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晗回來了?
凌晗回學(xué)(xué)校了。
路遙知轉(zhuǎn)(zhuǎn)著筆聽同學(xué)(xué)們議論。課間的學(xué)(xué)校鬧哄哄的,到處都是小道消息。
“哎,你說的是真的嗎?怎么可能有人高三了請(qǐng)假去整容?怎么可能啊。”
“我不知道啊,他們都這樣說。凌晗確實(shí)跟原來長(zhǎng)的不一樣了啊你去看嘛。”
“哎哎,我聽說她寒假去整容的,微調(diào)(diào),沒想到傷口沒恢復(fù)(fù)好才沒來,耽誤開學(xué)(xué)了。”
“你們說她爸媽怎么不管啊。高三了都……而且我覺得她本來就長(zhǎng)的很好看啊,沒必要吧。”
“誰(shuí)知道呢。我聽說的啊,沒有實(shí)錘。”
……
在紛雜的議論聲里,路遙知回頭看著那個(gè)窗邊的空座位。凌晗的。雖然人來了學(xué)(xué)校,但是她隨時(shí)進(jìn)(jìn)出教室老師都不管。哪怕遲到,早退,或是上課上一半突然走出去,老師也從沒說過一個(gè)字。凌晗還經(jīng)(jīng)常去校醫(yī)(yī)務(wù)(wù)室,更坐實(shí)了她傷口沒好的傳言。有幾個(gè)多事的同學(xué)(xué)悄悄跟著她到醫(yī)(yī)務(wù)(wù)室,想證實(shí)一下,但是沒看見什么。凌晗一進(jìn)(jìn)門,校醫(yī)(yī)就把門鎖死了。
路遙知收回目光,繼續(xù)(xù)寫卷子。
“哎,路遙知你知道什么嗎?凌晗怎么回事啊。”
路遙知皺眉:“我怎么知道,我跟她不熟吧。”
那個(gè)問話的同學(xué)(xué)微愣了一下,“哦”了一聲,又去找別人打探消息了。
上課鈴響了,大家都回到座位上,但是低聲議論沒有停止。
學(xué)(xué)校里的日子太平淡,任何風(fēng)(fēng)吹草動(dòng)都有可能掀起駭人巨浪。
凌晗也踩著上課鈴回來了。
幾乎全班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驚訝的,好奇的,看熱鬧的……凌晗毫無波瀾的視線掠過各種目光,頂著全班人的注視,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座位。
老師已經(jīng)(jīng)開始講課了,路遙知時(shí)不時(shí)記些筆記在卷子上。正聽得認(rèn)(rèn)真,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在講話。路遙知看過去,是凌晗的同桌,吳曉薇。
“晗晗,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凌晗趴在桌子上,頭埋在胳膊里,素白的臉被遮的嚴(yán)(yán)嚴(yán)(yán)實(shí)實(shí)。聽到吳曉薇叫她,坐起身,搖搖頭:“沒事。”
見老師沒往這邊看,吳曉薇拉拉凌晗袖口:“你最近怎么老往醫(yī)(yī)務(wù)(wù)室跑啊,要是真的不舒服就要去醫(yī)(yī)院的,不能拖著。”
凌晗露出淡淡的笑:“真的沒事。”
不知道是不是錯(cuò)覺,路遙知總覺得笑里還有淡淡的哀傷,仿佛下一秒那雙眼睛就可以落淚。像紅梅上的雪化了,脆弱的花瓣上沾著水滴,不堪其重,飄零滿地。
凄慘的美。
“路遙知,你來說說A選項(xiàng)錯(cuò)哪了?”老師敲敲講桌,語(yǔ)氣不善。
路遙知這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走神太久了,不知道老師在講哪道題,臉通紅,尷尬地站在原地。
“站一節(jié)(jié)課。”老師又繼續(xù)(xù)板書。
路遙知輕聲嘆了口氣,回頭看向凌晗,恰巧凌晗也望過來。兩人對(duì)視,片刻,凌晗避開了眼。
日子一天天的過,凌晗去醫(yī)(yī)務(wù)(wù)室的次數(shù)(shù)變少了,課也按時(shí)上,但是成績(jī)一落千丈。同學(xué)(xué)們嘰嘰喳喳的問題從來沒少過,凌晗一概不予理會(huì),閉嘴不說話。路遙知覺得,再這樣下去,凌晗就要變成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