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二
我吐出一口暗紅色的血,弄臟了他的衣襟。但他沒有扔下我,反而將我溫柔地放在床榻上,輕喚我:“阿姐。”
“閣下怕是認(rèn)(rèn)錯了人。”我害怕似的往里躲了躲。趁他不注意,打量著蘇昏的寢殿,與他妖艷的樣貌不同,寢殿里的陳設(shè)(shè)也簡單,和我想象的大有差異。
“阿姐不認(rèn)(rèn)得我了。”他不再妖媚的笑,只是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開口道:“不知阿姐可記得那棵石頭樹?”我院子里的那顆修煉成精怪的石頭樹?
“你是小石頭?”
“阿姐沒忘我,我開心得很。”蘇昏眼睛一亮。小石頭是我院中長大的,原是我院中生長的一顆石頭樹。因為院內(nèi)(nèi)的靈氣濃郁,修煉成了精怪。但是個孩童模樣,表情也總是可愛的很,所以我便收留了他,起名叫小石頭,他也喚我阿姐,我也沒有拒絕,但天妖兩界大戰(zhàn)(zhàn)之時,他失蹤了,而當(dāng)(dāng)時的場面混亂得很,我們到今日才算重聚。
想到小時候平日里溫順可憐的模樣與一臉妖艷的蘇昏,我怎么也聯(lián)(lián)系不到一起,于是我懷疑的看著他。
他笑笑,見我不信,開口解釋道:“阿姐有所不知,我的真身是一株桃花,因為靈氣不純,沒有辦法顯出真身,便以石頭樹為本身模樣。倒也過了幾十的快活日子,多虧阿姐住處靈氣濃郁,我才修煉成形,但怕妖艷的模樣嚇了阿姐,變化了孩童模樣。阿姐莫怪。這桃花印記邪念太深,我沒有辦法對眾人都友好相待,箏姐姐和夢姐姐已被送回了住處,阿姐盡可放心地呆在我這兒,陪我解悶可好?”說完他抓住我的手,一臉笑意,沒有那份邪氣,倒與小石頭有點相像。
“天妖兩界大戰(zhàn)(zhàn)之時,你在哪里?”我不想立刻相信他,畢竟這解釋太過蒼白。“我暗暗護送你們?nèi)耍蝗灰園⒔鬩蝗酥Γ趺磿映鰜砟兀恐徊賄^耗盡了大半修為,又陷入了昏迷,醒來時便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恢復(fù)(fù)了桃花真身,在這三里桃林里休養(yǎng)(yǎng)了許久,才修成了一個現(xiàn)(xiàn)在的模樣。”蘇昏輕嘆,似有無盡的惆悵。“是這樣啊,小石頭可受苦了。”我笑笑。“仍會懷念那小院中的快活日子,我不是桃花妖,是一顆石頭樹,日日與你作伴,看樹看花,鳥獸魚蟲,那段日子實在讓人難以忘懷。”蘇昏發(fā)(fā)笑,是那種發(fā)(fā)自內(nèi)(nèi)心的笑。
“我可恨死了薛芷,不然族人怎會全部身亡?”我咬咬牙,暫時信了眼前這個人。“薛芷其實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壞。”他低垂著眼,又說道:“她只是有難言之隱。”
“你怎個曉得?”我不禁皺眉,又想到了什么眨眨眼:“你是不是喜歡薛芷?”
“不是。”他又動了動,輕嘆口氣。“也罷,告訴你無妨,她其實是我阿姐。”我不禁感嘆,真是冤家路窄,導(dǎo)(dǎo)致我滿族滅亡的仇人的弟弟竟是小石頭。我還得照顧他?!
“當(dāng)(dāng)年的事可否聽我慢慢道來?”他笑笑,眼中卻含著淚花。“小石頭,請講。”雖然薛芷與他有關(guān)(guān),但他也沒做什么。我這樣想,一邊安撫自己,一邊安靜的聽他講起那些往事。
“ 薛芷是花界桃花一族的統(tǒng)(tǒng)事者,但因為族內(nèi)(nèi)七長老叛變,我和阿姐慌亂逃離,卻不曾想被那妖王抓了個正著。妖皇寧禾見阿姐貌美,便以阿姐嫁他為前提,收留我們二人。當(dāng)(dāng)時花界是回不去的,只能作罷。表面上阿杰姐與他兩情相悅,實際上是拖君之計。時間久了以后,兩人的情誼加重。一日,寧禾有事要出兵,阿姐帶我們逃往凡間,由于表面工作做得好,兵盡將們沒有阻礙,我們心驚膽戰(zhàn)(zhàn)的來到凡間,卻被下凡歷劫的天帝抓了個正著。阿杰以左棲梧為名,與天帝好生周轉(zhuǎn)(zhuǎn),天帝被說服,將我們二人帶到天界避避風(fēng)(fēng)頭。在天界,天帝風(fēng)(fēng)行止處處護阿姐周全,不久以后兩人真心以待,兩情相悅,可事情總不會這樣的順利。寧禾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消息,發(fā)(fā)現(xiàn)(xiàn)阿姐帶著我逃跑。還說阿姐是兩生仙胎,到天界來度捉,兩生仙胎,一念可以為仙,一念可以為妖,兩生仙胎的心頭血能開啟玄靈宮的玄靈印,能得到無上法令,護一界周全。對于天帝和妖皇來說,阿姐既是心上人,也是得到法令的籌碼,可妖皇為了得到阿姐的心頭血,不惜在天妖兩戰(zhàn)(zhàn)中刺傷阿姐,最后阿姐以半身修為抵了他的紫蓮圣火來避免生靈涂炭,可妖皇卻對外宣稱阿姐如禍水般惹得兩界橫尸遍野,生靈涂炭。在無人起身之際,被阿姐藏在暗處的我。滿身是血的帶她逃到云崖底部,不曾想有了意識以后,變成了一顆石頭樹,之后的之后,便沒有再見過阿姐,先前與你失散的話是瞎編的。”經(jīng)(jīng)常長長的一番敘述,他竟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討厭夏天呢喃
今天加更,最近幾日有事,可能會停更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