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
“不錯！換”
老叫化笑呵呵對旁邊那個三十來歲車夫道。
“真換！”
“那當然！這還有假！你這就領(lǐng)走。”
說著，老叫化扯了一下晴空。將她拉到車夫近前。
那年青人好似還沒反應(yīng)過來，有點不相信，又有點糊涂，摸摸后腦，自己吃飯的生意，換一個女人，是劃算還是不劃算，一下子算不過來，看見人家叫，自己嘴賤跟著叫了一下，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愣在原地直摸后腦。
暈！有點暈！感覺那里不對！又不知那里不對。
另外幾個起哄的，一聽老叫化居然用馬車來換，議論紛紛
“哎喲！我這字畫不比馬車貴！老頭真是不識貨，便宜他了！”
“我這玉佩少說也值五六金，他居然不換！換馬車，真便宜這小子！”
有一人站出來道：
“喂！小子！這女人現(xiàn)在是你的了！你要是不滿意，我這把寶劍跟你換！咋樣！別不識貨，我這可是鑲金的，不信你看看！”
說著，那個手持寶劍之人走到馬夫面前給他看劍。
“不換！”
馬夫道
說完，對老叫化一恭身，雙手呈上桌上馬鞭道：
“多謝老丈承愛！車給你！我這就領(lǐng)千金回去！”
“行！行！行！你這就領(lǐng)回去，省得夜長夢多！”
老叫化笑瞇瞇接過馬鞭，滿臉關(guān)愛。
馬夫轉(zhuǎn)過桌角，走到晴空面前，低聲說了一句，“走吧！”轉(zhuǎn)身出了飯店。
晴空瞅瞅車夫，回頭望望老叫化道：
“爹！我走啦！”
“走吧！走吧！”
晴空一轉(zhuǎn)身，隨馬夫而去，老叫化見他二人出了門，也緊隨其后，駕車揚長而去，留下店內(nèi)幾人在那，稀噓可惜！
馬車駛出街頭，張生黑郎早在等侯！下來將車前挑起馬燈，換上黑郎駕駛，往前行了四五里路，在一個避靜處停下，三人便在車中等候。
約過兩三時辰，子夜左右，忽聽沙沙腳步傳來，三人伸頭觀望，果是晴空回來。
老叫化嗔道：
“怎么這么慢！不是讓你找個機會走嗎！”
“你還說呢！都怪你！做事缺德，那人家里窮的要死，就這一個馬車營生，我看他可憐，不忍馬上就走，等他睡了！這才回！”
說著，一抬腿上了馬車，老叫化還想說點什么，晴空出聲嗆道：
“別說了！快走，這路上都是孤魂野鬼，剛才被它們纏死了，差點回不來。”
“有野鬼！”
三人驚詫！
“我怎么看不到！”
“你當然看不到！我看得到！這不是車前站著一個！”
“在哪！”
老叫化驚道，
晴空道：
“你想看啊！抹點馬淚擦在眼上，就能看到！”
老叫化思索一下：
“算了！”
縮頭躲回車內(nèi)，催紅英駕車離去。
走了一會，路上漸有霧起，越走霧氣越大逐漸彌漫四野。
濃霧中，一輛馬車，挑著一盞紅燈籠，咕嚕咕嚕的車輪在寂靜無聲的四野中緩緩前行。突然馬車停下紅英回頭道：
“霧太大，看不見路！”
老叫化掀開簾布向外觀看，晴空臉露異色，喃喃道：
“鬼趕集”
“什么！”
老叫化和張生同時驚訝望著晴空，晴空望著車外，繼續(xù)道：
“好多鬼！”
張生跳下馬車，在馬眼之上摸了幾滴馬淚，涂在雙眼，抬頭望去，面露不可思意。
只見，原先濃霧已然淡薄，馬車一圈，有很多男女老少惡鬼，正盯著他們觀望，有衣衫襤褸者，有毛發(fā)稀疏者，有皮肉尚存爛臉者，有皮囊腐爛露骨者，有僅存破衣白骨者，缺手斷腿，吊頸長舌，個個面容猙獰，神情呆滯，望著車上眾人。
老叫化黑郎二人，也已雙眼涂上馬淚，看這驚人一幕，老叫化迅速抽出紫雷神竹，就要開打，張生喝道：
“不可！”
老叫化停止動作，回頭道：
“為什么！”
“先不要動手，看看再說！”
說完望著晴空問：
“怎么這里會有如此多孤魂野鬼，它們不是應(yīng)該去投胎嗎！”
晴空斜了他一眼道：
“不是每一個人死后，都愿意去投胎，就像我們，不愿輪回轉(zhuǎn)世，從新受那人間疾苦，才保留孤魂，直至魂體徹底消失，另外還有一部分呢！它們還留有一份執(zhí)念，生前之事還未完成！死后仍然做著生前之事，只是生人看不到它，它們呢！也依然每日重復(fù)做著，生前最后一天的事情，有些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
“哦！所以生前做生意的依然在做生意！去趕集的依然去每天趕集！”
“嗯！”
“既然如此！我們也趕上了，讓她們?nèi)齻€也出來吧！一起出來玩玩！”
老叫化依言取出玉壺，將另外三個放出。
三女剛一現(xiàn)身，見周圍惡鬼環(huán)繞，同時一聲驚呼：
“鬼啊！”
香香抱著夢桐，夢桐抱著小娟，小娟摟住云生，亂成一團，晴空坐在車上道：
“哎喲！我說你們啊！我們也是鬼，你怕什么？”
三女醒悟緩過神來
“對啊！我們也是鬼，怕什么！”
“真搞不懂你們在干什么！鬼也怕鬼”
晴空坐在車上，一副鄙視的眼光。
小娟撅著嘴賣萌道：
“你還說呢！不知道小女子膽小怕鬼嗎！”
“滾一邊去”
晴空翻眼斜她，眾女一陣嬌笑。
“這么多鬼聚會，是不是有好玩的！”
香香止住笑聲問話，云生接道：
“不知道！晴空說是鬼趕集，就讓你們出來逛逛！”
“好?！”
三女驚喜，紛紛互看妝容，一陣歡聲雀語，張生囑咐黑郎看馬，自己帶著四女和老叫化往前行去。
走出不遠，前面現(xiàn)出一紅色牌樓，上書兩個大字
“三界”
過了三界牌，兩邊已是一片城鎮(zhèn)，現(xiàn)身霧中，遠看鱗次櫛比，若隱若現(xiàn)，小娟嘆道：
“好厲害的幻術(shù)！”
張生回頭問：
“幻術(shù)！你說這都是假的！”
“對啊！主持這個幻術(shù)的一定是個大鬼！”
“你們不是也會幻術(shù)嗎！”
“我們那個怎么能給這個比！我們只能幻出一兩間房來，它這可是一座城，此中必有一個厲害的高手。”
“這么說來，幻術(shù)是可以學(xué)的！”
“對啊！你以為不學(xué)，是鬼都會啊！”
“不知道，人能不能學(xué)！”
小娟思索一下道：
“只要能分出意念！應(yīng)該能學(xué)。”
“意念！”
“對啊！意念！只要意念強大，就能使人產(chǎn)生幻覺，其實你們男人本身就會！”
“本身就會，我怎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算！
“你說的是騙術(shù)吧！”
“差不多。”
眾女歡笑，香香打趣道：
“你個怨婦，這是受了多少男人的欺騙！”
眾人正在談笑，突然，一個蒼涼的寒意傳來：
“這個比喻很恰當！所謂的幻術(shù)，就是騙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