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貼著集裝箱鐵板,持槍在門(mén)外等待了半分鐘,見(jiàn)里面沒(méi)什么動(dòng)(dòng)靜,往里面喊了一聲。
“是我,白羽。”
唐果拿出懷表看了看白羽的位置,對(duì)(duì)沈誠(chéng)(chéng)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確認(rèn)(rèn)。
“他們?cè)趺磿?huì)知道你們的位置。”白羽對(duì)(duì)還在下樓梯的兩人問(wèn)道。
唐果一抬頭,看到了附著在沈誠(chéng)(chéng)鞋子上的蟲(chóng)子。
“你別動(dòng)(dòng)?!碧乒皇职堰@蟲(chóng)子摘了下來(lái),“金屬的?!?p> “這里已經(jīng)(jīng)暴露了?!卑子鹜送巴猓瑳](méi)有什么動(dòng)(dòng)靜,只有呼呼呼的風(fēng)(fēng)聲。
唐果下樓梯后檢查了一下兩名襲擊者掉落的懷表,“刻度被清空了。”
“我還知道一個(gè)(gè)地方。”
沈誠(chéng)(chéng)說(shuō)的這個(gè)(gè)地方很特別,是沙漠與海洋的交界處,一邊是起起落落的海浪,一邊是看起來(lái)帶著輕微紅色的沙丘。
延綿不斷的沙丘上點(diǎn)(diǎn)綴著少許的針葉綠植,像是黃紅混染的綢緞上繡了一些綠色的紋路。
迎面吹來(lái)的海風(fēng)(fēng)是清涼的,讓人都快忘記了這是沙漠。
海灘上有座小攤,小攤只擺了五張圓桌,一張桌子四個(gè)(gè)沙灘椅和一把直徑三米的彩虹色遮陽(yáng)傘。
店主是一個(gè)(gè)扎著彩虹頭巾,挑染紅色臟辮的女孩,小麥色的皮膚,穿著一件白色背心和牛仔外套。
“扎娜,三瓶冰啤酒,謝謝。”沈誠(chéng)(chéng)對(duì)(duì)著小麥色皮膚的女孩喊道。
這里現(xiàn)(xiàn)在還沒(méi)有客人,三人挑了離店家最遠(yuǎn)(yuǎn)的位置坐下。
“認(rèn)(rèn)識(shí)(shí)?”唐果的語(yǔ)氣里有一絲八卦。
沈誠(chéng)(chéng)接過(guò)扎娜遞來(lái)的冰啤酒,“噢,我來(lái)這里之后第一個(gè)(gè)認(rèn)(rèn)識(shí)(shí)的就是她,本來(lái)我要把那兩個(gè)(gè)大集裝箱安在這里的。而她執(zhí)(zhí)意要在海邊開(kāi)一家小攤,圓一下現(xiàn)(xiàn)實(shí)(shí)生活里的夢(mèng)(mèng),我就讓給她了。”
唐果拿起冰啤酒喝了一口,望了望周?chē)?,“這附近沒(méi)什么人,開(kāi)在這里生意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難做了點(diǎn)(diǎn)?!?p> “在這里賺錢(qián)不是必要的?!鄙蛘\(chéng)(chéng)解釋道,“你記得希諾說(shuō)過(guò)吧,玩得越開(kāi)心,懷表自動(dòng)(dòng)刷新的刻度就越多。”
白羽拿起自己的懷表看了一下,已經(jīng)(jīng)過(guò)了十二點(diǎn)(diǎn)了,新一天的刻度刷新了。
“刷了三輪?!卑子鹫f(shuō)道,啪得一聲合上懷表。
“三輪五格?!碧乒部戳讼伦约旱目潭?。
沈誠(chéng)(chéng)看了看自己的表,只增加了半輪的刻度,“你們昨天干了什么事,刷了三輪,我只加了半輪?!?p> 白羽的臉色稍顯尷尬,“嗯.....”
唐果同樣難以啟齒,“嗯.....”
