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見在三十五歲這年懷上了孩子,但因為是雙胎生的時候比較困難,足足在產(chǎn)房里待了兩天一夜都沒出來。
許凡坐在長椅上看一直在轉(zhuǎn)悠的江晝腦子都疼了:“姐夫,你昨天跟今天的微信運動排行榜肯定是第一名吧。”
江晝一直以來都不太能跟上這孩子的腦回路,這會兒聽到他的話一愣,踱步的腿停下,疑惑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這兩天,你的腿都沒停過,”許凡坐直了身子整了整衣領,裝逼地捋了把自己的自己的頭發(fā),“能不能學學我,穩(wěn)重一些。”
江晝抬手把他捋上去的頭發(fā)揉下來:“天天跟誰學的。”
產(chǎn)房亮起的燈滅下來,有醫(yī)生從里面走出來:“許見家屬。”
“我在。”許凡一聽到醫(yī)生喊一溜煙跑了過去。
“保大!”江晝年齡大了反應遲鈍,遲了許凡一步。
醫(yī)生看著突然跑過來的二人被嚇得后退一步,無語地看了他們一眼道:“男孩十九點三十一分五十秒,女孩十九點四十分十五秒。”
“什么。”江晝的腦子直接一片空白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醫(yī)生知道他是因為第一次當爸爸激動,有不少的父親在門外都是這樣,醫(yī)生在告訴他們的時候都會陷入一瞬間的宕機,“你老婆生了,龍鳳胎,男孩十九點三十一分五十秒,女孩十九點四十分十五秒。”
“生啦!”江晝和許凡異口同聲道,“我老婆/姐姐呢。”
“馬上就出來。”
許見被醫(yī)生推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手背上還打著鹽水,江晝連忙湊上前去握住她的手,眼眶里含滿淚:“老婆你辛苦了。”
“不辛苦。”
許見是順產(chǎn)沒在醫(yī)院待幾天就出院了,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處于半退圈的狀態(tài)了,但還是有好事的狗仔打聽到了許見出院的時間和醫(yī)院蹲守在外。
許凡已經(jīng)在她旁邊守了好幾天了,就在他出現(xiàn)在家里的時候許見終于起了疑心:“許凡,你最近為什么不去上學。”
“我這不是想多陪你幾天嘛。”許凡磨蹭著坐到小寶寶身邊逗他們。
“說實話。”許凡從小性格就討人喜歡,他幾乎是在許見身邊長大的,許見也是最了解他的人,一般他在回答問題的時候轉(zhuǎn)移注意力就是撒謊了。
許凡松開了小寶寶的手,眼神落寞地看向她:“他們說我媽媽是殺人犯,說我是殺人犯的孩子,給我的桌子潑墨水,椅子放膠水,他們拿球砸我。”
許凡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手背上,許見氣的肚子痛,恰好江晝端著湯進來,看她面色不對連忙過去:“怎么了?”
“姐姐。”
許見捂著肚子指了指慌亂的許凡:“明天你去凡凡的學校,誰欺負的他都給我揪出來,他們怎么欺負你的你就給我欺負回去。”
聞言江晝蹙眉:“有人欺負你,什么時候的事情?”
“三個月前。”許凡低垂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怎么不說。”許見忽然想到了有段時間他的背上總是淤青,那會兒她的孕期反應還是很大便信了他說的話,現(xiàn)在想到他這些日子受了這么多的委屈心都絞痛。
“我不想你們擔心。”
江晝順著許見的氣:“好啦,凡凡還小遇到這種事情肯定害怕,別太生氣,明天我去學校。”
說完他又蹲下去幫許凡擦干凈了眼淚,溫聲道:“以后再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及時告訴姐姐姐夫,不管是什么時候都要說,知道嗎?”
