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深圳變CD市
爺爺說他們小時候住的是木平房,家里有錢的人住雙層樓,那個不安的年代我家還是漁村,爸爸說他小時候住的是磚房,從兩層變成二十幾層,我家變成有名的都市香港,雖然我出生在香港,家里的小房子遠離鬧市緊連著內陸山林不值錢。
所以我叫李樹苗雖然是家中獨苗但身體不好,漸漸長大變成一個普通人。讀著普通的學校,普通的幾個朋友,普通畢業,普通的互相聯系,找了個普通的男護工工作。我唯一的夢想就是初中畢業想考警校像已故的爺爺那樣參軍保家衛國。報名后因為身體素質低我被普通的淘汰了。
不知不覺工作三年了,最好的朋友叫張勛,他家在1996年移民香港,老家安徽,徽商家真的有錢。他閑的無聊被父母指派來我單位做志愿者。因為年齡相仿大家都叫我倆張三李四。我還住在家里,雖然每天四個小時都在上下班的路上,車費比租房便宜。
張三和擅長做生意的發小周小發很和得來,他倆不忙的話幫我投資閑錢賺了點小錢,偶爾出去聚會旅游他倆老是換女朋友,看見我看他的眼光老是說我太死板,似乎香港男人賺錢旅游玩女人天經地義。
又是夏日炎炎,中午午休我陪據說是我爺爺的戰友的曹老爺子聊天去隔壁的冰室喝茶。“小李啊聽說你還是單身吶。交過女朋友沒有?”我尷尬低頭緩緩說:“有過女朋友,現在的男人怎么會沒有女人。”“讀書時候的女同學不作數,你工作這幾年我一直病著比你先來這里,沒看見你談過。別騙爺爺,你覺著李麗護士怎么樣?雖然同姓你們不是同族還是可以處處的。”聽著老人喋喋不休的念叨我淡定飲茶,“現在不講究過去的繁文縟節,李護士長那么美的人怎么會看上我。”曹老爺白我一眼:“別看爺爺戴眼鏡,我眼神好著呢,瞧見她一直看著你。”
我淡淡一笑,“所有護士都一直看著我兄弟張勛,不是我。”只聽見最里面那桌有人猛咳嗽一聲被水嗆著了。張勛用紙巾擦拭著外套向我走來,身后的女朋友又換了。
“李四你說話注意點我是有未婚妻的人哦。來,我未婚妻小芳,我做志愿時的好友李四。”小芳左手掩嘴一笑,“你倆就是張三李四嗎?”“就一個外號好笑嗎?笑什么?”
我看著本就比我長的好,打扮的更比我別致的張勛接話道:“我看上去很普通像路邊的張三李四,張兄怎么看都不像路人。”張三看我自嘲拉著小芳坐下安慰我:“早聽兄弟的安排把自己拾掇得英俊瀟灑多好。話說要像曹爺爺一樣親切、奔放洋氣,您是晚輩看過最酷潮的爺爺。”曹爺爺聽著這馬屁臉上笑出一堆褶子,“是嗎?老頭子我不年輕了哦。小李啊你要像小張三一樣不止有女朋友還能升職加薪。你倆這個禮拜放假跟爺爺去逛街買新衣,當爺爺送的禮物。”
張三:“我多的是空,之前還說陪芳芳逛街,我們先走了,曹爺爺你到時通知我啊。”我也開心點頭:“嗯,我有二位的電話號碼,到時我告訴你。”“我先走一步,慢慢飲茶。”曹爺爺看著漸漸走遠的張勛靠近我說:“爺爺說的都是真的,你要像你朋友學的還多呢,我看吶小張三的女朋友都漂亮。”
“是是,您老說得有理。回頭你說我該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曹爺爺微笑起身,“話不能亂講,你小子說話要作數。今天傍晚你爸媽會來醫院接我倆去參加一場聚會,下周就是八月一號了。”我驚訝的看著曹爺爺問他:“我爸也是軍人嗎?”曹爺爺打趣的說:“你爸是特工哦。”我白了他一眼自嘲到:“他那樣普通怎么會是特工,兒時曾看見他穿建筑工人的麻衣不小心扭傷腳。”曹爺爺拄著拐杖語重心長的說:“你不知道的多著呢。”
