉,碰到這檔子事兒。那個和你一起摔下去的姑娘現在還在另外一個病房躺著呢,不知道醒了沒有......”
李晗越聽越不對勁,直到聽到最后一句,猛地從床上跳了下來。
“你干嘛?”經紀人一臉狐疑。
李晗不知道怎么解釋,而心里有個聲音告訴她:“跑!”她一溜煙沖了出去。
“鏡子!我需要鏡子!”
她看見衛生間的標志,朝衛生間跑去。一只腳剛要邁進去,卻被里面的人攔住:“這里是女廁所!你不能進!”慌亂之中,她瞥見了鏡子中的自己——她,長了一張高茗的臉!接著她就被幾名女性推了出去。
有幾分鐘,李晗一動不動地站在衛生間門外,臉上寫滿了震驚。等恢復了理智,她又跑了出去。她要去找高茗。
她跑向護士臺,問護士跟她同一時間送進來的女生在哪個病房。護士給她指了方向。等她走到病房門口,她看到病床上的“李晗”已經醒了。“李晗”坐在病床上,而站在床旁邊的是她的爸媽還有小蘭。“李晗”看著周圍的人,一頭霧水。直到“李晗”看見站在門口的她,“李晗”的臉上寫滿震驚,然后“李晗”沖了出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消失在了病房門口。
“怎么回事?”高茗開口問,他們倆站在醫院大樓外。
“我想我們倆應該是互穿了。”李晗回答。
“那怎么換回來?”
“我哪兒知道啊。”
高茗苦惱地抓了抓頭發。
“你輕點薅我的頭發,本來就不多,別都被你給薅沒了。”李晗對自己的頭發很是心疼。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們跟車,我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提到跟車這事兒,高茗就來氣。
“對不起。”李晗真心道歉。
高茗看見自責的表情在自己的臉上顯露出來,覺得很不自在:“行了。現在想想怎么才能換回來吧。在我們暈過去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就記得有一輛車快要撞到你,我把你往旁邊一拉,我們就都倒下去了,我還撞到了你的頭,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你這么一說,我倒有點印象,是撞到頭了。”李晗的話喚醒了高茗的一些記憶,“那是不是因為撞到頭,我們才互穿了?”
“有可能。”李晗表示贊同。
“那咱倆再碰一次頭。”
“好。”
“3。2。1!”
“砰!”
李晗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她用雙手捂住疼痛不已的額頭。等到世界停止旋轉后,她睜開了眼,先看見的仍然是自己的臉。什么都沒有改變,除了她額頭上的包變得更大了。
李晗和高茗只能接受短時間內無法換回來的事實。
高茗檢查了好幾遍手機里的東西有沒有刪干凈,發現該刪的都刪了之后,把手機遞給了李晗。李晗伸手去拿,卻發現拽不動。高茗還緊緊地捏住手機:“記住!謹言慎行!”
“我知道的。”
高茗那邊松了力,手機就落到了李晗手里。李晗把自己手機交給了高茗。高茗看到手機殼上的張子赫,不覺眉頭一皺。點開手機,看到壁紙、桌面上的張子赫,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抬頭盯著李晗:“你們當初該不會認為車里坐著的是張子赫吧?”
“當然不是!”李晗正色道。
車在一幢居民樓前停下,經紀人楠哥已經先一步下車,李晗坐在車內調整呼吸使自己平靜,但她仍能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誒!下車了!”楠哥的聲音從車外傳進來。
李晗慌忙打開車門,從車里出來。
“磨磨蹭蹭地,走吧。”
李晗跟著楠哥走進了居民樓。電梯上到了五樓,當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響時,李晗的心跳跟著漏了一拍。他們在電梯左手邊的一道門前停下,楠哥按下密碼,“嘀哩”一聲,門打開了。
李晗剛一邁進去,楊新宇和孫懷陽就走了上來。
“你沒事吧?”楊新宇問李晗。
“嗯,看上去還行。”孫懷陽判斷道。
聽到聲音的王承軒也從房里面走出來:“回來了呀,沒事吧?”
平時只在手機中出現的人,現在突然站在面前,還都在關心自己的情況。李晗一下子覺得有點腿軟。“沒事沒事。”她回答道。
“沒事就好。”王承軒道。
“我們大家都被嚇了一跳。”楊新宇說。
李晗聽著他們說話,眼睛卻開始往屋子里瞟,她想確定還有沒有人會從屋子里走出來。
“那兩個跟車的女生真的沒腦子,為了追星什么都做得出來。”孫懷陽忿忿不平道。
“楠哥,跟車這種事就不能徹底解決嗎?”王承軒問道。
“只要他們知道了你們的行程,就有可能出現跟車這種事兒。”楠哥回答道。“對了,子赫呢?”楠哥問出了李晗想問的問題。
“他出去了。”楊新宇回答。
話音剛落,李晗身后的門就被打開了,張子赫回來了。李晗感覺到自己心跳在加速。
“喲,人挺全啊。”張子赫轉向李晗道,“回來了呀,看來沒啥事了。”
李晗因為內心太激動,說不出一句話。
“你去哪兒了?”楠哥問。
“下樓溜達了一會兒,順便給弟弟帶了一瓶牛奶。”說著,張子赫便把一瓶牛奶拋給了楊新宇,“20歲,多喝點牛奶,還能站長個兒。”
“行了,都別杵在這了。我要回趟公司,誰要一起嗎?”楠哥問。
“我要去。”王承軒回應道。接著他們倆離開了宿舍。
大門剛一關上,已經躺在沙發上的張子赫開口道:“到底是隊長,去公司就是比我們去得勤。”
李晗決定先回房間平靜一下。她剛把手放到房間的門把手上,就想起來高茗跟她說的房間不是這一間。她馬上轉身走向另一間,一扭頭看見還站在門廳的兩個人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她心虛地對著他們說:“弄混了,弄混了。”然后立馬鉆進了房間。
楊新宇問身旁的孫懷陽:“你說他是不是有點奇怪?”
孫懷陽道:“應該是真把腦袋給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