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想留住她
頓了頓,沈舟嶼又覺(jué)得不合適。
“算了,你繼續(xù)(xù)留在這,我去想辦法。”
江映書倒沒(méi)真的離開(kāi),只是問(wèn)了這里的服務(wù)(wù)人員,找到了這棟富麗堂皇的別墅里的衛(wèi)(wèi)生間。
剛才那會(huì)(huì)兒,她是真的挺生氣的,在藝術(shù)(shù)這方面,她幾乎也變得有些魔怔的吹毛求疵起來(lái),忍受不了自己的作品就這樣隨便給這么一個(gè)(gè)根本不懂藝術(shù)(shù)的人評(píng)(píng)審。
也不明白真正的Q先生這么做到底是抱著什么心思。
但無(wú)論是什么,至少現(xiàn)(xiàn)在的江映書已經(jīng)(jīng)對(duì)(duì)此失望了。
腹部的一陣絞痛傳來(lái),江映書擰眉,嘆自己這幾天忙得都忘了自己的生理期。
隨身的包里也沒(méi)帶,江映書的處境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lái)。
她因?yàn)橛讜r(shí)(shí)的各種營(yíng)(yíng)養(yǎng)(yǎng)不良,導(dǎo)(dǎo)致后面每次生理期都會(huì)(huì)疼,并且一開(kāi)始量就大。
好巧不巧,因?yàn)榻裉焯鞖獠誨e(cuò),她穿的還是一件雪紡的嫩綠長(zhǎng)(zhǎng)裙,江映書進(jìn)(jìn)隔間看了眼,裙子上已經(jīng)(jīng)弄上了。
真夠水逆的。
江映書只糾結(jié)(jié)了兩秒,就翻出手機(jī)(jī)給喬羽打了個(gè)(gè)電話。
她自己住的酒店就在海邊,離這兒挺近,她正好可以讓喬羽買過(guò)來(lái)順便再給她帶一套衣服。
沈舟嶼下來(lái)的時(shí)(shí)候戴了口罩,因?yàn)櫬┲簧硨諫奈餮b加上是東方面孔,大廳的人都沒(méi)把他往Q先生身上想,只以為這又是哪個(gè)(gè)在這里的工作人員。
他的目光在大廳的每個(gè)(gè)角落掃過(guò),發(fā)(fā)現(xiàn)(xiàn)沒(méi)江映書人影后又憂心的往大廳外走。
他問(wèn)了在外面候著的人,得到了江映書并沒(méi)有出去的消息后又轉(zhuǎn)(zhuǎn)身往內(nèi)(nèi)里的大堂內(nèi)(nèi)的過(guò)道走。
沈舟嶼跑的有些急,那樣子仿佛是發(fā)(fā)生了什么天大的要緊事。
也確實(shí)(shí)要緊,這是沈舟嶼一步一步計(jì)(jì)劃了好久能夠跟江映書再重逢的機(jī)(jī)會(huì)(huì),他不愿意錯(cuò)(cuò)過(guò),也不能錯(cuò)(cuò)過(guò)。
他等了太久了,從當(dāng)(dāng)初費(fèi)(fèi)勁手段將祁宴拉下臺(tái)(tái),戳穿他的偽善面容再親手將他送進(jìn)(jìn)了監(jiān)(jiān)獄,三年多,他花了三年多的時(shí)(shí)間,為他在這世上最后的親人討了公道,完成了他強(qiáng)(qiáng)加在他身上的意志,徹底接手了沈家。
這三年來(lái),他不過(guò)都是在為沈老爺子最后的遺愿奮斗,他還他的養(yǎng)(yǎng)育恩,現(xiàn)(xiàn)在還盡了,他只想做他自己,去抓住他這生在暗無(wú)天日的囚籠里過(guò)著傀儡生活的唯一光亮。
像是幼時(shí)(shí)趴在窗邊,想去抓住炎炎夏日里偶過(guò)一隅的清涼。
只是這抹清涼溜走得太快,悶熱很快裹挾了全身,一個(gè)(gè)勁的充斥著五臟六腑,讓剛享受片刻的清涼變得仿若虛妄的幻想。
可就算微風(fēng)(fēng)再次拂過(guò),他又該拿什么留得住她。
偌大的別墅,沈舟嶼跑了個(gè)(gè)遍也沒(méi)找到江映書的影子,最后有些脫力的靠在大理石墻磚上,抬手勾下口罩邊緣,垂頭廢力喘著氣。
三年來(lái)堅(jiān)(jiān)不可摧的少年在這會(huì)(huì)兒卸下了全身的偽裝,頹喪得像只隨時(shí)(shí)能夠斷線被風(fēng)(fēng)卷著走的紙風(fēng)(fēng)箏。
他的生命,好像并沒(méi)有什么意義了。
沒(méi)有親人,沒(méi)有愛(ài)人,連曾經(jīng)(jīng)最好的朋友也被他親手送進(jìn)(jìn)監(jiān)(jiān)獄,而周辰也因?yàn)闄M在他們倆之間,早就選擇了退出,遙走他鄉(xiāng)(xiāng)。
曾經(jīng)(jīng)的熱愛(ài)也因?yàn)檣蚶蠣斪穎凰H手摧毀,往后的日子,幾乎一眼就能望得到頭。
或許哪天,他也就忙碌在銅臭之間,落得跟江京京一樣的下場(chǎng)(chǎng)。
沈舟嶼抬手,按住心臟的位置,這顆鮮活跳動(dòng)(dòng)著的江京京的心跳,也陪不了他多久了。
他仿佛早就該被遺棄的,茍活到現(xiàn)(xiàn)在,唯一能夠支撐著他的只有江映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