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愣在了原地,面無表情地看著插在樹上的劍,低頭,看著空空的手掌,過了一會兒,自嘲道
“你還真是個廢物!”
遠處,一道身影,在梅樹下消失了……
晗鎏殿
“青族,究竟是怎么回事?!?p> 南御回到殿內,隨意坐在地上,直奔主題,問道,桌上香爐的青煙,裊裊飄出。看丹蘇進來以后,端起桌上的茶,默默地喝起來。
“青族確實只有白蕭一人在天靈,其它的族人,都在六界中,其中,妖界最多?!?p> 丹蘇挑了挑眉,開口回答道,初綻查了這么久,也只查出了這么些東西,然后坐在離南御不遠處,癟了癟嘴。
“初綻將軍,這次不得力啊?!?p> 嘴里那句話,不自覺地就跑了出來。他還正奇怪,初綻這次辦事怎么不得力,才查出這么點有用的東西。
難道,初綻不自己過來,偏偏要本上仙來跑一趟,是怕被南御罵?
但看南御這一臉平靜,也不像是要罰人的神情,于是開口問南御。
“話說,你怎么突然查青族。”
“……”
南御沒有說話,聽到這些消息,南御的眼中并沒有一絲不悅,相反,似乎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還真是,這么簡單。
南御的臉上,多了分笑意,望著丹蘇,不知道南御在想些什么,輕聲開口,反問丹蘇
“你說,白蕭在天靈,是個偶然嗎?”
他在想,一開始,他會不會就忽略了這個人,白蕭主動娶白宮寒,白宮寒勾結暗中作亂的夜族,又有凰淵的庇護……他抬眼,看著丹蘇。
于是,他再次開口,問道
“衣憐,那個仙子的身份”
見南御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丹蘇心里咯噔了一下,南御這神情,估計又是白宮寒,過了這么久,白宮寒該不會還沒死心,他有些遲疑地回答南御。
“衣憐,好像是上清的弟子撿回上的。”
丹蘇有些無奈,他覺得,南御對白宮寒有些過于緊張了。
“好像?”
南御停了停,喝水的動作也慢了下來,聲音冷冷地開口
“我要的是好像嗎!”
丹蘇不動聲色地往下咽了咽口水,看著南御那張風云難辨的臉,趕緊低下頭,斂去剛才玩笑的神色,跪在坐位上,認真回答道
“衣憐是被人收養(yǎng)(yǎng)回上清的,收養(yǎng)(yǎng)的那個人,叫蒼斂。”
南御抿了抿口中的茶,再次開口
“時間?”
丹蘇看了看南御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說道
“在漓嵐仙逝的前一周!”
聞言,南御嘴角,突然揚起一抹笑意,他記得,白宮寒仙史簡上,生產(chǎn)(chǎn)時間,恰好是在漓嵐仙逝前不久,小聲說道
“青族,天靈確實只有白蕭一人?!?p> “你的意思是,衣憐,是白蕭與白宮寒的,女兒?”
丹蘇顯然不相信,白宮寒怎么可能生下白蕭的孩子!
南御想起衣憐手臂上的圖案,他很確定,就是青族的胎記。
他在看到衣憐手上圖案的第一秒,就有種直覺,衣憐是白宮寒的女兒。
南御,直接說出來他心中的答案。
“你說,衣憐,會不會就是白宮寒當年死去的女兒?!?p> 南御看著丹蘇,幾乎是篤定的語氣。
“不可能!”
丹蘇的臉上,卻是不相信,馬上否認南御的話。
“根本就沒聽說過白宮寒生產(chǎn)(chǎn)過!”