許凡吸了吸鼻子重重點頭。
朋友們是在第二天上門來的,江晝帶著許凡去學校了家里只剩下了許見自己,她打開門以為她們都會第一時間先慰問一下自己,誰成想直接都沖到了倆孩子那邊,氣的許見頭頂冒火:“各位,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才是受罪的那個人。”
幾個人同時看向她又同時轉(zhuǎn)回去,此起彼伏的寵愛聲酸掉了許見的牙,等幾個人看夠了小孩許見才看到兩個人的嬰兒床里全都是鉆石金子和鈔票。
“我為什么沒有。”
不知道啥時候溜出去的蘇申睿提著一堆購物袋氣喘吁吁地過來:“怎么可能沒有你的。”
“誰送的已經(jīng)忘了,反正都是我們買給你的。”
許見看著那些橙色的白色的購物袋眼睛都冒金光,一個個看過來瞬間換了個表情:“哎呀我的寶貝們,你們晚上想吃什么我給你們做。”
南方這些年對美食頗有研究,她把孕婦按在床上擼起了袖子朝眾人說:“我去給你們做飯,等著吃。”
洛詩跟上去:“我給你打下手。”
過了許多年洛詩身上的鋒利早就被生活全部磨平,許見每每看到她都會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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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越長大許見越覺得老大根本不像他們倆,許思舟整天穩(wěn)如老狗像個小大人,有時候他還會反過來教訓許見,相反老二江思漸結(jié)合了他們倆的性子十分活潑,活潑到什么程度呢,許見今天回家就看到了江思漸給她留的紙條說是躲貓貓,許見找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找到,最后還是江思漸自己出來的,她在許見衣帽間最高最角落的柜子里躲著呢,許見氣的要揍她,她卻絲毫不害怕地叉著腰在上面晃蕩著兩條小肉腿,聲音很奶地跟她講道理:“媽媽,你找不到綿綿就打人,你這叫惱羞成怒。”
許見手里的雞毛撣子還沒丟掉,怒氣沖沖地指著上面的江思漸喊道:“江思漸,我數(shù)到三,你不下來我今天就讓你屁股開花。”
完啦,喊大名了,媽媽真的生氣了。
江思漸連忙搗騰著小短腿從上來的地方爬下來,她的高難度動作直接看呆許見。
“你到底是跟著誰學的!啊!”許見手里的雞毛撣子純屬是裝飾品,她一下一下敲著柜子幾十萬一條的裙子都沒舍得讓羽毛沾到江思漸一點。
“怎么了?”江晝拿過許見手里的雞毛撣子放在一邊,垂眸去看江思漸,“惹媽媽生氣了?”
江思漸沉默著點點頭,這會兒是真的知道錯了。
“她爬那上面去了,這么高摔下來怎么辦!”許見氣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江晝幫她揉著朝江思漸使了個眼色,“去,站墻角去。”
“好。”
許見坐在床上讓他幫自己揉著太陽穴,氣的心臟痛:“這孩子也不知道隨了誰了這么皮。”
“隨你啊。”
“誰說得,我那里有綿綿這么皮。”
江晝幫她回憶往事:“也不知道是誰高中的時候為了一個柿子爬樹哈。”
許見裝傻:“誰啊?我不知道。”
江晝抬手撓她的癢癢肉,和她一起倒在床上,鬧夠了江晝就撐著腦袋看她,許久才開口:“我老婆怎么這么好看啊。”
“我都四十一了,好看個鬼。”
雖然四十一歲了但許見保養(yǎng)的和二十八歲的時候相差無幾。
“好看,娛樂圈現(xiàn)在還每天召喚你回去呢。”
許劍清在許見生下孩子的第二年突然生了場大病整個人只能靠藥吊著,公司他沒辦法再繼續(xù)操心了許見便宣布了退圈去經(jīng)營公司,在她退圈之后娛樂圈的新人層出不窮但沒有一個能超越許見,林妲兒也自此失去了對手,幾乎是只要閑下來就給許見發(fā)消息問她回不回來拍戲,粉絲也整天召喚她,她便答應了粉絲有空就更新動態(tài),而每一次更新她都要上一次熱搜,并且一直到現(xiàn)在都有狗仔跟拍她。
“姐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許見側(cè)耳聽著外面的動靜,連忙起身關上門,小聲地問江晝,“小舟不在吧?”
江晝搖搖頭:“在下面看電視呢。”
“那就好,”許見像做賊一樣從梳妝臺的最里面拿出了藏起來的香煙,她從二十八歲戒煙到四十一歲都沒成功,后來許思舟開始扔她的煙,娘倆就開始了斗智斗勇的生活,她小聲的點燃解著煙癮,江晝笑眼看她,“你不怕兒子聞味過來。”
“樓下呢,沒關系。”
話音剛落門把手就被人擰開,許見對上許思舟冰冷的眼神的那一刻渾身都發(fā)抖,她討好地笑著,只見許思舟雙手在身后一背便開始了念叨:“媽媽,你知道抽煙有什么危害嗎,抽煙會讓肺部....”
他念叨著念叨著江思漸也湊了過來,學著她哥的樣子搖晃著頭,等他說完江思漸補上:“媽媽,抽煙是不對的行為。”
聽到江思漸的聲音他轉(zhuǎn)身:“你知道嘛,如果你從那個柜子上掉下來...”
還不等她哥念叨江思漸就立刻捂著耳朵跑開:“我繼續(xù)去站墻角了!”
江晝看著她們樂不可支地笑著,緊接著許思舟便轉(zhuǎn)過來:“爸爸,你知道衣服上有多少細菌嘛,細菌會....”
他的笑容直接凝固在了臉上。
二人對視著互相問。
‘隨誰啊?’
‘反正不隨我。’
‘我也不這樣啊。’
‘我也不這樣啊!’
到底隨誰啊!

十二條蛇
沒錯,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們一輩子(因為小舟長大了也這樣哈哈哈哈哈) 明天還有一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