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惹人喜歡不說,還要呵護備至,孩子什么的太麻煩了,她也不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
安靜嫻見她軟下來,心里也不好受,但女人就是這樣,幾千年來都按著約定俗成的規矩活著,沒辦法改變的,沒辦法。
暗自嘆了口氣,接下來的路就靠她自己走嘍,她年紀也大了,很多事情都不想插手。
“嫁不嫁人都無所謂啦,你看我什么都會,生活中有什么難解決的問題都是我自己一個人扛的,那既然這樣還要男人干嘛呢?”安樂亦覺得還是很有必要堅定自己的立場。
“不過這個年代就是這樣嘛,結婚其實也沒有什么。”她沒所謂的擺了擺手,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單不單身。
安靜嫻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確實,女人也不一定就需要男人。”
只不過像她這種女強人還是少有的,按目前的社會實際來說,女人還是有些離不開男人,而且相夫教子的思想還扎根在女人們的腦子里。
“那不就對了嘛,我覺得一個人活著還自在點。”安樂亦俏皮的說,一點都不像個成熟穩重的大人,反而像極了未成年的小孩。
兩人走在廣場上,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畢竟母女長得都漂亮,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有光是那氣質,就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他們在外面也沒玩多久,趕在太陽公公還沒下班前回去了。
……
“唉,聰聰,你爺爺那老小子最近咋不出來玩了?你說少了你爺爺,我這打遍天下無敵手!”安爺爺說到這里,還將手臂張開了:“沒有人能跟我抗衡了你說是不是——”
安奶奶見狀也是搖搖頭,不發表什么意見。這么大歲數的人了,還老跟個孩子一樣鬧騰,整日不擱家待著,到處跑。那公園的象棋就這么好下啊?能比得上家里的老婆孩子?嘿真是的。
25歲的胡清聰,已經和當初那個六年級的小屁孩大不一樣了,怎么說呢?就是多了一份成年人的穩重和睿智吧?
“他啊,他最近有點事兒。”想到這里,胡清聰也笑了。
安爺爺看他笑,有些不明所以,倒是安奶奶也似笑非笑的,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好奇的問:“咋回事呢這?咋你們一個個的都有事瞞著我吶?”
安奶奶不發言,但笑不語吧算是,只是示意胡清聰說。
“我爺最近忙著跟他相好的干活呢,哪有空跟你們玩。”
“相好的?”安爺爺感到疑惑,他怎么不知道他這兄弟找對象了?不是都寡十多年了嗎,怎么這么突然。
“什么時候的事,怎么一點風聲都沒有?”
安奶奶肯定知道,只是不想告訴他而已。
“上個月吧好像,我也不記得了,聽他們說是上個月的事。”
作為一名青年作家,他基本上很少回家的,也就一個星期回來看一次,沒坐多久就走了。
從小學開始寫書,到現在,他也算是小有底蘊,外面都買了房子。
“嘿你說這小子!”安爺爺因為好友的欺瞞而感到憤慨,不過看著兄弟能找到個伴兒,也是打心里高興,只是嘴上不饒人罷了。
而恰好這時安靜嫻和安樂亦母女倆也回來了。
安樂亦見家里充滿了笑聲,還覺得好奇,結果一看,這可不是,大作家啊這。
“歡迎胡老師光臨寒舍,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還請多多包含——”
胡清聰一見,朝她溫柔的笑了笑,輕輕的叫了聲:“姐姐。”隨后又道:“你打趣我呢這是。”
十多年來,這小屁孩老早就被安樂亦給馴服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叫她姐姐,而不是大眾化的“成績好”了。
不過“成績好”確實“成績好”,就連安道禮兄妹倆都沒有考上研究生,而安樂亦還是整個西華區的小輩里,唯一一個。
考上研究生這種事,可別提多光榮了,那不得是老家祖墳冒青煙得來的好事?
“咋啦,今天大作家有空過來玩了?”安樂亦打趣道,她也知道像他們這種作家基本上都是宅在家里寫作的,很少出門。
聽說他連菜都不會做,也不知道這些日子是怎么過的,估計天天下館子吧。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
胡清聰聽后聳聳肩,“靈感來源于生活嘛,要從生活中來到生活中去,不然怎么能寫出世間百態呢?”
