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三
“阿止,如今也是閑的無聊,我們?nèi)タ礋魰绾危俊弊髼嗯吭陲L(fēng)行止的書桌邊,嬌色微顯,搖著他的手臂問道。
“不是不讓你我二人出宮嗎?”風(fēng)行止不禁無奈,放下了手中的筆,看著她的臉微微笑道。
“今日皇后壽宴,宮里人都忙著呢,我們偷偷溜出去肯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棲梧眨眨眼,眼中閃過一絲狡猾,好在風(fēng)行止也沒再拒絕,反正做好自己分內(nèi)之事就好,以她的性子想必自己不去也會遛出去的罷。
也罷也罷
“想什么呢?”棲梧沖他揮揮手
“沒什么,走吧,現(xiàn)在就出發(fā)。”風(fēng)行止拉著她,怕她走丟似的。
她不禁莞爾一笑。
于是兩位沒有什么存在感的皇室貴族趁不注意下,偷偷溜出了皇宮。
宮外是一片繁華的景象,小販們爭先恐后地吆喝著,燈火將集市點染成一片亮橙色,在左棲梧看來實在是美好的很。相比在宮中呆的那些時日,宮外反倒是有趣的很。來來往往的人們,臉上無不顯出歡喜的神色。
熱鬧的集市與宮中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燈會是在上元節(jié)嗎?”左棲梧拿著一個面具,也順手買了兩個遞給風(fēng)行止一個。風(fēng)行止露出了有些嫌棄的表情,棲梧見了忙給他戴上,還嗔怪道:“不許摘!”面具下的風(fēng)行止露出無奈與寵溺的神色,隨即回答她的問題:“不知道,咳咳,我是北國人士。”
“哦對對對。我們?nèi)シ趴酌鳠舭桑善亮恕!睏酄恐L(fēng)行者在集市中拐來拐去,最終尋到了賣孔明燈的小販。買了兩個孔明燈后,左棲梧笑著介紹:“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心愿,可能就會實現(xiàn)。”風(fēng)行止笑而不語。這習(xí)俗在北國是沒有的。
他緩緩寫下:“我愿與啊梧永遠(yuǎn)在一起。用我一生來護(hù)。”左棲梧訝于他寫得如此之快,湊過來想看,卻被風(fēng)行止擋住視線:“不許看。”寫的哪家小娘子?”她撇嘴道,風(fēng)行止不禁笑出聲來。
在燈光的暈染下,一雙眼如詩如畫,盈滿了星海。“那如果說你回北國,是不是就會找你那個小娘子玩兒?”左棲梧以為他還有....行止又不禁笑出聲來,眼中像是添了月,散發(fā)出朦朧的光暈,見她失落地垂下臉來,又開口道:“但我可沒說是真的。”棲梧無語了一陣,但心里流過一股暖意。
只得憤憤地寫下:我愿與阿止永遠(yuǎn)開心便好。
感覺到周圍一個怪異的目光。她狐疑地往后看去。“你也不許看。”風(fēng)行止只好懨懨地收回目光。
剛才自家“小娘子”許是不知道自己寫的已經(jīng)讓他看去了吧,也好你開心便好。
一個月過后。
皇宮一處偏僻的院落內(nèi),一位模樣俊朗,眉眼清透的少年正一筆一畫的畫著什么,是一個微微笑著的女孩子,雙眼充滿了幸福與喜悅,站在河邊手里拿著一串糖葫蘆,身后是兩盞剛放出的孔明燈。風(fēng)行止是打算將畫作為離別禮物送給棲梧的,正打算起身,眼前卻飛出來一個黃衣人兒,這不是左棲梧又是誰?
“何事這么開心?”風(fēng)行止看著她一臉的歡喜不禁問道。
“阿止竟然會畫畫,而且畫的像是我,我當(dāng)然會開心了。”左棲梧拿起畫仔細(xì)的端詳著。
“自然會。”風(fēng)行止俯身看著她又抬頭望望宮外的那片天空,不久就要走了,不知道應(yīng)該開心,還是該傷心,走了便于他見不了面,但是這北國戰(zhàn)事嚴(yán)峻一分都是不可輕視的,而且自己實在被控的難受,幸虧有阿梧時不時地來給自己解悶,倒讓他省得許多不樂。
“阿止,上次我們出宮后被我奶娘發(fā)現(xiàn)了,回來之后被她說了一番,她說雖然我不受寵也不能亂來,我想既然不受寵,那與木偶人有什么不同,怕是死了也沒有人在意吧。”棲梧微微一笑,是比哭還難看的那種笑。
風(fēng)行止不禁皺眉,她這宮中的待遇跟自己一樣低?
他不禁回想起來,自打自己來這宮里,炭火從來都沒有自動添上過,連院子里的落葉,也是積了兩三天才清掃去的,宮人們雖然冷眼相向,但是沒有對他做什么實際上的舉動,但飯里下毒屋里放蟲,這種東西倒是做得不少。
但他一向小心行事,所以才留了一條命尚存。
“冷,阿止,好冷。”左棲梧不打了個寒顫,“你那里有炭火嗎?”風(fēng)行止問道。
“早是用完了的,這宮里炭火本來就稀缺,沒了也沒有人去取,怕是我這主人沒有什么權(quán)利吧。”她嘆了口氣,卻見風(fēng)行止施了輕功,轉(zhuǎn)身離開,連句話都沒丟下。
她打算去追,卻渾身發(fā)冷,沒了力氣,不絕。不知覺中,眼前一黑,便昏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梧兒,我來了。”她緩緩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身上的冷意已盡數(shù)褪去,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炭盤里面燒著火紅的炭。
“你去干什么了?”棲梧無力的問道。“偷了幾位娘娘的炭,宮中確實缺炭得緊,你說的沒錯。”他淡然開口,沒有一絲窘迫。偷了人的東西,怎能這般坦然?左棲梧哭笑不得,偷東西是不對的,但偷妃子的東西倒也無妨,反正那群妃子平日里也沒少針對她。
“你覺得暖和些就好。”風(fēng)行止開口說道。“那畫我先拿走了,謝謝炭哦。我先走了,明天見。”左棲梧拿起桌上的那張畫,轉(zhuǎn)身便走,不留半分留戀。此時不決絕一點,偏要等到他走的時候才后悔哭泣嗎?
可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次日早晨,她像往常一樣來到他的住處,卻沒有那個執(zhí)劍練武的英俊少年,留下的只有一封信。
信上寫道:阿梧親啟

討厭夏天呢喃
今天更完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