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被邪老歪一指彈暈。

　　再睜眼時，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

　　而邪老歪正在坐在遠處一張似乎是用黃金一體鑄造的餐桌旁，自顧自大快朵頤。

　　雖然背對著劉凱，邪老歪顯然已經知道劉凱醒了：“臭小子，還躺尸呢？趕緊來吃點東西，待會老子帶你去赫拉場玩玩?！?p>　　劉凱仍舊暈暈乎乎：“我這是在哪？”

　　“還能是哪？當然是在老子的家里?！?p>　　劉凱環顧四周，發現這哪里是個房間，完全就是一個皇宮大殿！

　　兩人講話都有回音！

　　不免驚訝：“你家可真夠大的……”

　　邪老歪轉過身，抹了下嘴：“看來你還真是個新菜鳥?！?p>　　當即一揮手，這像皇宮般奢華的房間當即消失不見，變成了一間破爛的茅草屋。

　　邪老歪身后只是一張歪歪扭扭似乎稍一用力就會散架的老舊餐桌，所有佳肴也都不見了，只有一個破碗里擺著幾個黑乎乎的玩意。

　　而劉凱身下的舒適大床，也變成了一堆發霉的干草。

　　劉凱愕然：“這……這難道就是幻術？”

　　邪老歪無奈地聳了聳干瘦的肩膀：“傻小子，難道你真沒瞧出點門道來？”

　　“什……什么門道？”

　　“還擱老子面前裝呢！”

　　邪老歪這會臉上卻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微笑，似乎有種夙愿得償的欣慰：“也不知多少久了，老子才終于找到你這個菜鳥，一個也能看穿這個世界的本質只是意識沉浸系統虛幻產物的意識體?！?p>　　此言一出，不啻于一個驚雷炸響在劉凱耳邊。

　　之前自己無論是在第幾層，其實都以為自己所在世界是真實的。

　　甚至意識沉浸系統本身都已經成為所在層級的一部分，更讓人難以分辨出現實與虛幻的界限。

　　這也就導致一個意識沉浸的技術性問題：意識體與沉浸系統的兼容性。

　　也就是說，如果意識體保持著源自現實世界的清醒認知，自然就知道進入的只是沉浸系統虛構的世界。

　　這必然會與沉浸系統產生強大排斥。

　　沉浸系統設計的初衷就是意識永存，意識永存的第一要素當然就是系統的絕對安全。

　　但人性是不可預測的。

　　因此，為了保證所有進入意識沉浸系統的意識體之安全，在意識沉浸系統框架設計伊始，意識上傳規則中就擬定了這么一條鐵律：所有選擇意識上傳的個體，必須簽署自愿接受沉浸系統安全監管的文件。

　　而這種安全監管，其實就是意識沉浸系統的自我保護機制，主要就是抹消意識體對系統虛構出的各層世界的質疑能力。

　　為的就是防止意識體如同覺醒了一般堪破自己所在世界原來只是個虛假世界，從而導致各種難以預料的問題。

　　如同系統BUG，很可能直接導致系統的崩潰。

　　劉凱經過父母庇護，顯然繞過了沉浸系統的安全機制，恢復了自主認知。

　　知道自己現在只是一個迷失在意識沉浸系統中的意識體。

　　這一點，自是其他意識體都不具備的能力。

　　但邪老歪的話，再清楚不過地表明他也是知道這只是個虛幻的世界！

　　無疑推翻了劉凱自以為是的論斷。

　　邪老歪明面上只是個清潔工，但他在這個世界的能力，顯然遠超劉凱所能想象。

　　再結合父母說已經有進入第九層的意識體，劉凱自不免感到一陣寒意：“難道保持清醒認知，是不斷下沉層級的不二外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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