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的隊(duì)伍已經(jīng)(jīng)結(jié)(jié)束,所以就清凈了許多,但街上的人依然熙熙攘攘的。
“看到了嗎?今天是歐陽世子大婚呢,那場面真是宏偉壯觀,你們沒看到的啊真是可惜了。”人群中有人說道。
“什么歐陽世子?怎么沒聽過?”有人表示疑惑。
“就是歐陽將軍家的獨(dú)子啊,據(jù)(jù)說從軍回來后就和言家的小姐眉來眼去的,這怎么又娶親了呢?好像還是九公主。”旁邊一人嘟囔道。
“言家?guī)啄昵皽鐫M門,如今沒權(quán)(quán)沒勢的,人往高處走,也不足為奇了。”一人附和。
“說的也是啊,最多言家小姐嫁過去就是個妾..”
“住口!”另一人話還沒說完,一陣風(fēng)(fēng)飄過,還來不及反應(yīng)(yīng),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已經(jīng)(jīng)架在了脖子上正憤怒的吼著。
“別別,別殺我,小的知錯了,再也不亂說了..”那人有點(diǎn)慌亂,只能不停地哀求,畢竟刀劍無眼。
“風(fēng)(fēng),回來。”
半晌,言小諾才緩過神來,擺了擺手。
“少主,他...”風(fēng)(fēng)有些不情愿,他容不得有任何人侮辱自己的諾,哪怕只是語言,只是無心,也不行。
“與他有何干,說的不就是事實(shí)嗎?罷了,放了他,我們走吧。”
言小諾說話顯得有氣無力,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了。
“好吧,去哪里?”
風(fēng)(fēng)收回刀,瞪了一眼那人,經(jīng)(jīng)過這一恐嚇,身邊人退了大半,也沒人敢再說什么。
“去祝賀。”
諾恢復(fù)(fù)了情緒,看著前方答道。
“少主...”
風(fēng)(fēng)有些心情復(fù)(fù)雜。若是可以,我能不能許你一世安寧。
“走吧,上車來。”
一路無言的到了歐陽將軍府,婚禮已經(jīng)(jīng)進(jìn)行大半了,剛踏進(jìn)門就聽見喜婆喊得一句“禮成,送入洞房。”
言小諾身子微微一顫,盡力的壓下心中的難過,努力平復(fù)(fù)臉上僵硬的表情,做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卻不知道在別人眼里,真的很難看很不協(xié)(xié)調(diào)(diào)。至少風(fēng)(fēng)是這么認(rèn)為的。
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除了..他。
當(dāng)(dāng)言小諾的目光注視到他時,歐陽辰顯得有些慌亂。言小諾依然不語,只是看了他一眼后轉(zhuǎn)(zhuǎn)身就走了。
“諾。諾兒..”歐陽辰急忙說自己有事,輕輕地推開眾人,追上前準(zhǔn)(zhǔn)備抓住她。
言小諾越走越快,直到?jīng)]有賓客的地方才停下,一語未發(fā)(fā)。轉(zhuǎn)(zhuǎn)身看著追的有些氣喘的他,恍然間覺得,似乎,他不是他,似乎,他又是他。
“諾兒,你怎么來了?”歐陽辰終于調(diào)(diào)整了呼吸,輕快的問道。說著就準(zhǔn)(zhǔn)備上前一如既往的抱住她。
言小諾輕巧的避開了,低頭思考了片刻,才抬起頭笑道,“我是來給歐陽公子道喜的呀。”
歐陽辰愣了一下,看著她的強(qiáng)裝笑顏,心里忽的有一些痛。
他又不是他,又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呢?難道自己愛上了?
不不,怎么可能,一個殺手是沒有感情的,從前是,以后更是。
我可以學(xué)(xué)著喜歡歐陽辰的所有,桂花糕,木槿花,都可以有,但是感情,不能有!
葉天沅壓下心中異樣的心情,才開口道,“諾兒是在責(zé)(zé)怪我不提前告訴你就成親了嗎?沒有關(guān)(guān)系的啊,等過一陣子,我把你也娶進(jìn)門好不好,我...”
“夠了!歐陽辰,不要裝了!
說好,你會親自來慶賀我及笄,會給我一個很大的驚喜,真是的很大的驚喜啊,謝謝歐陽公子,這份禮小女子收下了,”諾再也聽不下去了,生平第一次冷聲的打斷了他的絮絮叨叨。
葉天沅表示有剎那的驚滯,相處了半個月從未見她對他發(fā)(fā)過火,什么都答應(yīng)(yīng),現(xiàn)(xiàn)在這樣..傳世家寶怎么拿得到?葉天沅有些不安的想著對策。
言小諾不等他回答,深呼吸一口氣,拿出懷中的玉佩,繼續(xù)(xù)說道“既然歐陽公子送我這么大的禮,這個權(quán)(quán)當(dāng)(dāng)我的回禮吧,你既已娶她人為妻,而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那,祝賀了。”
那是一塊龍鳳呈祥的玦玉,做工精細(xì),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白得通透,但是只有一半,而另一半,在真正的歐陽辰身上,只因兒時雙方父母所做的交換,只有等他們成親時,兩玉合并,才能發(fā)(fā)揮它的作用,而作用除了...
葉天沅看到的一剎那驚呆了,那就是他們一直想要的言家的傳世家寶,因?yàn)閹г谏砩峡梢员苊庵卸荆潜貍涞募哑罚遗顺4鲿啻河礼v,美容養(yǎng)(yǎng)顏的,一直是人們夢寐以求想得到的,所以歐陽夫人才想要拿回來。現(xiàn)(xiàn)在卻如此輕而易舉。
葉天沅接過玦玉,本是輕巧,卻突然覺得很沉重。
罷了,放過她吧,也許她還能再碰見真正的歐陽辰呢。葉天沅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閉上眼握緊玦玉。
半晌,他轉(zhuǎn)(zhuǎn)身邊走邊沉重地說道
“你也看到了,我既已娶妻,你且回吧,我們之間本沒多深的情感,更何況多年未見。前段時間就當(dāng)(dāng)做是一個鬧劇,散了吧。”
葉天沅眼已泛淚,任意肆流。
“鬧劇?哈哈..鬧劇..歐陽辰,現(xiàn)(xiàn)在,乃至以后,不論是因?yàn)槭裁矗叶紩弈恪!?p> 言小諾徹底絕望了,淚水終于再也強(qiáng)忍不住,飛奔而出,明明知道是痛苦,卻還是想來聽他解釋,希望他會哄她,會解釋這一切都是被逼的,我會原諒的啊,那么愛你,自然會成全你,可是...
“愿此生永不相見!”言小諾吼完最后一句便跑開了。
沒有人注意到暗中的男子捂著心痛了一下,低著頭思考著什么,他不敢追上去,害怕她發(fā)(fā)現(xiàn)(xiàn)他。諾兒,諾兒,別哭,哭得我心好痛,諾兒...
世人只道那是絕世良藥,卻不知道,娘給她時,告訴她,此物只能兩個相愛的人才能真正將他們合并,而且將會有意外的驚喜。
而如果強(qiáng)行,便也只能當(dāng)(dāng)做玩物而已。至于是什么驚喜,娘親也不知道,所以未曾告訴過她。但是這一切,不重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