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序繁沒急著回去,而是一路偷偷跟著阮蝶,阮蝶心知肚明,卻也不拆穿。跟了幾日,發現阮蝶不回家,也不回新房,就是帶著她繞圈圈。
“我說,你傷還沒好,怎么就來了?”若傾揪著周慕瑜的耳朵,葉序繁看到這一幕下巴都快驚掉了,阮蝶亦然。
“仙姑,別,我耳朵快被你揪下來了!我這不是怕葉師姐一時沖動,把阮姑娘殺了嘛!”周慕瑜兩句話,直接把背后聽墻角的青袍男子也詐出來了。
“我說句公道話哈!周慕瑜,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好心救了你,你還不聽話從我小師妹的青梅山跑下來,怎么?你要造反吶!”葉序繁和阮蝶二人這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二人相視一笑,恩怨也一筆勾銷了。
“阮蝶,你到底為什么要和姓蘇那小子狼狽為奸啊?還差點把我害死,你給我個解釋!”周慕瑜不依不饒,葉序繁開口了:
“她也是身不由己,既然你安然無恙,我們還是按照師傅師叔他們的交代,趕往不周山吧!”周慕瑜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程露死得太冤了。
“那程師妹?”周慕瑜還在嘆息,若傾說了句:
“程露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鼻嗯勰兇友a充道:
“你們的鴿子為何一直未飛回來?你從程姑娘的包袱里翻找過沒?”眾人這才明白,程露是朝廷安插在天山的眼線,這下葉序繁也徹底釋懷了,轉頭看向阮蝶:
“對不起,殺了你的新婚夫君。”阮蝶聽罷無所謂地擺擺手:
“道什么歉,我還要謝謝你呢,把我從泥潭里撈出來。哦,對了,你們要小心苗疆的新任圣女,我見過她,周兄,你是否精通丹青之術?”阮蝶一句話把周慕瑜問蒙了,阿淇此刻站了出來:
“阮姑娘,師傅從小教我丹青之術,我會!”阮蝶笑笑,開口道:
“沒想到我們唯唯諾諾的阿淇小朋友,還會這手藝呢?”阿淇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準備了紙筆,按照阮蝶所述,將新任圣女描在畫上。
“是她?”葉序繁驚呼,阮蝶納悶,反問道:
“怎么,你見過她?”葉序繁點點頭:
“這幾日,我一直跟著你,發現跟蹤你的人里,就有她!”阮蝶回頭看看,說道:
“她今天沒跟著?”葉序繁搖搖頭,回道:
“她是前日走的?!比畹@才舒口氣,恨恨道:
“我只是覺得新任圣女精通蠱術,沒想到輕功這么好,我都沒發現。”葉序繁沉默不語,大伙商量著怎么把這新任圣女揪出來。
而阮蝶父親這邊聽說了新姑爺慘遭刺殺,阮蝶下落不明這件事,又暗中調查,得知是中原的道士所為,突然間怒從心起,立馬召來族中長老和新任圣女:
“新姑爺的事你們想必也聽說了,雖然是因為阮蝶引起的,可中原的臭道士,實在是欺人太甚?!比畹母贛H是個拈花惹草的狂徒,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是個很有能力的苗疆貴族。
“吾輩愿聽族長指示!”新圣女是個剛滿十五歲的嬌俏姑娘,一手蠱術不在阮蝶之下,她的母親和阮蝶的母親,是莫逆之交,一身輕功更是奇了。
“吾輩愿聽族長指示!”苗疆的貴族長老們對族長一向都是一呼百應,這點可比中原那些爾虞我詐的江湖人士要強得多。
“那我就大義滅親,對阮蝶實行苗疆的追殺令,還有那個屠戮新姑爺滿門的中原女道士。心娘,你帶著族中東南兩位長老,先去找那名女道士,西北兩位長老,切記活捉阮蝶,到時候以族規處置。你們有什么異議沒有?”族長氣急了,大義滅親,連自己的親女兒也不例外。
“族長,蝶兒畢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況且這件事全因中原那名女道士而起,是不是對蝶兒的懲罰過于嚴苛?”阮蝶是北長老一手帶大的,自然是不忍心徒弟就這樣因這種小事就賠上性命。
“吾等附議?!逼溆鄸|西南三位長老也跟著北長老附和道。
“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當初派阮蝶去中原跟著那些臭道士,結果大敗而歸,現如今又與中原人沆瀣一氣,將我苗疆皇族害死,就算我可以饒了她,巫皇那邊也不會放過她的。我意已決,諸位請便!”東西南北四位長老看族長這樣說,也不便再多插嘴,只是附和道:
“全憑族長安排!”
心娘翌日便帶著東南二位長老啟程去尋葉序繁,而西北二位長老因為對阮蝶有舐犢之情,也沒有很上心去尋阮蝶。
阮蝶這邊還是一如既往地跟著葉序繁他們,如今心結已解,她也告訴他們如今她也回不去苗疆了,無家可歸的阮蝶還是被周慕瑜他們原諒了,若傾他們也把蘇哲懿還有林晗霜雙雙殉情之事說與眾人聽,阮蝶對蘇哲懿也沒那么看不起了。
心娘的輕功了得,東南二位長老無論蠱術還是武功在苗疆都是一等一的,沒幾天就追上了葉序繁她們,心娘的意思是直接殺掉這一幫子人,為苗疆皇族報仇,東南二位長老卻遲遲不愿動手,怕傷了從小看著長大的阮蝶。
“二位是對我這個圣女不滿意,還是對族長下達的命令不滿意?”心娘是個聰明的女子,早就看出二人的異心,只是看在他們族中威望高,不愿多說罷了。
“圣女大人,吾等自然是聽從族長安排的,只是如今對方人多勢眾,若是貿然打草驚蛇,怕是不好。”東長老對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圣女早就心生不滿,如今更不愿意聽她多言。
“東長老所言有理,圣女大人還是莫要心急。”南長老是四位長老中最年輕的,如今也不過三十有二,他對阮蝶感情不深,只是對這個圣女頗為不滿。
“阮蝶背棄苗疆與中原道士沆瀣一氣害死我苗疆皇族,這位白衣女道士屠戮我苗疆皇族滿門,諸位難道不是苗疆人?還是說,各位對苗疆的興衰根本無所謂?”心娘說話字字珠璣,東南二位長老也不好再不做事,只能聽從圣女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