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知白守黑劍
聽完邵劍侍念的誓詞,洛南再看看裴劍侍,裴劍侍微微點(diǎn)(diǎn)頭示意。
洛南頓時(shí)(shí)明白,邵劍侍讓自己立的誓言,已經(jīng)(jīng)是屬于縮水版、限制較小的了。
這就是有了靠山的感覺(jué)吧,真爽!
話說(shuō)執(zhí)(zhí)黑劍派的權(quán)(quán)力架構(gòu)(gòu),他一直有點(diǎn)(diǎn)看不明白。
比如說(shuō)劍侍啊,有的劍侍地位真的很卑微,普通習(xí)(xí)劍生都能呼來(lái)喝去。
但是有的劍侍,比如邵劍侍,竟然可以主持習(xí)(xí)劍生晉升真?zhèn)韉膬x式,這就相當(dāng)(dāng)于玄幻小說(shuō)里那些“長(zhǎng)(zhǎng)老”“太上長(zhǎng)(zhǎng)老”了吧。
洛南認(rèn)(rèn)真想了想,覺(jué)得自己本來(lái)也沒(méi)打算造執(zhí)(zhí)黑劍派的反,也不可能把劍派的劍術(shù)(shù)等流傳開去。
如果劍派到了生死存亡之時(shí)(shí),自己有機(jī)(jī)會(huì)(huì)救自然能救一把,不能救的話,自己收幾個(gè)(gè)弟子把執(zhí)(zhí)黑劍派的劍術(shù)(shù)流傳下去,也算是拯救了執(zhí)(zhí)黑劍派的傳承。
于是他干脆地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弟子愿意。”
“這便在‘知白守黑劍’立誓吧!”邵劍侍神色莊嚴(yán)(yán),手中捧著一柄黑白交織的小劍,遞給身邊另一名劍侍。
那名劍侍也端莊嚴(yán)(yán)肅,緩緩走向洛南,舉起小劍,將冰冷的小劍脊貼著洛南的額頭。
那柄“知白守黑劍”,自然是秘寶,洛南從中感受到了濃濃的“活著”的感覺(jué)。
其長(zhǎng)(zhǎng)度,約為三寸,質(zhì)(zhì)地看上去類似于玉石,估計(jì)(jì)是用妖魔精粹、妖魔特性加上一些別的材料打造的。
那交織的黑白兩色,像是兩條糾纏在一起的盤龍,有著特殊的美感。
洛南有些奇怪,執(zhí)(zhí)黑劍派,大部分都是大司命途徑的超凡者,以“天”系妖魔精粹、妖魔特性為基礎(chǔ)(chǔ)。
按理說(shuō),這柄知白守黑劍也該是“天”系妖魔精粹打造的才是。
但“天”系妖魔精粹是藍(lán)(lán)色的,怎么會(huì)(huì)是黑、白交織呢。
洛南腦海里的念頭雖然百轉(zhuǎn)(zhuǎn)千回,但并不耽誤他依葫蘆畫瓢地立誓。
“習(xí)(xí)劍生羅瀾,在此立誓:為了執(zhí)(zhí)黑劍派的傳承,我愿犧牲一切。為了還世間一個(gè)(gè)清明,我將斬妖除魔,仗劍殺人。我發(fā)(fā)誓,絕不泄露劍派的秘傳劍法心法;我發(fā)(fā)誓……”
那黑白交織的“知白守黑劍”,在洛南立誓時(shí)(shí),其玉石般光滑的表面開始散發(fā)(fā)淡淡熒光。
與此同時(shí)(shí),洛南感覺(jué)到這柄劍與自己之間,似乎建立起了微妙的聯(lián)(lián)系。
冥冥中他有種直覺(jué),如果自己違背了誓言,這柄“知白守黑劍”會(huì)(huì)立刻引發(fā)(fā)他體內(nèi)(nèi)妖魔精粹的沸騰,無(wú)視空間和距離。
哪怕他遠(yuǎn)(yuǎn)在涅槃星,也逃不過(guò)。
不過(guò)還好,他立的幾個(gè)(gè)誓都是最基礎(chǔ)(chǔ)的,他也不打算違背。
當(dāng)(dāng)洛南話音落下,邵劍侍語(yǔ)氣莊重地說(shuō):“知白守黑劍見證,誓言已立!禮成!”
他看著洛南,露出一絲微笑:“羅瀾,你已是一位真?zhèn)韉蘢恿恕M銡v經(jīng)(jīng)艱難困苦,不改初心;望你永不瘋狂,永不失控;望你能學(xué)(xué)有所成,將來(lái)能仗劍斬妖除魔、匡扶正道!”
