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姝這才放過了這個掌柜，說道：“我們兩個是來問一種名為暗香的毒的。”

　　“暗香？你們是想要這種毒藥么？”

　　“對。”

　　坐在對面的陸澤沉默了一會，說道：“雖然你們是我的好友，但是這種毒，我不能給你們，也給不了你們。

　　不能給你們是因?yàn)檫@是我們天霸山莊獨(dú)有的東西，使用太容易被人發(fā)(fā)現(xiàn)(xiàn)端倪，事后容易來我們天霸山莊尋仇。

　　而給不了你們則是因?yàn)樘彀陨角f已經(jīng)(jīng)沒有這種毒藥了。”

　　于姝和白安瀾對視了一眼，雙雙沉默。

　　白安瀾開口問道：“我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單獨(dú)談。”

　　陸澤示意那個掌柜先出去，那個掌柜很識趣地退下了。

　　看到那個掌柜退下，白安瀾才開始說話：“我還聽說你們天霸山莊也做買兇殺人的事情，不知道你們殺人會不會用到這種毒？”

　　對面的陸澤皺起了眉頭：“我們天霸山莊從來不干這種買兇殺人的事情！你們要是想殺人還是另請高明吧！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們今天來問我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

　　聲音里已經(jīng)(jīng)有些生氣了。

　　于姝連忙出聲道：“陸公子，不要生氣，我們沒有想要誰的命，只是想問問這種毒藥有沒有可能被別人買了，用來殺人？”

　　陸澤這才回過味來了：“我知道了，你們今天來既不是想要藥的，也不是想要買兇的，應(yīng)(yīng)該是身邊有人被殺了，死因正是暗香吧。”

　　于姝：小伙子還挺聰明。

　　見到兩個人神色各異，陸澤知道自己應(yīng)(yīng)該是猜對了，于是說道：“兩位不妨直言。”

　　于姝正猶豫著要不要說的時候，白安瀾直接開口了：“一個月之前，戶部尚書死在了牢里，后來查出來戶部尚書入獄之前接觸到了一種江湖奇毒，名為暗香，聽說暗香是天霸山莊獨(dú)有的毒藥，故特來詢問。”

　　陸澤聽到這些，有些怔住了：“你們是官府的人？”

　　于姝解釋道：“你可以這么理解吧，不過不是明面上的，我們的是來秘密調(diào)(diào)查的。”

　　陸澤一副我懂的表情，說道：“我們天霸山莊兩年前經(jīng)(jīng)歷過一次內(nèi)(nèi)亂，是我大伯想要奪權(quán)(quán)，暗香的配方在那次內(nèi)(nèi)亂中被偷過一次，參與那次內(nèi)(nèi)亂的大伯一派的人失敗之后沒有被全部剿滅，有人流落在外，有可能有人有暗香的配方。”

　　于姝說道：“你就這么肯定，不是你們天霸山莊的人泄露出去的？”

　　“我肯定。”

　　“為什么？”

　　“因?yàn)榕浞奖煌抵螅挥形腋赣H還記得配方，我父親說大伯就是因?yàn)檫@個藥方，還有掌門的位置所以才兄弟鬩墻，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所以一直對這個配方耿耿于懷，再也沒有將這個藥方還原出來，也沒有用過這個藥。”

　　于姝沉默了。

　　雖然自己愿意相信陸澤，但是不一定能相信他的父親。

　　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跟天霸山莊莊主有關(guān)(guān)，尚且不好下定論。

　　不過他既然這么說了，那現(xiàn)(xiàn)在的線索就指向了他大伯一派逃出去的那些人。

　　于姝直接開口問道：“那你知道你大伯那一派的人現(xiàn)(xiàn)在身在何處嗎？或者說……你們天霸山莊內(nèi)(nèi)部，有沒有知道配方的人和朝廷中人有來往？”

　　陸澤沉思了一會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在我們內(nèi)(nèi)亂的時候，我們在大伯的書信里找到了和前朝一些官員的書信往來，但是內(nèi)(nèi)亂之后，他本身就自顧不暇，有沒有聯(lián)(lián)系……我也不是很清楚。至于他們身在何處……這就更加無從查起了，他們要是被察覺了行蹤，應(yīng)(yīng)該是要被當(dāng)做叛徒，送到天霸山莊處決了的。”

　　線索到這里看起來像是已經(jīng)(jīng)要斷了。

　　于姝和白安瀾都有些沉默。

　　其實(shí)這一行說是要替皇上找到賑災(zāi)(zāi)銀，其實(shí)于姝和郭帝心里都清楚，只有將朝堂上和郭帝做對的勢力都一一扳倒，自己和游家才有活路。

　　找到殺人兇手和賑災(zāi)(zāi)銀不過是扳倒一些勢力的手段而已。

　　現(xiàn)(xiàn)在恐怕就要無從查起了。

　　于姝長長嘆了一口氣。

　　白安瀾拍了拍于姝的肩膀，表示安慰。

　　陸澤知道自己沒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線索說道：“兩位不妨隨我回天霸山莊去問問我父親，說不定他知道得更多呢？”

　　現(xiàn)(xiàn)在恐怕也只有這樣了。陸澤還有一些事情要辦，幾個人約定好，三天之后出發(fā)(fā)。

　　陸澤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讓掌柜送兩個人出門。

　　那個掌柜帶著一個小童，送兩個人出門的時候滿臉賠笑：“兩位那天來也不和小老兒說一聲是我們少莊主的朋友，小老兒若是知道，定然不會對二位出言不遜，還請二位多擔(dān)待。”

　　說著，還送上了一份茶葉。

　　于姝看著那掌柜笑成了菊花一樣的臉，說道：“哈哈，掌柜說笑了，那時候，我還不認(rèn)識你們少少莊主呢……”

　　白安瀾卻突然開口了：“今天沒有買到暗香，有些可惜，這次買賣不成仁義還在，掌柜這個朋友我們交了。”

　　于姝有些奇怪這個人怎么說這么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是沒有戳穿。

　　等兩個人離開鏢局之后，于姝才問道：“你為什么走之前說了那一句話？”

　　白安瀾回答道：“我覺得那個掌柜有點(diǎn)問題，說一句試探而已。”

　　“我怎么沒有看出來哪里不對勁？”

　　“你看到那個掌柜身后的那個孩子了么？”

　　“他有什么問題？”

　　“他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孩子。”

　　于姝仔細(xì)回想了一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這個孩子自己壓根沒有注意過，更沒有注意到他的手腳了。

　　“這個孩子的手腳都不像普通孩子的手腳，手掌寬厚，腳掌也有些肥大。”

　　于姝有些驚訝：“你是說……是個侏儒？”

　　正在這時候，突然身后有個聲音叫住了兩個人：“兩位留步。”

　　于姝回頭一看，正是那個掌柜身邊的孩子。

　　那個孩子的聲音完全不想個孩子，怪不得之前一直沒有見他說話。

　　竟然真的是個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