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黃口小兒大衙內
金陵城山環水抱,虎踞龍盤,自古以來便是人杰地靈,天驕輩出之地。
明日更是鄉試盛會,如今在這四海樓自是匯聚了整個金陵城的新科秀才。
見狀,秦風輕輕一笑,不緊不慢的邁步向前,幾乎與魏如煙前后腳到了四海樓大門前。
“如煙姐,你去哪兒了?我去你家找你都沒見到人呢!”還沒等魏如煙停下腳步,先一步到了四海樓的張芊芊便熱情上前,開口說道。
一邊說著,張芊芊一邊向魏如煙身后看去,一副好奇的模樣。
與此同時,張芊芊身后的讀書人也都紛紛看了過來,一道道目光瞬間就落在了背對眾人的秦風身上。
該說不說,即便穿著最普通的秀才服,還背對眾人,但秦風的賣相是真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只見他身軀偉岸修長,縱使看不到相貌,但在眾人腦海中卻勾勒出了一個唇紅齒白,俊美如妖的身影,盡顯讀書人的風流瀟灑。
與魏如煙走在一起,簡直就是金童玉女,仿佛天造地設一般。
幾乎是在剎那間,在場男子看向秦風背影的眼神便多了一些敵意,尤其是魏如煙的擁躉,更是緊緊盯著秦風。
而就在這個時候,魏如煙聽了張芊芊的話,一臉淡然平靜,緩緩說道:“閑著無事便先出來走走,倒是讓芊芊妹妹白跑一趟了。”
此情此景,在外人看來她們依舊是情深似海的姐妹,沒有絲毫芥蒂。
站在后面的秦風幾次張嘴,要不是他全力牽引文氣壓制,口若懸河神通早就開噴了。
而張芊芊聽了魏如煙的話,輕輕一笑,上前一步挽住了魏如煙的手臂,輕聲說著:“如煙姐姐怎么如此客氣?你我姐妹,別說白跑一次了,就是十次,百次,芊芊也愿意!”
聽了這話,魏如煙不置可否,只是俏臉之上愈發傲然清冷。
不過這才符合魏如煙的高冷人設,在場自然沒人看出什么問題。
與此同時,張芊芊向魏如煙說完之后,卻是目光一轉,看向了站在旁邊的秦風,輕聲向魏如煙問道:“如煙姐姐,這位跟你一起來的公子是誰呀?該不會是魏大學士…”
張芊芊并沒把話說完,但在場眾人都知道魏大學士平常的所作所為,頓時就明白了張芊芊的意思,一個個敵意更濃。
只不過以前魏大學士帶回魏府的讀書人沒有一個能入魏如煙法眼,一個個鎩羽而歸,今天魏如煙竟然與秦風同游秦淮,瞬間就讓人誤會了。
關鍵是這個混蛋太囂張了,直到現在還背對著在場眾人!
下一刻,一個身穿盤領長衫,頭戴四方平定巾,腳踏平步青云靴,長的還算俊朗的年輕人邁步上前,沉聲問道:“如煙小姐,這個狂徒真是魏大學士…”
說話的年輕人名叫趙陽,乃是金陵知府趙天德家的公子,今年二十歲,也是剛剛考中秀才。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魏如煙便開口打斷:“趙公子誤會了!我與他素昧相識,只是恰巧同時走到四海樓罷了!”
聽了這話,四周的讀書人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一個個自是對魏如煙的話深信不疑。
趙陽聽了魏如煙的話,更是喜形于色,斜眼看了一眼背對眾人秦風,嘴角露出一縷冷笑。
他也是魏如煙的擁躉,只不過他爹趙天德雖是金陵知府,朝廷的封疆大吏,但文位只是七品進士,根本不好意思上門提親。
只不過趙陽好歹也是金陵城第一衙內,趙天德雖然不好意思上魏府提親,但在金陵城內誰想要靠近魏如煙,那也要看他趙陽同意不同意!
當然,說的是讀書人,武夫除外。
“呵呵,既然如煙小姐到了,這次押題文會也該開始了,請吧!”下一刻,趙陽一臉堆笑的向魏如煙說著。
一邊說著,趙陽一邊引領著魏如煙向四海樓內走去,周圍的讀書人更是如同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
秦風站在后面看著,一臉平靜,從始至終都沒有把魏如煙的話放在心上,因為就算是換了他自己,恐怕也會說出同樣的話。
張家勢大,江左盟蠻橫,得罪哪個都很麻煩,何況還都被秦風得罪了。
微微一笑,秦風倒退著邁步,就要跟隨眾人進入四海樓。
雖說這押題文會對他沒什么用,不過來都來了,蹭頓晚飯也不錯。
“站住!你的請柬呢?”然而就在秦風跟著眾人向前走的時候,前方的趙陽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向秦風沉聲喝道。
聞言,周圍讀書人微微一愣,他們可從來沒聽過文會還需要請柬的,尤其是大型文會,只要是讀書人,即便沒有文位功名在身都能隨便參加。
但轉念一想,周圍讀書人便明白了趙陽是在刁難秦風,故意讓他難堪。
秦風自然也明白趙陽的想法,微微側目瞥了一眼遠處正在靠近四海樓的轎子,輕輕一笑,開口說道:“文會需要請柬嗎?抱歉,在下才疏學淺,還真聽過這樣的規矩。”
聽了秦風的話,趙陽冷哼一聲,一副睥睨四海,舍我其誰的模樣喝道:“在這金陵城,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聽著趙陽的霸道宣言,秦風背對眾人,沉默不語。
這小子是不是忘了穿開襠褲的時候,被秦風彈小鳥的事兒了?
歲月是把殺豬刀,一刀一刀又一刀!
曾經那個虎頭虎腦,呆萌可愛的小兒,如今竟也成了紈绔大衙內。
不過秦風的沉吟不語的模樣,在周圍讀書人眼中自然是認慫的表現,一個個暗笑不已。
趙陽更是得意,再次斜眼看了一眼背對眾人的秦風,大聲喝道:“既然沒有請柬,那就滾!呸,什么東西,窮酸一個竟也有臉來參加文會,你配嗎?”
隨著趙陽的話音落下,周圍讀書人頓時哄笑起來,一個個盡是用可憐嘲諷的眼神看著秦風。
文人相輕,反正又不是他們難堪,當然樂見其成。
與此同時,被眾星拱月的魏如煙依舊一臉清冷傲然,根本沒有要替秦風說話的意思。
而挽著魏如煙手臂的張芊芊,看了一眼秦風,又看了一眼魏如煙,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你的規矩就是規矩?”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忽然在眾人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