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氣啊。”謝雨凝試探地問。

　　“我…也不算吧。”程川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沒資格生氣。

　　謝雨凝：“那明天見面聊聊嗎？今天好晚了，你早點睡吧。”

　　“……好。”

　　掛了電話，謝雨凝癱回靠椅上：“小悅子，可以幫朕拿個水乳嗎？”

　　陳悅：“你別太荒謬。”

　　……（第二天下午）

　　謝雨凝一下課就給程川發消息：下課了嗎，我來找你，還是在哪兒等你？

　　程川本來專心上著專業課，筆記寫一半，手機屏幕亮了，是學姐的消息，他看了眼臺上講的眉飛色舞的教授，飛速打了幾個字：我在教室，還有十幾分鐘下課。

　　謝雨凝看了回信，便往他教室的樓層走。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程川竟然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下課鈴響了，教授拖拖拉拉又講了幾分鐘，才說：“好，今天就到這兒吧。”程川立馬將書一塞，挎上包起身走出教室。

　　驚喜的是，謝雨凝就在門口，她笑著向他揮揮手。

　　程川眼里一亮：“學姐。”又想起昨天的是，悶悶的：“你來了。”謝雨凝上去撞撞他的手臂：“誒誒，還氣著呢。”“沒有。我們去哪兒。”程川說著，兩人一起下了樓。

　　謝雨凝：“不去哪，邊走邊說吧。”坐下來豈不是更方便新聞社拍照？她后怕地想。

　　“好。”

　　“那個…就話劇這事吧…你想不想聽我解釋啊？”謝雨凝看著他，他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地面：“嗯。”

　　！好可愛的神情！謝雨凝很想摸摸他的頭，但出于情況不合適，她忍住了。“昨天是陸嘉盛說他答應出演嘛，然后丁老師就給我打電話了，我說我不去，讓她找別人吧。她說來不及了，連求我都說出來了…你說，我怎么拒絕。”

　　程川：“老師的請求確實不好拒絕。”“對吧！”謝雨凝趁機應到，緊接著：“所以嘛，真的我是被迫的，絕不是和那人藕斷絲連。”

　　“哦。”程川看上去好像開心了些，他問：“那吻的部分呢。”這才是他最在意的。

　　“借位！我是不會同意真親的。”謝雨凝一臉認真，程川才笑了：“那你加油練習吧。下個月的彩排，我也會去看。”

　　“好。那你現在心情好了？”謝雨凝快步走到他前面去，然后轉過來，看著他的眼睛：“嗯？”

　　程川一時間亂了心跳，掩飾道：“我…本來就沒有不開心。”

　　“可是要下雨的時候，云都暗暗的。”謝雨凝只說了這么一句話，就戳穿了程川的逞強。“學姐真是會比喻。”程川淡淡說著，耳尖卻紅了。

　　謝雨凝笑了笑，回到他旁邊：“誒，來我們學校這兩年，沒談過女朋友啊。”

　　程川：“沒有。”

　　“為什么不談呢，大學不談戀愛多沒意思。”謝雨凝每走一步，就帶動腳下的落葉，它們翹起又碎開，然后在她的腳步離開后安靜地躺回原地。

　　程川看著她：“嗯。我是想談的。”

　　“哦？那為什么又不談了呢。”謝雨凝也看他。程川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才說：“我……不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不是喜歡我。學業又不能放松，所以沒太多時間去爭取。”

　　“是啊，還是前途重要呢。”謝雨凝笑笑，程川卻皺眉：“不是的。謝雨凝。”

　　謝雨凝愣住，被他叫學姐叫慣了，這是他頭一回，這樣直白地叫自己的名字，覺得有點詫異，又有些心動。“怎么了？”

　　他停住腳步，道：“你和前途一樣重要。”

　　此時起風了，吹散了悶意，吹開了拐彎抹角，吹向了她的發梢，風涼涼的，謝雨凝的臉卻燙起來了。

　　“我…？”她問。

　　程川點頭：“嗯。你是怎么看我的？只把我當小弟弟嗎。”他說后半句的時候，眼里那種受傷的神情，謝雨凝心都化了。

　　“當然不是。”謝雨凝說得很堅定。程川的眼睛才亮起來，對視良久，才：“你也許有察覺。我喜歡你，很喜歡。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他的心跳相當劇烈。他怕聽到的是拒絕。

　　謝雨凝也沒反應過來，這也太突然了。一時間周邊所有一切都模糊了，只剩下程川認真的臉。她認為這也是徹底告別前任的最佳方式。她笑：“誒，這句話我等了挺久的。膽子太小咯。”

　　程川先是驚訝地抬了抬眉毛，然后驚喜地笑：“那你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好的。”謝雨凝給予肯定的回答。他一把抱住了她。

　　抱得很緊，像是期盼許久。她甚至可以聽見他心跳的頻率。她把臉輕輕埋進他的頸窩里，還能嗅到他的味道帶著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氣。她腦子里閃過很多，最后也抬手環住他的腰。

　　到了晚上。謝雨凝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和程川在一起了。但有些事還得面對，比如，待會兒的話劇排練。

　　程川還沒下自習，謝雨凝于是給他發了信息：我去排練咯

　　對面很快回：好

　　程川從下午她答應做他女朋友開始，整個人都冒著粉紅泡泡。一旁的王楊感覺得出來。

　　王楊小聲地：“程哥，學姐和陸嘉盛去排練你不吃醋啊。”

　　“吃啊。”程川的眼睛一直盯著聊天頁面，又接著說：“但她是我的女朋友。”說的時候嘴角不住地上揚。

　　“完蛋，你是戀愛腦。”王楊嘆氣。

　　……

　　陸嘉盛在樓下等她。謝雨凝走過去：“走吧。”陸嘉盛有些意外：“今天心情這么好？”兩個人一同走進電梯。

　　“是啊。”謝雨凝回答，“什么好事呢。是不是見到我特開心？”陸嘉盛看著她。

　　謝雨凝翻了個白眼：“和你沒半毛錢關系。”然后又說：“我和程川在一起咯。”

　　電梯正好到了樓層，謝雨凝輕哼著歌走出去。陸嘉盛原地怔了好一會兒，電梯門都準備關上了，他才猛的按下開門鍵，快步走出去，一把拉住走在前面的謝雨凝，皺著眉，很生氣：“你說什么？”

　　“我剛剛說的很清楚啊。”謝雨凝一臉正經，陸嘉盛握她的手緊了緊：“你在和我賭氣吧。”聲音都抖了。

　　謝雨凝：“誒疼。”她說著拿掉他的手，道：“我為什么要賭氣。我早和你說過我喜歡他，是你不信。”

　　“……”陸嘉盛看著她，感覺心里疼得要死，失望壓著喉嚨說不出別的話。

　　一會兒，他才低聲說：“先排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