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電話的稞八沒有想到，天降口水，他著了重。起先，他以為是下了雨，可不想受驚的就他一個人，從路人從容的樣子來看，這可能不是雨。懷著疑問，稞八抬起手，將鼻子湊近含著水滴的手，聞，臭的，是舌頭上十幾年沒洗過的污濁物浸水稀釋后的氣味，惡心。稞八不信，想著自己怎么可能著了道，再聞，媽的，真是口水。稞八細想，定是那樓上的人，至水龍頭含了水，跑到窗前，久等著他這只，停留片刻，便是一口水吐下，正落在他身上，可惡。稞八抬頭，在黑夜里他也要看著那人，用眼神讓她知道樓下是個可怕的人，黑暗之中這一雙迷離的大眼，足以讓任何人望而生畏，稞八相信，他的眼神就是一種懲戒，讓樓上的人知道錯，就算她沒有道歉，稞八也用這可怕的眼神原諒了她。不想，天空中不合時宜的又降下一摞水滴，拍了稞八一臉，這次稞八不用聞也知道那熟悉的味道，他娘的，稞八收回頭，用袖口抹了臉，上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