“你大文豪,我可不想聽你說這些,文縐縐的聽不懂,聽得我腦瓜子嗡嗡的疼。”安樂亦連忙擺手,她平時最討厭的就是寫作文了,以前內心陰暗死了,學校里的作文還老搞些正能量,實在寫不出來。
“我說你倆怎么一進面就鬧。”安奶奶頭疼的說,每回都是這樣。
“誰跟他鬧了啊,我可不敢,他那么多粉絲呢,一口一個唾沫星子能把我給淹死。”安樂亦朝著胡清聰翻了翻白眼,一臉不情愿說。
對于這個小孩,她很早就看透了,軟硬不吃,也不知道腦筋怎么長的。
不過每次見面就掐,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好像一不說,就感覺少了點什么。主要還是因為他倆沒有共同語言嘍,否則也不會自找沒趣。
“我可沒說啊,是姐姐你自己講的。”胡清聰無辜的看著在座的各位,表示自己啥也沒干,自己是無辜的躺槍人。
一旁的安靜嫻聽到這話只是笑笑,她好像感覺到了點什么,只是沒有實際證據不好說而已。
后來不知不覺中,話題就聊到了事業上。
“姐姐,你那個公司盈利多嗎?我感覺哈,我只是感覺,這個心理咨詢呢,在咱國家里好像不是很有用處。”啊,那話的意思就是心理咨詢在現在這個社會的用處不是很大了。
“你看,不好的情緒,負面情緒大家誰都有,就因為大眾化了,所以才會導致根本沒人在意的局面。”
安樂亦聽得很認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這個道理。
“現在不重視沒關系啊,以后隨著時代的發展不就重視了,反正我無所謂。”
看著安樂亦油鹽不進的樣子,胡清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名醫生,但說實在的,小區里的人都不理解為什么安家的小女兒要從事這個行業。
不過呢,聽說心理咨詢很賺錢,所以大家不理解歸不理解,還是沒有什么話說的。在這個社會里,能賺大錢的正經工作就是好工作。
“不過呢,我很好奇你哪來的這么多靈感,怎么寫十多年了還寫不完的?我很好奇你難道沒有什么創作瓶頸嗎?”
“哪知道呢我,靈感這種東西說不準,它愛來就來,不愛來我就像現在這樣出門走走,散散心就好了。”
他寫小說基本上都是根據事實改編,就比如說吧,今天他們的談話內容,很有可能就會出現在他的某章節里,連標題他都想好了,就叫……工作上的那些事。
反正隨心所欲,他自己也捏不準答案。
安樂亦摸了摸下巴,不知道該說什么,可能有些人他就是天選之子被老天眷顧吧。
“嘖,我要是有你三分之一的文采,那我高考都能多拉一半人。”
“我不是記得你初中那會作文寫的挺好的呀,不是還去了縣里比賽嗎?”安奶奶說的是她在田武鄉中學讀書的時候。
其實她那時候作文寫的也就一般吧,當時在一眾人里面表現的挺突出,所以才得的獎,否則那根本就不是啥事。
上高中了都寫議論文、什么什么文,哪還和初中小學一樣記流水賬,區別很大的呀。
“都說那是以前了呀,現在你讓我寫500字,我都寫不出來。”
一家人就這么聊天,胡清聰也留下來吃了個晚飯。
大概到八點半的時候,這才準備要回去。
“那個爺爺奶奶,小姑,姐姐,我走了哈,你們看天也晚了,等會回去又得被我爺爺說了。”胡清聰站起身來,對著大家說。
安奶奶很喜歡這個小伙子,也是看著長大的,便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安樂亦說:“樂樂,你去送送聰聰。”
看著安樂亦滿臉不情愿,胡清聰暗自笑了笑,擺手道:“不用了奶奶,就兩步路到了,不用這么麻煩。”
“嗐這有啥麻煩的,你樂姐就是懶,讓她下去走走。”安奶奶說。
于是安樂亦就這么被趕出門了。
“唔,你可真是他們的大孫子。”安樂亦看著胡清聰煩躁的說。
吃了飯就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出來走什么路啊,浪費時間。
胡清聰被莫名其妙的說了,也很無辜,不過心里可樂,但面上還是假裝很抱歉的看著安樂亦。
沒人說話,樓道里特別安靜。
最后還是安樂亦先敗下陣來,抓了抓頭發,“走吧,送你到樓下,快點回去。”
“這天不是還早嘛,出去散散步嗎?消消食。”
“早什么早呀,你剛剛在里面不是還說很晚了嘛,快點走,別擱這礙事,姐姐我要好好睡一覺,一整天的累死了。”
明天就是星期六了,公司又不上班,也不知道她在煩些什么。但是胡清聰知道,她是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從而找的借口罷了。
不過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只是安樂亦沒注意,回去的路上,倆人走得極慢,就跟那種老太太過馬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