什么都沒(méi)說(shuō),又好像什么都說(shuō)了。
沈誠(chéng)(chéng)默默拿起自己的啤酒頓頓頓喝了一大口,“好了好了,stop,stop,我大概知道了?!?p> 一口氣喝完剩余的啤酒后,沈誠(chéng)(chéng)抹了抹嘴,他瞥了一眼海的方向,海平面遠(yuǎn)(yuǎn)方有一條超長(zhǎng)(zhǎng)的“白線”,看起來(lái)離這里越來(lái)越近。
“不對(duì)(duì)勁?!鄙蛘\(chéng)(chéng)盯著遠(yuǎn)(yuǎn)方越來(lái)越近的海浪說(shuō)道。
“什么不對(duì)(duì)勁?!卑子?、唐果扭頭順著沈誠(chéng)(chéng)的目光望向海平面遠(yuǎn)(yuǎn)處。
“這浪是不是有點(diǎn)(diǎn)太大了。”唐果愣了一下,海浪席卷而來(lái)的速度快得難以置信。
“扎娜!”沈誠(chéng)(chéng)沖向鐵皮房的方向,拉著扎娜往沙丘上面跑。
四個(gè)(gè)人拼了老命往沙丘方向跑去,但巨浪的速度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超過(guò)了奔跑的速度。
四個(gè)(gè)人還沒(méi)跑出五十米,身后的巨浪已經(jīng)(jīng)席卷而至,將他們拍倒在了沙丘上。
好在沖上沙丘的海水很快流入了沙丘底下,只留下了狼狽的四人趴在沙丘上,滿嘴泥巴。
“呸、呸。”沈誠(chéng)(chéng)努力把又咸又苦的海水從嘴里吐出去。
咚、咚、咚,幾聲震動(dòng)(dòng)從海岸邊傳了過(guò)來(lái),像是巨獸的腳步聲。
白羽趕忙翻過(guò)身,看了一下,這是一頭黑褐色的海獸,有二十來(lái)米高,特征看著像是某種恐龍,頭頂上有一排雞冠狀的觸角。
“趕緊走,趁它還沒(méi)發(fā)(fā)現(xiàn)(xiàn)我們,不然被送去復(fù)(fù)活點(diǎn)(diǎn)又要關(guān)(guān)禁閉?!卑子鹫f(shuō)罷伸手掏出自己的表。
沈誠(chéng)(chéng)看著巨獸,目光變得銳利了起來(lái),“來(lái)得正好,正好缺個(gè)(gè)示范?!?p> 唐果看了一眼龐大的海獸,覺(jué)得沈誠(chéng)(chéng)一定是被嚇壞了腦子。
“這是意識(shí)(shí)聚合體?!鄙蛘\(chéng)(chéng)對(duì)(duì)身后的三人說(shuō)道,他站了起來(lái),一陣一陣的海風(fēng)(fēng)掀動(dòng)(dòng)這他黃色的頭發(fā)(fā)。
“什么時(shí)(shí)候了還耍酷,趕緊走,店不要了。”滿臉憂慮的扎娜說(shuō)道。
沈誠(chéng)(chéng)沖海獸跑了過(guò)去,它示威般地吼叫了一聲,尖銳的聲音讓另外三人忍不住握住了耳朵,抱頭打滾,但沈誠(chéng)(chéng)似乎沒(méi)聽(tīng)到一般。
在跑出十幾米后,沈誠(chéng)(chéng)的身體變成了一團(tuán)(tuán)白光,空氣有白色光團(tuán)(tuán)不斷飄向他的身體。
三秒之后白光盡數(shù)(shù)散去,眼前是一頭身長(zhǎng)(zhǎng)十幾米的銀灰色機(jī)(jī)甲龍。
“這該不會(huì)(huì)是能用刻度換的吧?”白羽望向唐果,一臉驚訝,整個(gè)(gè)人呆在濕漉漉的沙丘上。
巨龍的眼睛發(fā)(fā)著炫目的白光,每邊的龍翼上方和下方各裝載著兩門(mén)碩大的火炮。
海獸再次吼叫了一聲朝裝甲巨龍沖了過(guò)去,一巴掌拍向鋼鐵龍頭。
不料這裝甲巨龍卻是靈活地很,一個(gè)(gè)轉(zhuǎn)(zhuǎn)身甩尾,像脊椎一樣一節(jié)(jié)一節(jié)(jié)拼接起來(lái)的鋼鐵龍尾一把甩到了海獸臉上。
海獸把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海面激起了巨大的浪花。
隨后,裝甲巨龍對(duì)(duì)準(zhǔn)(zhǔn)了海獸,張開(kāi)了嘴巴,光波開(kāi)始在龍頭和龍翼上的火炮聚集。
一大八小九門(mén)激光炮對(duì)(duì)準(zhǔn)(zhǔn)了掙扎著想要站起來(lái)的海獸,還沒(méi)等這海獸站起來(lái),九道激光洞穿了它的身體,冒著黑煙,最后變成了一團(tuán)(tuán)一團(tuán)(tuán)大大小小的黑光。
一擊得手,沈誠(chéng)(chéng)也解除了意識(shí)(shí)聚合形態(tài)(tài),變回人形,巨獸散落的黑光跟隨著那些白光進(jìn)(jìn)入了沈誠(chéng)(chéng)的身體。
沈誠(chéng)(chéng)奮力朝三人跑了過(guò)去,“希諾馬上要來(lái)了,趕緊走。”
“不好意思扎娜,可能你得換個(gè)(gè)海邊開(kāi)店了。”沈誠(chéng)(chéng)笑著向扎娜道歉。
扎娜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表示理解,按下了懷表離開(kāi)。
“我們另外找個(gè)(gè)偏僻的地方,31415,92653,4。”沈誠(chéng)(chéng)報(bào)(bào)了一串坐標(biāo)(biāo)然后馬上立刻按下懷表離開(kāi)。
三人傳送到了沙漠中的一個(gè)(gè)綠洲,眼前是一個(gè)(gè)月牙似的小池,腳下是一片染著黃沙的草地,遠(yuǎn)(yuǎn)一點(diǎn)(diǎn)的地方有一排破敗的窯洞。
三人走后的一瞬間,白羽曾經(jīng)(jīng)見(jiàn)過(guò)的短白發(fā)(fā)希諾就瞬間出現(xiàn)(xiàn)在了海灘上空。
希諾環(huán)(huán)顧四周,除了海上這個(gè)(gè)小攤以外什么也沒(méi)看到,只剩下潮汐一浪一浪拍打在沙灘上。
“算你跑得快?!毕VZ不屑地說(shuō)了一句。
“所有在外捕獵聚合體的人員注意,第四空間出現(xiàn)(xiàn)一位高階意識(shí)(shí)聚合體,已逃逸,務(wù)(wù)必小心?!毕VZ向自己麾下的聚合體士兵發(fā)(fā)出警告。
隨即他身影瞬間閃爍,離開(kāi)了這片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