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給他們種下一顆種子
離亞絲娜離開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雖然百靈才剛剛開始跟我學劍法這些,但不得不說這世界的人的身體還是蠻強悍的。
我敢說就現在的百靈絕對能吊打十個十歲時的我。
我沒有在薩格維多繼續呆下去,我和朋友們道別后帶著百靈到處走走。
聽說大概三百多公里外有一個墜龍淵,兩百年前惡龍被一名強悍的勇士打下深淵。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龍這種生物都很厲害的。
路上遇到的一些低階魔獸就留給百靈當對手了。一階魔獸算不上厲害,一般稍稍經過鍛煉的成年人都可以應付過來。二階以上才真正的將魔獸和猛獸徹底區別開來。
至于中午飯和晚飯那肯定是百靈準備的,嗨,我這都是為了她好。
“哦?前方好像打斗聲。我們去看看。”此時距離墜龍淵還有一大半距離,在這條泥土路上居然被我碰見這種情況。
我抱起百靈,放輕腳步,腳下連點幾下就順著泥路往山下跑去。
這山上樹木稀少,打斗聲是在山下響起,此時我們就在他們頭頂,下面的情況一覽無遺。
“噓”我對百靈做了個禁聲動作。
百靈點點小腦袋,這半個月來的接觸還是很有效果的。雖然話還是很少,但最起碼會給出一些反應了。
再次把目光投向下方,那是一支兩三百人的車隊,運送的車子上是一個個牢籠。
我略有所思,細細的觀察,發現那天在西市看到的那個中年販子在其中。瞬間明了,這是奴隸找到機會反抗了,但這局面是一面倒啊。
中年販子這邊還有好幾個魔法師,絢爛奪目的魔法波動,威力極大,空中憑空乍現的巨石和道道風刃無不昭示著奴隸們的反抗注定失敗。
帶領奴隸們反抗的是一名皮膚黝黑身形壯碩的棕發男人。其憤怒的吼叫聲揮舞著從護衛身上奪來的長劍,拼命的廝殺著。
“嗯?”感覺到身邊百靈在輕輕拉動我的衣服,我看向她。
“那里。”百靈指著囚車上的幾個小孩子,清脆的聲音言簡意賅。
“卡爾!”奧內爾不停的叫喚著,瘋狂的拼殺,但隨他一起奮起反抗的奴隸們一個接一個無力的倒下。
“奧內爾,你走吧。”名叫卡爾的人直接被巨石壓碎了半個身子,鮮血從他口中涓涓流出。
“呀!”奧內爾憤怒的嘶吼著,一道一米寬的弧形劍氣疾射而出。
吸引住了大半人的目光。
“嗖”
“噗”
明顯是利器入體的聲音響起,只見一道劍尖從那風系魔法師胸膛處穿出。
“呃…呃”那魔法師瞪大眼睛,在滿臉驚訝中倒下。
一名少年反手抽出長劍,身形極快,原地彈射而出。
另一名魔法師堪堪架起魔法盾,卻被一股巨力狠狠的劈在盾上,瞬間魔法盾變得支離破碎。
被近身的魔法師就像待宰的崽子一般,三兩下就自亂陣腳,在少年如刀的眼神中驚慌失措。
“帕特里克救我。”魔法師慌忙向中年男人求救。
可這哪里還得及。
“恰!”
一顆頭顱隨著鮮血一起灑向天空。
“拿命來!”原來中年人名叫帕特里克,此時的中年人再沒有那憨厚老實的模樣,猙獰的面孔,手持一雙大錘。
魔法師是呆在馬車上的,帕特里克丟下奧內爾快速奔跑,躍至半空,單手高高的舉著大錘就要狠狠的砸下去。
“哈哈哈!”奧內爾見此情況,大笑起來,命不該絕啊。
深深看了一眼少年轉身去打救還在苦戰中的同伴。
看到帕特里克高高躍起的身形,我連忙往身側飛撲。
“砰!”馬車被砸了個稀巴爛,連地面都被砸出一個一米寬的大坑。
“嘶…”這么恐怖的嗎,我倒吸一口冷氣。當初格納森是憑著他的身體才能輕易造成那種威勢,就連唐吉德在沒拿武器的時候也才打出兩個三十厘米左右的小坑。
那如狂風驟雨般的猛烈攻勢將我連連逼退,一時間無從下手,只能暫避鋒芒。
這與之前的情況不同。
緊盯著帕特里克,清明冷靜的感覺襲遍全身。
每當我集中精神,全神貫注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會出現。
我所得到的各種功法各種技巧如同走馬燈一般在我腦海中閃過。
他的所有動作就像被放慢一倍。
趁著他力所未逮之時,踏步上前一劍遞出。
“啊啊啊…啊”
我的劍尖刺穿了他的喉嚨,但他的大錘也來了,我急忙棄劍動作迅捷的后退幾步躲開了。
又是一番掙扎,最終徒勞死去。
接下來就不用我動手了,奧內爾帶領著同伴將他們通通解決掉了,縱有死傷也是難免的了。
“感謝閣下的救命之恩。”奧內爾帶領著奴隸們走過來,單膝跪下,低頭鄭重說道。他身后的人也隨之跪下,雙膝著地,不停的磕頭。
作為擁有著良好素質的我最不喜就是這樣動不動就是跪下的人了。
“你忘了你為什么要反抗了嗎?”我彎下腰,笑瞇瞇的說道。
“額…”很明顯的譏諷,奧內爾愣了一下,迷茫之色之色立顯。
“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我站直身子說道。
奧內爾一時呆住了,口中不停重復著我說的“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句話。
“接下來你們打算怎么做?”基本上大多數人都會照例問上那么一兩句,我也不例外。
“我本是海嵐之國的貴族,經過這件事讓我很憤怒,我想將這個世界的奴隸交易連根拔起。”奧內爾回過神來,狠狠說道。
奧內爾年紀并不大,二十六七左右。
“哦,那可是很難得哦。”我也突然想起我曾經答應過要幫助亞絲娜將他們鏟除的。
“解放奴隸最重要的是先解放他們的心。”我指了指他們身后那些依舊呆滯的奴隸們。
“那我該怎么做?”奧內爾回頭掃了一眼,請教道。
“還能怎么辦,一邊打救一邊派人去安撫他們,給他們灌輸他們并不低人一等。首先你作為領頭的你不能跪下,同時也不能讓別人跪拜你,最多鞠躬行禮。”我可不清楚那么多,看他這么虛心向我請教,那我就嘴炮兩下吧。
一時間也不能給他灌輸那么多,要懂得循環漸進。
“噢,還有,”我勾勾手指頭示意他伸耳朵過來,奧內爾比我高一個頭,等他彎下腰的時候我小聲的在他耳邊唱了半首略有改動的《義勇軍進行曲》。
奧內爾眼中一亮,暗暗用心記下來。
我其實是在廣撒網,我只需要在他的心里種下一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