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深了。屋子里也越來越暗。
白衣女子提著燈籠把房間四周的貝殼打開。里面臥著一顆顆碩大無比的珍珠。珍珠發出又亮又柔和的光澤。一時之間,室內亮如白晝。
女子把燈籠里的燭火吹熄了。輕聲問道:“公子,飯菜等下阿四就會送到。”面具男子低沉的“嗯”了一聲。隨即說道,“你下去吧。”女子應了聲“是”。便姍姍退出了屋子。
看著周圍臥在貝殼里發出淡淡光澤的珍珠。阿嬌突然有一種心滿意足的感覺。好像長途跋涉了很久的旅人,終于找到了棲身之所。終于回到了家。手腕上系著的也不是束縛,是牽掛。若這世上已無牽掛之人,一個人孤伶伶的又有什么趣味。
面具男臉上戴的閻羅面具也沒有那么可怕了。也不想去揭開看看底下真容。每個人都有秘密,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去撞破別人的秘密。實在是沒什么必要做的事。這世上可以做的有意義的事實在太多。
滿室馨香。阿嬌的精神漸漸松懈下來。拿起桌上倒扣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香縈繞在唇齒間,此情此景要是有一個故事就好了。
阿嬌終是忍不住先開了口:“那個...能問下你為什么要抓我嗎?”面具男嗤笑道:“抓你還需要理由嗎?我高興就抓。不高興也抓。”阿嬌無語。悶頭喝了一口茶。
“菜來咯。”一個小廝興高采烈的擺了一桌的好菜好酒。然后退了出去。滿室靜寂。
面具男是不喜歡說話。阿嬌是因為畏懼不敢跟面具人說話。只低頭默默的吃東西。見面具男倒酒喝,阿嬌默默的把杯子往他面前一推。示意我也要喝酒。面具男抬頭看了她一眼。往她杯子里倒滿了酒。
窗外的月亮掛在湛藍的天空又亮又圓。風送進來幽幽的香氣。阿嬌有點醉醺醺的了。
迷迷糊糊的去拽那人的袖子。第一次被不耐煩的打開。第二次亦如是。第三次...好像有人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阿嬌漸漸膽大了起來。整個腦袋蹭到了那人手臂上。
下巴抵著那人的手就這么淺淺的睡了過去。空氣中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睡夢中阿嬌身子一輕,好像被人抱了起來。接下來就觸到了軟軟的被褥。舒服的直往里鉆。
柳湛在月光下摘下了面具。一張十分清秀的臉。整個人似竹子般挺拔。江湖上沒人能想到外號“奪命閻羅”面具下居然是張這么斯文,秀氣的臉。風把外面花海的花一片片吹進來,有幾片落在了柳湛肩頭。從后面看去,真真是落花人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