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入樓一探究竟
歲安糊里糊涂醒過來的時(shí)(shí)候,發(fā)(fā)現(xiàn)(xiàn)天已經(jīng)(jīng)黑了,自己不知什么時(shí)(shí)候回到了床榻之上,剛清醒過來也沒注意,就看見遠(yuǎn)(yuǎn)處飄浮著的一團(tuán)(tuán)黑氣,朝著遠(yuǎn)(yuǎn)去飛去,她微微一瞇眼,立刻打出了一個(gè)(gè)符,直奔著黑氣而去。
她的身形極快,追著那團(tuán)(tuán)黑氣往前沖,沒想到這黑氣落在了一架馬車的上空。
侍女伸出手撥開了簾子,歲安素手結(jié)(jié)印時(shí)(shí),就看見了馬車?yán)鎰娜耍窮櫡蛉恕?p> 她懷里抱著一個(gè)(gè)匣子,然而在歲安看來,那匣子上坐著一個(gè)(gè)小鬼,瞧見了她,還呲牙裂嘴了一番。
因?yàn)樽叩氖莻?cè)門,顧琴珍出來接了人,好似要接過去,沒想到顧夫人一把撇開,“莫要?jiǎng)櫻@是母親從大師那里求得的,有了它,我們便可以見到珠珠了。”
顧琴珍見母親還念念不忘著二妹,面容一時(shí)(shí)之間有些扭曲,她挽住了母親的手臂,晃了晃,“阿娘,您怎么就不關(guān)(guān)心關(guān)(guān)心我呢,我接下來就要成親了。”
“怎么沒有關(guān)(guān)心你?嫁妝早早地就給你備好了,阿娘還給你添了兩個(gè)(gè)鋪?zhàn)櫻搶^光是孤兒,你過去沒有婆母要看著。”她拍了拍顧琴珍的手,“阿娘盼著你好,你也要盼著二妹好,不說了,我要送到小佛堂去。”
歲安立在身后,微微瞇起眼,看著那小鬼一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吞噬著顧夫人的氣運(yùn)(yùn),但是她沒有出手去阻止,結(jié)(jié)印出來了一個(gè)(gè)小鬼,她吹了一口氣,小聲道:“你去瞧一瞧,看看那個(gè)(gè)匣子上面是什么。”
小鬼很快就朝著那小佛堂去了,回來之后給她畫了一個(gè)(gè)圖案,果然,確實(shí)(shí)是那花樣。
歲安回到法司之后,直接沖向了謝玉昭的書房,突然出現(xiàn)(xiàn)的身影并沒有嚇到謝玉昭,相反是放下了手中的筆,蹙眉看著她額頭上的細(xì)(xì)汗,起身有些著急道:“雖說已然入春,穿得這般少,若是著涼了怎么辦?”
書房早就已經(jīng)(jīng)熄了炭火,開了窗之后,就有了濕冷的感覺。
“你還記得顧大人他娘?就那老夫人!她也去了紅蓮教,還從那里請回了一個(gè)(gè)小鬼,說是可以替她尋回已經(jīng)(jīng)去世的顧二娘子。”謝玉昭遞過來的手帕被她接住,隨意地擦了擦鼻尖上冒出的細(xì)(xì)汗,“午間你都未曾與我說個(gè)(gè)法子……”
謝玉昭微微一沉,對著門口喊了一聲,“燕回,你進(jìn)(jìn)來。”
此時(shí)(shí),就進(jìn)(jìn)來了一位女子,相貌普通,但是步伐十分沉穩(wěn)(wěn),歲安下意識(shí)看向了她的面容,卻沒瞧出個(gè)(gè)什么,倒覺得像是一張被人設(shè)(shè)計(jì)(jì)好的面孔。
“燕回是我手下一位能變裝的奇人……”
歲安怎么都沒想到,身旁這身高八尺的男兒,竟然在燕回的手下變成了一位妙齡少女。
她瞪大眼睛,停頓了好一會(huì)(huì)兒,最后笑出聲來,“哈哈哈,謝明淵,這套衣服還是蠻適合你的,這長安城內(nèi)(nèi)怕是再也尋不到比你更加?jì)擅牡吶恿恕!?p> 謝玉昭原本五官就精致,但是在燕回的巧手之下,精致的五官多了一層?jì)扇幔瑢⒃鏡那咫h遮蓋住了,突出的喉結(jié)(jié)用特殊的人皮覆蓋上之后,雖然有些臃腫,但看著也不太礙事。
