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輕動折扇,示意百官請起,禛王表情帶著驚慌,幸好提前收到他要回來的消息,早有準備!萬不能讓太子見到父皇,不然……不然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禛王讓自己冷靜下來,也不行禮,指著紀瑤質問齊天,“這個女子出言不遜,藐視皇家,該當處死,以儆效尤!”
齊天眼睛瞇了瞇,輕搖折扇,“禛王,見了本宮,怎不行禮?”
禛王臉色暗了暗,嘴角抽動著,咬著牙,敷衍的俯身行了一禮,隨后站直身子道,“原來是你的人……”
齊天嘴角勾了勾,心情愉悅,“十皇兄明白就好……”紀瑤雖然感動這家伙為自己撐腰,但是看他占便宜沒夠的樣,還是白了他一眼,快步上前,扶起剛被欺辱還在愣怔的男子。
“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公然袒護北疆質子,你怕是有通敵嫌疑!”禛王面色陰沉,給齊天潑著臟水。
“有無通敵可不體現在優待質子上!若讓四國得知,禛王凌虐北疆質子,也只會給十皇兄落下刻薄的罵名!”齊天見紀瑤將質子帶在身后,還在不住與之耳語,心里不悅,嘴上和禛王打著嘴仗,手上一把將紀瑤拉到自己身邊。
人群中的仲承仁雖松了一口氣,卻面色難看,泛著綠光。
“小賤人,什么時候勾搭上太子了……”靈兒在丘先蘭身后嘟囔,仲承仁猛地瞪向她,丘先蘭見狀急忙開口,“再妄議主子,就收拾東西離開仲府!”嚇得靈兒哆嗦著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禛王磨了磨牙,轉身甩袖而去,幾個同他欺辱質子的官員,也向太子行禮拜別,追隨禛王而去。
就在百官圍上來對太子表示關懷之際,突然人群中擠出一個妝容衣著精致的姑娘,抱住齊天的胳膊。
靜瑜跟在紀瑤身后提醒,“姑娘,是戶部尚書之女樓佑寧,與太子已有婚約!”
紀瑤驚訝,“你怎么知道?”
靜瑜撓撓頭,“之前少爺讓我照著畫像,把朝里的人都記下了,什么官職,哪個不好得罪,誰家的小姐蠻橫,誰家的少爺無禮……少爺說,姑娘心善樂施,讓我心里有個數……”紀瑤聞言看向人群中的仲承仁。
仲承仁見紀瑤望過來,討好似的笑笑!
“太子哥哥,佑寧擔心死了!太子哥哥你真是太壞了,沒事怎么不遣人告知一聲!害的佑寧整日吃不下,睡不好……”姑娘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齊天正欲掙脫,向紀瑤求助之時,卻發現她正在和仲承仁眉來眼去,頓時心里氣急,拉著樓佑寧的手腕,三步并作兩步來到紀瑤身邊。
“紀瑤,給你介紹一下,樓家嫡長女樓佑寧,我的未婚妻!”樓佑寧又驚又喜,驚訝與太子竟未自稱本宮,喜悅與向來與她疏離的太子竟會拉著她稱是自己的未婚妻,樓佑寧小臉通紅,羞怯地低下了頭。
紀瑤皺皺眉,一頭霧水,“郎才女貌,果真般配!”
齊天黑了臉皺著眉,松開樓佑寧,“紀瑤!”隨后氣的抱著雙臂,“我偏不,一會就去稟明父皇,我要退婚!”
樓佑寧瞬間掉進冰窟,也明白了自己被太子當成工具人了!堂堂一品大臣的嫡女竟被當眾退婚,頓時又氣又惱,“太子殿下!我不依??!”
紀瑤也覺得莫名其妙,責怪齊天,“對啊,齊天,我也覺得這樣不妥!”
樓佑寧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這個不知誰家的小姐,竟敢直呼太子名諱,剛剛又當眾斥駁禛王,前后加在一起,真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這個姑娘到底是什么來頭?
齊天氣鼓鼓的挑眉,“本宮的婚事,本宮自要親自好好挑選!”隨后對著一旁的樓佑寧,“你以為本宮不知,本宮前腳生死不明,你父親后腳便投身禛王名下,樓大人可真是好籌謀啊……”樓佑寧聞言,驚到合不攏嘴,“我不知……”
紀瑤無心在與他們孩子般辯駁,轉頭拉著質子走向一直站在那看她的仲承仁,一邊走,一邊問,“我叫紀瑤,怎么稱呼你?”
質子一愣,多久沒有人叫過自己的名字了,哪怕十年前,自己也是堂堂北疆皇子……“元少卿……”他聲音微弱,仿若游絲。
“那可介意我叫你少卿?”看著比齊天還大兩歲,但是在她眼里,都是孩子呢,質子微微點頭。
帶他走到仲承仁跟前,丘先蘭如臨大敵般抓住仲承仁衣袖,眼神里滿是提防警告,紀瑤不理她,兀自開口,“有衣服嗎?給他找一件干凈的!”
仲承仁神色復雜,多日不見,開口竟是為了別人,但還是對元少卿做邀請狀,“跟我來……”
仲承仁帶著元少卿進了帳篷,留下丘先蘭和紀瑤兩人,都在靜靜對峙,誰先開口誰就輸了,終究是靈兒忍不住開口,“既是外室,見了夫人,怎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