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霰剛到律所的時候，過得有點憋屈，實習生往往都要從打雜做起。來這里應聘的基本全是名校畢業生，競爭相當激烈，也不存在誰比誰輕松。

　　他拿著抹布站在一株盆栽邊仔細擦拭葉子。

　　新手們當牛做馬，心里一點想法沒有那也不太可能，當天下午就有兩三個人撂挑子不干了。

　　律師這一行，大把賺錢的精英不少，可窮得喝西北風的也大有人在。顧霰一向沉得住氣，放低身段做這做那，剛好所里也有個金牌律師是他師兄，被請過幾頓飯拉拉關系之后表示愿意帶他。

　　顧霰在這段日子里飛快成長，終于接夠了十個案子，正式成為律師。

　　一次單位聚餐上，師兄喝高了閑聊:“小顧也沒個女朋友啊？”

　　顧霰輕哂:“目前不想找。”

　　他眉眼清冷，仿佛雪中寒氣化成的一般。照理來說顧霰應該很討姑娘們喜歡，可除了應酬以外，這人其他時間幾乎疏離得讓人望而生畏。

　　師兄平時自己也忙，對感情不順深刻表示了同情和理解，拍拍他的肩膀:“唉，這沒錯，男人還是以事業為先好。”

　　顧霰呡了口紅酒，目光冷了一瞬。

　　“Cheers！”所里最能活躍氣氛的戢南茜笑吟吟地舉起酒杯，“歡迎我們的新同事加入聚正這個大家庭呀～”

　　眾人聞言紛紛露出笑容，很給面子地站起來碰杯。

　　聚餐和其他活動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才結束，顧霰喝了不少酒，但頭腦還算清醒。他叫了個車回到公寓，給自己沖好蜂蜜水。

　　人在夜間格外容易多愁善感。顧霰坐在飄窗那里，俯瞰下方的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外面的路燈氤氳著濕冷的雪汽，窗玻璃凝起水霧。

　　他好像有一點點想她。

　　……

　　“洱洱，這是什么??？”

　　云洱把蒸好的兩籠蟹黃湯包端出來，泡壺普洱茶放到身邊:“吃的喝的?！?p>　　洛旖旎沒見過湯包，經云洱指點之后一連吃了五個。陳熙凜笑起來:“小心燙嘴。”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洛旖旎就被燙了一下。

　　她恨恨道:“烏鴉嘴?！?p>　　陳熙凜伸手幫她把頭發往后撩了撩，繼續研究旅游攻略。

　　云洱悠哉游哉地享用著她的早餐。洛旖旎本來準備拉她一起去玩，云洱連忙擺擺手:“小情侶過二人世界，我可不當電燈泡啊。”

　　“熙凜是路癡，我害怕他把我們倆給帶丟了?！甭屐届粔旱土寺曇?。

　　云洱了然。果真是人以群分，洛旖旎這個在學校里都容易迷路的家伙找了個路癡男朋友。

　　“好吧，就給你們當一回免費導游?！痹贫L嘆。她交代人看好房子，騎上單車和小情侶一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