就是這個(gè)(gè)身高,著實(shí)(shí)出挑。
說起來,大唐朝并不是全是中原人士,祖上還是有胡人血統(tǒng)(tǒng)的,謝玉昭的五官深邃也是隨了這血統(tǒng)(tǒng),“塞外女子也有這等身高的,到時(shí)(shí)換個(gè)(gè)裝便好了。”
衣服是大漠風(fēng)(fēng)情的,換上之后蓋上面紗,倒還真的像模像樣,不過要是那紅蓮教是個(gè)(gè)什么閱女無數(shù)(shù)的,那還不算得保險(xiǎn)(xiǎn)。
歲安想了想,從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張黃紙,筆沾著朱砂畫出了一道符,對著謝玉昭打了過去,“這道符是暫時(shí)(shí)可以迷惑人心智的。”
雖然燕回有把握,但那符紙打出來之后,變了裝的謝玉昭好似真的縮水了一般,她仔細(xì)(xì)地看著,然而卻覺得面前的人好像蒙上了一層面紗。
晃了晃腦袋,想要記住時(shí)(shí),歲安看著她的舉動(dòng)(dòng),解釋道:“記不住的,這個(gè)(gè)就類似于給人的記憶加了一層膜,除非有人從他的身上將符紙撕下來,否則不會(huì)(huì)記住的。”
燕回并沒有多吃驚于歲安的技術(shù)(shù),畢竟主子身邊的能人眾多,只不過還是會(huì)(huì)有些心癢,“歲姑娘,您這技術(shù)(shù)兒,屬下能學(xué)(xué)嗎?”
她平日里出任務(wù)(wù)便裝最常用,但是遇到一些眼睛毒辣的,還是容易分辨出來。
燕回卸了人皮面具之后,歲安看了一眼,“你之前學(xué)(xué)過一些五行八卦?”
“我?guī)煆臉闋櫻曖讜r(shí)(shí)學(xué)(xué)過一些。”燕回說完之后還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學(xué)(xué)得不太到家,后來一直沒有用上。”
“學(xué)(xué)過就是有緣,晚些時(shí)(shí)候回來,我可以教你。”歲安有些隨意地回復(fù)(fù)她,這也不是什么法術(shù)(shù),主要是看緣分。
歲安和謝玉昭很快就到了紅蓮教的教堂門口,外面掛著的那牌子還挺古樸的,上面的字寫得也飄逸,還沒進(jìn)(jìn)去,就聞到了一陣異香。
謝玉昭不會(huì)(huì)變聲,他只能壓低聲線,盡量減少說話,歲安則是瞇了瞇眼,細(xì)(xì)聲道:“你覺不覺得這個(gè)(gè)味道很熟悉?”
歲安從記憶里搜尋了許久,發(fā)(fā)現(xiàn)(xiàn)這味道,有些像當(dāng)(dāng)初謝玉昭在那更夫家見到她時(shí)(shí)用的香。
謝玉昭的眼眸一沉,沒有說話,只不過他們倆又不能不呼吸,只好減少呼吸的頻率了。
剛進(jìn)(jìn)去,就有一位身著紅色輕紗的女子朝著她們而來,柔聲詢問:“二位娘子是有何事?”
歲安見到了人,眼眸瞬間漫上了淚珠,聲線也柔弱無比,她一把抓住女子,就開始哭唱道:“欸!我和我姐姐二人是從漠北過來的,原是跟著姐姐去尋上了京的姐夫,沒曾想。”
說著,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直直掉落,落在女子的手上,“欸,姐夫見到我姐姐之后,就嫌棄我姐姐不能生育!”
蓋著面紗的謝玉昭嘴角一僵:“……”
“我姐姐雖然是高了些,瘦了些,但什么都有啊!怎么可能是不能生呢!”歲安牢牢抓住了女子的手,表情也變得扭曲起來,“一定!一定是因?yàn)槲醫(yī)惴蟯餉嬗腥肆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