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路向南領略著美景,一邊記錄著珍貴的經驗和方法,不覺已是到了發羌境內,時間過的這么快呀,我心里開始莫名緊張起來。
孟玨的娘親就是羌族人,這將是我第一次見婆婆。
“云歌,別緊張。”
“我哪有緊張了。”
“那你拽著我的袖口拽得那么緊?”
一路騎著鈴鐺緩緩而行,沒有選擇寬敞的大路,而是行走在偏僻的荒野,他話開始少了起來,大概也是有些傷感吧,他小時候就在這里,那時常常幾天吃不到一點東西,一兩個月吃不到一點鹽,又日日驚慌恐懼,好在,這一切,全都不會再存在了,我拉著他的袖子又緊了幾分。
“云歌,漢羌想來又要開戰了,興許五年,又或者十年。”
我假裝沒有聽到,心里卻有點亂,和平年代才沒多久,就又要開戰了嗎?好像兩個月前爹和三哥討論過,但當時我哪有心思聽那些,我和他都只想抓住剩下的時光,不是不想顧,而是顧不了,可是現在......
“知道為什么我們要走小路嗎,不只是因為曾經就是走的這條路,還有是因為大路臨近邊界,時常有沖突,任何一點沖突都有可能成為導火索,提前引發戰爭。”
“說這些干嘛,你早就不是諫議大夫,更不是太子太傅。”我不滿地說道,躺在他懷中,任由哪個姑娘家都不會希望自己的丈夫靠近這些。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戰爭開始,又有誰能置身事外呢?”三分疲憊,三分厭倦,四分不在乎映在他的側臉,我亦有些傷感起來,天下能懂他的人真的寥寥無幾,或許是他隱藏地很深很深,哪怕已是遍體鱗傷,旁人也別想知道,他就像貓兒,在人面前永遠是一幅笑臉,仿佛所有都不曾有過,但總會在夜深人靜時獨自在角落舔著傷疤,曾經的我不懂他,應該說曾經世上沒有人真正懂他,而他卻一直為著不懂他的人殫心竭慮,很慶幸現在,我懂了大公子為什么說他才是真正的不羈。
“做一個影子多好,永遠也不會孤單,因為總是有人陪著它。無論發生什么事,總會有人擋在它前面,被人任意踐踏了,也不覺得痛,只是安靜的存在著,可我不想做你的影子,也許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不可能是影子,我爹可是驃騎大將軍霍去病,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和你一起。”我默默地抱著他,聽不盡風聲鶴唳。
“兵以彌兵,戰以止戰.....”他微微嘆息著,低聲說著不知什么,卻在我堅定的眼神中柔情似水,一笑而逝。
再接著,我們便走進一片開闊的草原,我震驚于面前的老牛,真的從未見過這么大的牛,比我人還高大,通體漆黑,毛發極盛,遠遠地看,黑牛的性情應該是挺溫順的,悄悄走進,卻被黑牛瞪了一眼,牧民在不遠處,知道我應不會有什么危險,他就走過去和牧民交談,走之前還特意叮囑我不要亂來,我哪會亂來呢,興許是懷著對新事物的好奇,我不禁摸了摸它的毛發,很茂盛的毛發,應該是為了抵御寒冷,世上真是無奇不有呢,這對牛角也是很奇怪的形狀,正想去摸,卻被他一把拉住。
“就知道你要亂來。”
牧民看我們極為不善,他又和牧民交談了一會才得以和解,才了解到這是一個大部落里頭的一個小分支,大部落好像叫先零吧,不太清楚是怎樣的,只是在他的點頭示意下為當地百姓醫治。
醫者向來被世人尊重,我們和他們的距離一下拉近許多,他們熱情地和我兩分享了他們飲食,羌,是他們最喜歡的酒,逢年過節,結婚生子必不可少,我們倍感榮幸,用雪山圣水釀制的酒清香醇厚,綿甜爽凈,還有牛肉,牛肉味道很別致,相比在塞外漢朝的牛肉綿軟,耗牛肉嚼勁十足,加之一種腥美味道,很是難忘,這里還有一種奇特的羊,他們稱之為藏羚羊,雌性略小,頭形寬長,吻部粗壯,鼻部寬闊略隆起。雄性具黑色長角,它們早晚覓食,善奔跑,可結成上萬只的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