他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說出自己不相信的原因。
“白蕭的死,對白宮寒的打擊很大,若衣憐是白蕭的女兒,白宮寒肯定會把衣憐放在身邊?!?p> 南御并沒有將丹蘇的失禮放在心上,畢竟,仙史簡不是任何人都能看的,丹蘇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
索性,他直接告訴丹蘇,白宮寒的仙史簡讓人產(chǎn)(chǎn)生懷疑。
“天靈的仙史簡,可是不會騙人的?!?p> “你可以去看看,白宮寒的女兒,寫的是,失蹤。”
說著,拿出了上尊令牌,遞給丹蘇。
仙史簡,是上古靈石幻化而成,它所記錄的事件,是根據(jù)(jù)真實事件,如實記錄,且,無法作假。
“……”
南御沒有再說話,似乎,在等著丹蘇。
南御很清楚地知道,白宮寒與白蕭成婚不久之后,白宮寒曾有過身孕,但是,那個孩子,白宮寒稱,不幸夭折。
南御曾單獨問過白蕭,白蕭,也是這么告訴南御。
當年,南御并沒有戳穿這個謊言。
南御當時正在處理上千流與漓嵐的事,沒去深究這件事,后來一拖再拖,南御以為,白宮寒只是不想承認與白蕭已經(jīng)(jīng)靈修,這樣的事,在天靈并不少見,所以,他便沒有再提。
丹蘇看著那塊令牌,眼底的神色與剛才完全不同,隱忍著內心的沖動,但,他卻遲遲未動。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看向南御。
“你覺得我會去看嗎?”
丹蘇沒有接令牌,開口道,又把令牌推回了南御處,笑著看南御。
帝尊曾下令,只有上尊可以查看仙史簡,那里面的事情,丹蘇不想插手。
“你還真是,想方設法讓我當這個尊上?!?p> “……”
南御沒有說話,將目光從丹蘇的身上收回,也把上尊令牌收回,故意在丹蘇面前晃晃。
“當真不去看?”
“帝尊老人家沒發(fā)(fā)話,我可不敢去看?!?p> 丹蘇打趣道,順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心虛地望著外面層層的祥云。
南御見丹蘇對母親的事還未完全放下,索性,也把話題轉開
“那你總得幫我把這件事干了?!?p> 南御看出了丹蘇不想插手天靈的事物,他想給他尊上之位,是想讓上古龍族能夠得到應有的地位,既然丹蘇還未從母親的事中釋懷,南御就再給他一些時間。
丹蘇笑了笑,眼底是溫柔與感激流過,開口道
“可是,白宮寒要是不想要那個孩子,直接殺了,不是更省事嗎!”
丹蘇知道,白宮寒一直不想嫁給白蕭,當年,是帝尊一道帝旨賜婚,白宮寒這才不得不嫁給白蕭。
“虎毒不食子,可能,不舍吧?!?p> 南御與白宮寒曾經(jīng)(jīng)也在一起渡過了那么久的日子,他很清楚白宮寒,越親的人,白宮寒的心,越容易軟。
但若是那人傷她,她就算再不舍,她也會,還擊,或許,這也是,她對上千流如此執(zhí)(zhí)著的原因吧。
“這……”
丹蘇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白蕭為了救白宮寒,天靈人可都知道,白蕭是以命換命的,就這樣,白宮寒竟然還不能接受白蕭的女兒。
丹蘇再次開口,說道
“或許,白宮寒不知道她兒女還活著?!?p> 南御繼續(xù)(xù)開口,他看出了丹蘇心里想的事情,所以提醒丹蘇。
“又或許,她已經(jīng)(jīng)知道,她女兒,就是衣憐?!?p> “然而,不得不,將她留在上清!”
丹蘇皺了皺眉,手輕撫過自己的下巴,開口道
“能讓現(xiàn)(xiàn)在的白宮寒,不得不為之?”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這個衣憐不就……”
不就相當于成了一枚棋子,一枚自己母親的棋子。
而白月,不就相當于一直被白宮寒監(jiān)(jiān)視著的嗎!
丹蘇反應過來,看著南御,可是,南御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嗯……”
南御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葉,意味深長的回答丹蘇。
“但是,并不清楚,這個衣憐,到底認了白宮寒沒有?!?p> 南御當年,為了堵住天靈眾口,讓漓嵐假死,也借此機會,讓漓嵐去查凰淵的蹤跡。
他怕的就是,凰淵與夜族勾結,夜族,一直都是水鏡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