這種很有儀式感的事情,洛南當(dāng)(dāng)然也不會(huì)(huì)故意搞破壞,他肅然道:“是!羅瀾謹(jǐn)(jǐn)遵教誨。”
此時(shí)(shí),另一名劍侍已經(jīng)(jīng)將“知白守黑劍”還給邵劍侍。
邵劍侍捧著“知白守黑劍”走到堂后,過(guò)一會(huì)(huì)兒才回來(lái),和顏悅色地對(duì)(duì)洛南說(shuō):“真?zhèn)骺梢宰災(zāi)魈暨x師范,當(dāng)(dāng)然也得你挑的師范愿意帶你這個(gè)(gè)習(xí)(xí)劍生才行。你有沒(méi)有中意的師范?”
洛南脫口而出:“賀蘭敏仙師范,她與我同為梅州出身,我對(duì)(duì)她神往已久,愿意隨她學(xué)(xué)習(xí)(xí)劍術(shù)(shù)。”
邵劍侍歪著頭想了想,“可。”
“不過(guò),賀蘭師范寡言少語(yǔ),不擅教學(xué)(xué),”邵劍侍道,“羅瀾師侄你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來(lái)問(wèn)我。”
洛南也換了稱呼:“自然會(huì)(huì)多向師叔請(qǐng)(qǐng)教的,還請(qǐng)(qǐng)師叔不吝賜教。”
“好說(shuō),好說(shuō)!”邵劍侍笑得像個(gè)(gè)頭發(fā)(fā)雪白的孩子。
簡(jiǎn)(jiǎn)單的真?zhèn)鲀x式后,洛南將裴劍侍送到山門外。
“到這里就可以了,不用送了,”裴劍侍道,“我已修書一封給賀蘭師范,希望她看在同為梅州人的份上,對(duì)(duì)你略加關(guān)(guān)照。”
“劍侍有心了,多謝!”
裴劍侍笑著拍向他的肩,洛南本能地要躲,又硬生生地止住了,任裴劍侍在自己肩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
“我們都是梅州出來(lái)的,自然要互相關(guān)(guān)照,無(wú)需客氣。”
超凡者的世界,依然要講人情世故。
洛南上一世蹉跎了半世,自然不會(huì)(huì)再像大學(xué)(xué)時(shí)(shí)代那么單純、眼睛里揉不得砂子,他笑了笑:“這是自然,希望將來(lái)也有我能幫上裴劍侍的地方。”
裴劍侍哈哈一笑:“走了。希望下次見到你時(shí)(shí),你已經(jīng)(jīng)掌握了‘官子’,晉升升華者了。”
裴劍侍下意識(shí)(shí)地沒(méi)提“劫爭(zhēng)(zhēng)”。
六年只有一人能學(xué)(xué)“劫爭(zhēng)(zhēng)”,可以說(shuō),學(xué)(xué)過(guò)“劫爭(zhēng)(zhēng)”的人,比劍派的“天元?jiǎng)χ鰲備佟?p> 雖然洛南是天才,但競(jìng)(jìng)爭(zhēng)(zhēng)壓力太大了。
根據(jù)(jù)過(guò)往的情況,想學(xué)(xué)“劫爭(zhēng)(zhēng)”,真的不是有天賦就行的。
雖然不覺(jué)得洛南能去學(xué)(xué)“劫爭(zhēng)(zhēng)”,獲得一線超脫的機(jī)(jī)會(huì)(huì),但裴劍侍依然很看好洛南。
一路走來(lái),他多次默默觀察這少年。
這個(gè)(gè)少年心性淡定從容,這是最適合對(duì)(duì)抗瘋狂的性格;同時(shí)(shí)天分又好,將來(lái)一定能在與妖魔、與邪道的爭(zhēng)(zhēng)斗中活下來(lái)。
在這少年身上的投資,幾乎不可能打水漂,只是賺多賺少的問(wèn)題。
說(shuō)不定,這個(gè)(gè)少年未來(lái)將成為一位天元?jiǎng)χ髂兀?p> ~~~~~~~~~~~~
洛南在執(zhí)(zhí)黑劍派主宗的真?zhèn)髁?xí)劍生之路,就這樣開始了。
首先第一件事,當(dāng)(dāng)然是去找自己的師范報(bào)(bào)道,還得看對(duì)(duì)方心情好不好,愿不愿意收。
當(dāng)(dāng)他找到賀蘭敏仙時(shí)(shí),此女正在真?zhèn)韉蘢擁牧?xí)劍廣場(chǎng)(chǎng),看著幾名真?zhèn)韉蘢泳殑Α?p> 只看一眼,他就知道,為何裴劍侍會(huì)(huì)說(shuō)“希望你見到她之后,還能說(shuō)得出‘女人只會(huì)(huì)影響我拔劍的速度’這種話”。
看到賀蘭敏仙迎風(fēng)(fēng)而立,春風(fēng)(fēng)吹拂她一頭秀發(fā)(fā),哪怕是粗布麻衣,穿在她身上也宛如彩云環(huán)(huán)繞,煙霞相隨。
洛南也有些詞窮了,腦海里只有一個(gè)(gè)念頭:她的名字里有個(gè)(gè)“仙”字,真應(yīng)(yī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