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宗室起異心,秦秀下牢獄
秦秀此人,乃是秦朗之子,廣義上來說,這人也算是宗室成員!
因為他的祖母杜夫人還為曹操生了兩個兒子,分別是沛王曹林、中山王曹袞。兩人皆有子嗣留下,其中沛王一系還人丁興旺。
秦秀還有一位姑姑金鄉(xiāng)公主,她嫁給何晏生了一個兒子何暇,而之后何晏因為高平陵之故被殺三族,金鄉(xiāng)公主便讓秦秀收留了何晏的兒子。
此時秦秀對著何暇說道
“司馬昭不得人心,若是耗費國力卻一無所得,定會被國家所棄,如今應(yīng)該請老臣夏侯獻出山,穩(wěn)定大局,同時聯(lián)合燕王、沛王、中山王幾位賢王輔政!”
何暇贊同的點頭,同時還提醒道
“宗室中樂城縣侯亦有大材,以他來主持軍務(wù)最為穩(wěn)妥!”
秦秀何嘗不知曹馥有才華,可他聯(lián)絡(luò)曹馥之時,對方根本不搭理他!
“還是先同老臣夏侯獻溝通再說!”
夏侯獻與秦秀之父秦朗同為曹叡原定的托孤大臣,可惜被司馬懿頂替,之后便閑賦在家。
他是夏侯楙之子,與參與北伐的夏侯咸為堂兄弟,說起來兩人的父輩還有一段恩仇!
夏侯楙在長安之時,多畜伎妾,清河公主由此與楙不和。當(dāng)時他的幾位弟弟不遵禮度,夏侯楙便多次責(zé)罵,罵得他的弟弟抬不起頭,于是他的弟弟夏侯子臧、夏侯子江對他十分的怨恨。
兩人便與嫂子清河公主同謀,誣陷夏侯楙有誹謗之罪,曹叡聽后準(zhǔn)備收而殺之,好在長水校尉京兆段默進言徹查,之后果然查明為譖陷。
夏侯楙因此得以活命,夏侯獻也感激曹叡,如今閑賦在家,應(yīng)該可以拉攏!
兩人二話不說,便聯(lián)絡(luò)了夏侯獻,并和他說了自己的想法
“司馬昭把持朝政,為了穩(wěn)固地位,大肆封賞土地,只要是支持司馬昭之人便可位居高位,朝廷政治清明不再,更何況如今魏國有大半黎庶心中只有家族沒有國家,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必須以賢能之人處理朝政,將昏聵老朽罷黜出朝!”
“...”
“...”
秦秀越說越激動,可一邊聆聽的夏侯獻卻一直是一副不太明白的樣子,直到秦秀說道
“追根溯源,還是奸臣孫姿、劉放蠱惑明帝改立托孤大臣才有如此光景!”
“所以我等應(yīng)該以原托孤大臣及其后代重新輔政,如燕王、我以及你,只要借助明帝之福澤,定會吸引眾人景從!”
秦秀也是留了一個心眼,只提燕王,卻不提沛王和中山王
“到時我等只需滌蕩朝廷,清除首惡孫姿、劉放一系奸臣,其余皆可視情況放過!”
夏侯獻心中一凜
‘罪只及數(shù)人,權(quán)卻系于一身?有點想法!’
可他面上還是疑惑的看著秦秀,奇怪的問道
“以我、燕王和爾等數(shù)人秉政?”
“不錯,如此也算是遵照了明帝遺訓(xùn)!”
當(dāng)時初定的托孤大臣便是曹宇、夏侯獻、曹爽、曹肇、秦朗等,這么一看還真有點撥亂反正的意思了,夏侯獻幾乎被秦秀這番話忽悠,他便問起了秦秀打算如何做
“我等應(yīng)該拉攏當(dāng)朝大臣,有明帝的托孤名單在,定可以拉攏到忠心國家之人!”
一聽的秦秀這話,夏侯獻便感覺一盆冷水當(dāng)頭澆下
‘秦秀還是太年輕,如今是曹弱司馬強,而且是弱到極致,哪位當(dāng)朝的大臣會站在曹氏身邊?更何況能被提拔的都是傾向于司馬氏的人!’
夏侯獻開始覺得兩人有些荒唐了,便提醒道
“玄良說什么?現(xiàn)在朝廷主政的大臣都頗為‘正直’,聯(lián)系他們做什么?”玄良是秦秀的字
見夏侯獻還在裝傻,秦秀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當(dāng)權(quán)之人也有個別正直之輩,如......,還有老臣司馬孚,中領(lǐng)軍司馬望都是正直之人,皆可拉攏!”
