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淡,楚湘像往常一樣恢復了三點一線,家里,醫院,實驗室三頭跑,抽空也會給吳靖易發一下微信,說說近況,但受到的回應總是沒有之前在家里一樣準時,她也清楚他需要經常出任務,時間都不固定,但無論是否有回應,都會想起來便發給他,早上見到的流浪貓,今天的夕陽很美,自己買了一條好看的新裙子,都是一些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可是愛一個人的意義,不就是隨時隨地,都想和他分享嘛,這就是喜歡??!
胡曉梅再一次扎進了學校里,總想著給學生補習,能在學校里多待會兒就多待會兒,因為回到家里,等著她的是空蕩蕩的房間。
吳靖易和李子睿也很快投入了訓練中,像之前一樣,完成一個軍人該有的使命,而吳靖易也將自己的專業申請準備好,準備這次完成任務回來就提交上去。
“我們的臥底跟了三年,也只是冒險得到一張戴口罩的照片,平時業務往來的一直都是這個叫老狼的,他們經常更換藏毒和運毒的路線,很難抓捕,這次機會難得,務必一擊即中。”
聽著戰友匯報著敵人的情況,吳靖易知道這次行動比以往更加兇險。
這次任務比往常任務更加艱巨,對方持有自制槍支,但是具體槍支數量,以及武器種類并不全面,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裝備只會多不會少。
接到臥底消息通知,這次老A親自出面和東南亞一個毒梟交易,機會難得,即使任務艱巨,也要抓住這個機會。
全員接到命令,很快便制定了行動計劃,吳靖易和李子睿還是和往常一樣,作為狙擊手在高處埋伏,尋找機會對于負隅頑抗或者阻礙計劃的犯罪分子,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清掃干凈,以便保證抓捕計劃順利進行。
經過對周圍地形的勘察,吳靖易和李子睿選擇了一處視野開闊的建筑頂層建筑,兩個人在樓頂架好狙擊槍,隨時準備聽候命令行動。
李子睿臥倒在吳靖易旁邊,兩個人始終保持著高度集中的姿態,四處排查著犯罪分子潛在的狙擊手。
下面負責抓捕的特警已經摸進了建筑里面,外面也已經有特警把守各個出口,就等著指揮官一聲令下,沖進去抓人。
“準備,破門!”隨著指揮官一聲令下,沖在最前排的特警,三兩下就將大門爆破,沖了進去,里面還沒反應過來的眾人,被突然的襲擊嚇得抱頭蹲在地上。
里面正在交易的老A接到手下的消息,立即起身,準備從早就準備好的逃生路線先走。
一直在他身后負責保護的老狼,穿著一身黑色衣服,一邊掩護著老A逃離現場,一邊掏出手機撥打著電話。吳靖易向上級匯報著老A和老狼的動向,讓他們始料未及的是逃跑方向早就埋伏好了他們的人,埋伏的特警中了圈套,損傷大半,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吳靖易向老狼開了槍,打中了他的左腿,因為他是重要頭目,盡量要保全他的性命,一旦抓捕,還可以盡量爭取從他身上獲得重要情報。
就在吳靖易扣動扳機,準備向老A開槍的時候,一顆子彈朝著他們這邊飛速發射過來,根本來不及反應。
子彈就擦著李子睿的頭皮,帶著一陣風直中吳靖易的右側額頭,瞬間李子睿只感覺左半邊臉和耳朵染上了一層熱乎乎的液體。
他的大腦一瞬間都是空白,雙耳只是一陣陣嗡嗡的蜂鳴聲,當他轉頭看到師父已經倒在血泊中,身體還在一陣陣抽搐的時候,他瞬間怒目圓睜,雙眼浮上了一抹血紅色。
此刻的他,已經根本聽不見指揮官的聲音,迅速找到對方狙擊手的位置,李子睿已最快的速度對敵人進行了反擊,那天,他不知道自己開了多少槍,也不記得當戰斗結束,隊友上來尋找他們的時候,兩個人按住他開槍的手時,他奮不顧身的反抗。
那兩個戰友后來跟他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說是第一次見一個人這么可怕的樣子,他的雙眼是全部血紅色的,充滿了憤怒,最后是幾人合力才將他手中的槍奪了下來,拉了回去,殺死吳靖易的人已經被當場擊斃,老狼和老A也已經全部落網。
那次行動后,李子睿睡了兩天兩夜,他疲憊極了,他做了好多夢,睡夢里也充滿了疲累,夢中的他就躺在宿舍的床上,一團模糊的白色影子從外面沖了進來,一直縈繞在他的床邊,久久揮散不開,他的身體和精神就仿佛被捆綁束縛在床上,掙脫不開。
吳靖易從天臺被隨行軍醫抬下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呼吸,經過法醫檢驗,子彈直接擊穿顳部,這是人類大腦最脆弱和容易致死的部位之一,根本來不及搶救。
胡曉梅從教室里出來,回到辦公室,才發現手機里有兩個未接來電,剛坐下,便回撥了過去。
由于是陌生來電,她只以為是一個普通的電話,并未多想,但是聽到電話那邊說的話,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你好,請問是吳靖易的母親胡曉梅嗎?”
胡曉梅從昨天晚上心里就一直隱隱有些不安,當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讓她一下子回想起了接到丈夫犧牲通知的電話。
雖然不好的念頭已經在心底慢慢醞釀了起來,但是在沒有聽到事實之前,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強撐著定了定神,回答道:“是我。”
“阿姨,我是吳靖易的戰友,您這會兒身邊有人嗎?”對方知道吳靖易家里只剩下母親相依為命了,擔心她母親承受不住打擊。
“我在學校辦公室,我兒子怎么了?您直說就行,我挺得住。”胡曉梅極力壓制著近乎顫抖的聲音,強裝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