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漫長的寂靜之后,我問她:“也包括你嗎?”
她知道我問的是什么,卻還是堅定的說:“是。”
原來,她愛我比愛我更深。我嘲諷,心中更是生出幾絲怒意。
我一言不發地離去。
從那以后,我再無興趣出宮,也再未見到她,夢見她。
說來也奇怪,自從遇見她后,她便再未入夢過。
我們好像陌生人,在各自的世界里互不打擾。
往事如煙,潮起潮落,終歸是一場空,終歸……是一場黃梁夢。
…………
我一直以為我們可以繼續這樣相安無事的走下去,我們一生即使互不打擾,也會各自平安。
然而,我錯了。
她生病了,病得很嚴重,無藥可醫。
因為……憂思過重。
我當然知道她所憂何物。
可是她為什么呢?這個天下怎么樣我都不想管,她又憑什么去搭上一條命?這個天下又怎么配?她那么驕傲而肆意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無藥可醫?
我不信。我才不會信呢。
這一定……一定又是她讓我愛個這天下的謊言。我才不信。
然而下一瞬,我慌張的出宮,來到蘇府,不理會眾人驚異的眼神,一路便跑到她的院中,侍衛們攔住我,我聽到她疏離而恭敬地拒絕了:“皇上請回吧,臣女此般模樣實在不方便見客?!?p> 那一刻,我是真的不想當這個皇帝了。
我從未如此厭恨這個身份。
我不聽,我就是要進去。
我急忙的跑進她的房間里,入目便是她身穿白衣,坐在床邊的模樣。
她的臉越發的消瘦,身上瘦的幾乎只剩骨頭。
她明明……明明虛弱的要命,但卻仍一臉平靜的看著我。
她并沒有責怪我的無禮。
她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
那一瞬間,我突然不敢上前看她。我承認,我是怯懦的。
可她卻打破了沉默,一開口說的仍是那件破事,我聽見她平靜的說:“皇上,我上次說的,你考慮的怎么樣?可以……可以愛一下這個天下嗎?”
我有些生氣,為何到了這個地步,她卻仍關心這個天下?這個天下當真有那么重要嗎?
我并沒回答她的問題,我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怎么樣?身體怎么樣了?”
她聽到這個回答,倒也并未失望,只是淡淡的回答到:“離死差不多,所以,皇上,你可以實現我最后的心愿嗎?”
我不理她,我只說:“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倘若你死了,我一定會讓整個天下為你陪葬?!蔽抑溃類圻@個天下了,所以她一定會好好活著的,一定會的。

且記
咱就是說,雖然是個小小小短篇,但還是該有的都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