司馬孚?司馬望?夏侯獻這才意識到秦秀、何暇兩人都是天真之輩。
‘和我當(dāng)年一樣?。 ?p> 想到此處,夏侯獻突然道
“啊,誰?”
“...”秦秀只得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什么?馬孚?司望?誰?。柯?lián)系他們干什么?”
夏侯獻的暗示已經(jīng)很明顯了,可秦秀卻覺得夏侯獻在耍他,只見他一甩衣袖,對著夏侯獻怒罵道
“我還以為你也是正直老臣,不想如此軟弱,難怪會被擠出朝堂!”
見夏侯獻也不答話,還一副張著耳朵仔細聆聽的樣子,秦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竟然直接帶著何暇走了。
可等秦秀一走,夏侯獻便雙眼精光冒出,一洗剛剛的頹廢狀態(tài),他看著秦秀的背影若有所思。
“伯也執(zhí)殳,為王前驅(qū),若是真照秦秀的想法來,燕王這倒霉蛋就慘了!”
“所以他背后的定不是燕王,大概沛王、中山王才是他背后之人”
“哎,秦秀也可惜了,人是不錯,忠誠且正直,可惜妄圖卷入紛爭之中...”
可感嘆歸感嘆,夏侯獻又想到
“讓秦秀等人出頭也好,所謂槍打出頭鳥,有他吸引司馬昭的目光,應(yīng)該可以為我等爭取更多的時間!”
“希望‘濟北’那邊抓緊機會!”
卻說秦秀這邊很快便開始聯(lián)絡(luò)朝中大臣,第一天還好,有人因為他的名聲而接見他,可第二天秦秀拜訪之時卻一位大臣都沒見到,秦秀心中也清楚。
‘什么狗屁大臣,一點也沒有大臣該有的擔(dān)當(dāng)!’
然而更加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他與何暇竟然被司隸校尉帶人捉拿了!
“你們干什么,為什么捉拿我?”
看到還在掙扎的秦秀,向雄解釋道
“有大臣舉報你行賄!”
“什么?我根本沒有行賄??!”
“冤枉啊!那些狗東西冤枉我!”
“冤枉??!”
向雄哪里會管他,直接一手刀打暈了他,并將他關(guān)了起來。
看著倒地昏睡的秦秀,向雄暗自說道
‘真是愚蠢,舉報你行賄的那位是為了保護你??!’
所以說太過正直的人不適合在朝堂,這話一點也沒錯啊!
向雄也將這事與和嶠說了,結(jié)果和嶠直接得出結(jié)論
“看來不久之后沛王、中山王兩人都要以奇怪的罪名被控制了!”
“不是燕王嗎?莫非...”
“燕王早就被司馬昭控制了,哪里可能聯(lián)絡(luò)到秦秀,他只不過是被拿出來擋槍的!”
其實向雄也有所懷疑,不過不敢肯定
“若是沒有找到證據(jù),沛王、中山王難道也會被控制?”
“司馬氏的做法你又不是不清楚”
向雄想想也是,便嘆了口氣,說道
“難得有秦秀這等仗義執(zhí)言之士,可惜他背后的幾位并非賢主!”
說完此事,向雄才記起了還有一件大事要同和嶠說
“哦,對了,還有一事要告訴你,毋丘奧偽裝成廚子進入皇宮了!”
“司馬昭那邊沒有察覺到吧?”
“放心,我特意替他處理了背景資料!”
利用蜀人的刺客來完成鐘會的任務(wù),這就是和嶠和向雄的計劃!
關(guān)鍵是他們還利用毋丘奧,在庖廚中又安插了自己人,算的上是計中計中計了。
他們潛伏在暗處,一點痕跡也不露,若是事發(fā)便怪到毋丘奧頭上,心中頓時輕松了許多。
而和嶠之前所說的一點也不錯,數(shù)日后他們便收到風(fēng)聲。
“沛王、中山王被削食邑了,原因便是他們被舉報肆意殺害侍從大臣!”
“看來這兩位被控制了??!”
“燕王更慘,本就被司馬昭監(jiān)視,如今更是被督鄴城守諸軍事的司馬遂控制了府?。 ?p> “看來這些人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就在向雄以為宗室大王大勢已去的時候,和嶠卻突然說道
“不過還有一事值得推敲!”
“什么事?”
和嶠抓著下巴,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有數(shù)位宗王上表稱贊司馬昭的功勞,同時和燕王劃清界限!”
“這有什么值得推敲的?”
和嶠也只是不確定,見向雄沒有往那方面想,便搖了搖頭笑道
“或許是我太敏感了!”
可他的目光卻一直看著長安方向
注.夏侯獻和夏侯咸的家世都是猜測,史料中沒有記載太多關(guān)于兩人的情況。
注.何晏之子未留下姓名,這里是隨便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