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站起身來，繞到白羽背后，從背后俯下身去，在臉頰上親了一口，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現(xiàn)在還是先想想明天怎么辦吧。”唐果把手從白羽手里抽了出來，給白羽捏了捏肩膀。

　　“從發(fā)帖到襲擊者來不過短短二十分鐘，肯定有黑客第一時間通過帖子獲取了我們的地址。短短二十分鐘里還安排了偽裝和埋伏，顯然是有備而來。有”白羽理了理被襲擊過程。

　　唐果順著白羽的話往下說，“所以這些人有組織，而且目的很可能是阻止想要返回現(xiàn)實世界的人。什么人會有這種想法，罪犯？”

　　“不僅是罪犯，還可以是得了絕癥的病人，又或者不喜歡現(xiàn)實生活的人。最糟糕的是，他們先一步集結(jié)了。”

　　“壞蛋總是比好人著急，跟現(xiàn)實生活一樣。”唐果按摩肩膀的節(jié)奏慢了些，力道也減少了些，白羽的思維跟著這節(jié)奏變得松弛。

　　“在這個意識世界被擊倒不會真正死亡。”白羽大膽猜測，“所有被擊倒的人都被傳送到了某個地方，想想那個被巡邏兵刺死的劫匪和被我射中的襲擊者，他們的身影都是虛化然后消失，跟我們傳送時一模一樣。”

　　“那即便在麥迪遜廣場被擊倒也沒所謂了。”唐果按完了肩膀，把手移到了脖子后，輕柔地捏著。

　　“廣場肯定要去，不過我一個人去就行了。”白羽轉(zhuǎn)過身來，輕輕抱住了唐果的腿，抬了抬頭望著她。

　　“為什么。”唐果低頭，疑惑地看著白羽。

　　“因為要把懷表的刻度先存在你的表里。”白羽說罷把自己的懷表遞給了唐果。

　　唐果一手一個懷表，一個表冠朝上，一個表冠朝下，上方懷表的刻度開始逆時針滾動，直至歸零。

　　“你現(xiàn)在的行為簡直就是丈夫把自己的工資卡上交給妻子。”唐果把歸零的懷表遞給白羽。

　　“你別想訛我，現(xiàn)在只是特殊情況。”白羽沒好氣地拿回自己的懷表，“現(xiàn)在就先歇一會吧。”

　　白羽一手摟著唐果的小腿，一手摟著唐果的腰把她整個抱了起來，抱回了客棧的床上。

　　兩人一邊熱吻著一邊寬衣解帶，云雨纏綿。

　　“原來感覺是這么夸張的嗎？。”白羽躺在床上，回味剛剛的感覺。

　　“可能因為這是意識世界。”唐果幽幽地說道。

　　“有什么不一樣。”白羽側(cè)過身來，好奇地問道。

　　“就像是意識在交融。當(dāng)我們進入那種狀態(tài)時，似乎意識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很沉醉，而真實的身體只有私密的地方會給我們這種感覺。”唐果盡力在描述著剛剛的感受，這是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因為意識本身是私密的，當(dāng)另一個人觸及它的時候，產(chǎn)生了一種類似的感覺？”白羽試著理解。

　　“大概吧，回到現(xiàn)實世界你會負責(zé)任的對吧。”唐果轉(zhuǎn)過身，和白羽面對面，眼睛一直盯著白羽的眼睛。

　　白羽的眼睛也不閃躲，“當(dāng)然，肯定，毫無疑問的”，白羽把唐果摟進懷里。

　　“睡吧”，白羽輕聲說道。

　　唐果閉上了眼睛，把頭埋在了白羽懷里。她覺得這一切好像得很快，但一切都很自然。

　　也許是那個脆弱又敏感的部分回來了。

　　唐果跟希諾兌換的第一個心愿，是將自己脆弱又敏感的地方隱藏起來。這對意識生物的希諾來說不難，只需要一輪的刻度。

　　最開始唐果想要用懷表抹除人性脆弱的部分。

　　希諾告訴她，就算現(xiàn)在抹除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事情還是會讓人變得脆弱。

　　因此希諾將她脆弱的部分藏到了意識的最深層，也就是白羽最后在海底宮殿見到的那個女孩，那就是唐果脆弱的一部分。

　　而白羽解開了謎底，這一部分最終浮回了意識表面。

　　唐果在白羽的懷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夢到自己漂浮在一片深藍色的空間里，周圍一切都沒有，只有無邊無際的深藍色。

　　不知道飄了多久，唐果感覺到背后有個人抱住了她，她感覺自己像是墜落的飛行器遇到了合適的著陸點。

　　于是她閉上了眼睛，慢慢降落，降落。

　　直到慢慢在白羽懷里醒來。

　　天只是蒙蒙亮，時間還早，唐果把手搭在了白羽腰上摟緊了些。

　　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乒鈴乓啷。

　　白羽猛然驚醒，唐果已經(jīng)把衣服穿上，透過撐起來的窗戶往街道上望去，兩隊人馬正在奮力拼殺。

　　兩隊人馬都穿著一整套的盔甲，一邊是金屬冷灰色，一邊是黑鐵色，手里拿著長槍、鐵劍、大刀等冷兵器。

　　時不時有“犧牲”的人身體開始虛化，被傳送開了戰(zhàn)場。

　　“下面打起來了。”唐果說完，把窗戶拉了下來。

　　“先離開，免得殃及池魚。”白羽披上衣服，抓起枕頭下的懷表。

　　“‘6000，2000，4’”唐果和白羽確認傳送位置。

　　“收到。”懷表位置同步，兩個人的身影虛化傳送。

　　在奧德龐克中轉(zhuǎn)圣所，唐果用刻度兌換了一副望遠鏡。

　　傳送的目的地在麥迪遜廣場附近一座商場。

　　兩個人套上了風(fēng)衣上的帽子，小心翼翼地往電梯方向走去。

　　時間是早上八點多，商場里的營業(yè)員都是兩人在綠洲酒店看到的那種米白色機器人，面部最明顯的特征就是一雙大得離譜的眼睛。

　　機器人營業(yè)員不會主動拉客，也不會東張西望，只會乖乖站在自己的崗位上等待客人光臨。

　　“你看那，還有賣軍火的。”唐果指了指一家擺滿槍支的店鋪，里面是各種各樣的鐳射槍。

　　“完犢子，等下我身上不知道要穿多少個窟窿。”白羽琳瑯滿目的槍支苦笑道。

　　除了槍支之外，還有賣機器人的，機械義肢的，推進器的，甚至有一些光明正大賣成人用品的店鋪，一點也不忌諱。

　　“這商場是不是滿18歲才能來啊？”這里開放得讓白羽直皺眉。

　　唐果甩了一下白羽的手，眼睛一直往左邊撇。

　　白羽拉著唐果往左轉(zhuǎn)了一下，注意到了身后的黃毛小子，帶著個護目鏡式樣的墨鏡，光線照在上面會反射出七彩的線條，身上穿著銀色的皮褲和風(fēng)衣外套，看起來一整個“未來戰(zhàn)士”的感覺。

　　唐果假裝親熱吻了一下白羽的側(cè)臉，眼睛的余光嫖了一下左邊，在白羽耳邊說了句悄悄話，“他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