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一醒來一股劇痛直沖到他的大腦皮層，差點忍不住叫了起來，此刻哪怕動一根手指頭，也要了他老命。他蒙蒙的看著周圍，在他開始龍化的時候意識就不大清醒了，期間他感受到了一股憤怒，不只是他自己的怒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

　　“師兄，水……”楚子航聽到路明非那虛弱的聲音，就立刻去拿了杯水到路明非面前，其實在醒來的時候，他還是記得一些龍化時的記憶的，他記得一個女孩擋在他面前，把用她的后背擋住昆古尼爾，她在他面前漸漸死去……

　　路明非蠕動一下身體，楚子航見狀跟他說，“哥哥，你傷得太重了，得好好休息。”

　　“師兄，零是不是死了？”路明非面無表情說著，沒有一點悲愴的樣子，他知道結果是他看到的那樣，但是問出了口。

　　“嗯，那位姐姐死了。”楚子航帶著傷心的神色，畢竟他還是只有十五歲心理的男孩。

　　“師兄扶我起來。”路明非在楚子航的攙扶來到躺著零的床邊，路明非吃力的坐在椅子上，蘇恩曦看著他倆，不作聲，因為沒什么可說的了，即便是她們的老板也不能復活一個死人……楚子航離開了房間，只留下路明非和躺在床上的零……

　　在隔壁房間同樣躺在床上的酒德麻衣醒了過來，蘇恩曦告訴路明非過去看零了，酒德麻衣無聲地看向屋里的兩個人。

　　路明非就這么盯著零的發(fā)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日里她就是這樣，不然怎么會被叫做三無少女呢……此時的她躺在床上一言不發(fā)也不醒來，但路明非知道她死了，不會再開口說話了，只能永遠的閉上了眼睛……他不是不難過，而是難過的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了。路明非從椅子上掉了下來，房間外的楚子航聽到動靜正打算過去看看怎么了，被酒德麻衣叫住了，“讓他一個人待會兒吧……”楚子航也只好放棄進去，轉頭去看那個跟他一樣成為奧丁的父親。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路明非倒在地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埋著頭哭泣，不知是眼淚還是鼻涕亦或者是兩者的混合物，狠狠地浸濕了他身上的紗布，猛地捶著自己的腦袋，嘶啞的自語著，“明明奧丁要殺的是我啊，你干嘛過來……你又不是怪物，你能擋得住嗎……對不起……對不起……”

　　一聲“哥哥”，路明非提起腦袋看向坐在旁邊的路鳴澤，路鳴澤穿著黑色的小西裝，胸口插著一只白色玫瑰，像是來參加葬禮一樣，跟那次在日本時一樣……路鳴澤把白色玫瑰輕輕放在零的胸前，并湊過身親吻了一下零的額頭。

　　路明非呆呆的看著路鳴澤做的動作，仿佛是告別的儀式。“哥哥，你要是早點跟我交易完最后的四分之一，結果也許就不一樣了哦……咳咳……”路鳴澤咳了一下，口中的鮮血濺到地上，路明非吃驚的看著他，“你怎么了？”

　　“我快要死了，你信嗎？哥哥……”路鳴澤那閃爍的黃金瞳看著路明非。

　　“我不信，魔鬼哪能這么容易就掛了……”路明非最上不說關心的話，但他始終害怕他變成一個人……

　　“是啊，惡魔離開你的那一天，天使也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