我扶著曹爺爺回病房,一下午工作都提不起精神,想不出我這么普通的人家會有什么秘密。
下午六點,我爸媽真的來接曹爺爺和我去參加一個聚會。我媽說:“你爸就是去見見老朋友,你當做平常吃席就好,知道沒?”我沉默的點點頭,一路上盯著開車的老爸看。我們父子長得有五分像,我長大了他也老了,一米七八的身高說高不高說低不低。
吃飯的地方是個有老式禮堂的飯店,會客的正廳整潔素凈,放著紅色沙發桌椅,正中央擺著毛主席畫像和國旗。上百人的禮堂里我一個人也不認識,我陌生的聽著父母和熟人熱情攀談。像我媽說的聽完主辦人發言、吃完晚宴就散會了。
我的時間一向過的很快,兩天后曹爺爺和內陸來看望他的侄孫,小名小胖墩在我工作的時候約好明天禮拜天去逛街。“嗯,我剛好休假。”小胖墩激動的說:“爺爺,就這么說定了,明天九點不見不散。”曹爺爺:“看你激動的。”我看過小胖墩一家進來錄的個人登記比我還大一歲,也許是長得胖個性開朗看著比我年輕。
我工作簡單,很快就到了傍晚下班,我以為已經離開了的小胖墩一直在大門外等我。我問:“小胖墩你一直等我做什么?”小胖子癟嘴解釋:“我租了車等你下班啊,叫上你的好哥們一起去蘭桂坊怎么樣,我請客。”我掃興的說:“平時下班我不泡吧,我給你介紹我好友張三有沒有空。”小胖墩搖頭道:“叫我小胖,我只是小胖而已。那李哥你平時做什么啊?”我簡單回答:“回家。”
我撥通了張勛的電話,“你明天有空嗎,跟曹爺爺約好明天九點到院門口接他和他侄孫小胖去玩。你車最好你開車啊。”張勛一口答應:“沒問題。”
“你現在有空沒?你知道的我工作不喜歡出去玩,小胖正在院門口等我呢,想去蘭桂坊。”
張勛嗯一聲后:“有是有空你把手機給他讓他去蘭桂坊等我。我還要陪芳芳呢。”我將手機給他解釋,“我好友張三有空,不過是和未婚妻一起去。手機暫時給你用明天還給我。”小胖問我:“那你呢?現在坐車回家嗎?”我理所當然點頭,“對啊。”小胖嘆口氣:“我送你回去再去酒吧,你朋友現在陪未婚妻呢。”我:“那,謝謝了朋友。”小胖憨厚笑道:“不客氣。”
第二天我六點習慣性起床,沖個涼喝瓶牛奶出門六點半,走到車站發現小胖居然在等我。我打招呼道:“早啊,你這是在等我嗎?”
小胖點頭:“昨晚玩得太晚擔心回酒店我媽罵我,你張三兄弟說你這個點肯定會來車站等車。哥們,說實話你這人真無趣。”我苦笑:“普通人不都這樣嗎。去我家洗個澡再去曹爺爺那吃早茶,我開車吧。”小胖換個坐位將手機遞給我,“還你,聽你的我正好休息會兒。”
剛好八點,自己開車一個小時到了醫院停車場,就是費油。我和小胖扶著曹爺爺去冰室吃早點,早點吃完張三和小芳也來了,說起逛香港張三比我都熟,曹爺爺非要坐在張三跑車里,嫌棄孫子租的車俗氣。我和小胖開車跟在他車后面,走走停停到了下午一點車里開空調也很熱。把車停在大型商場里男人也可以在這里逛一天,都市里生活的一天就這么過完了。
我這么跟張三說,他不屑道:“什么叫過完了?兄弟我的一天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