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佳偶天成
鄭瞬和桉夏二人的婚事,很快便傳得人盡皆知。
而朝中更是慶賀兩位侯爺能夠成為親家。
隨著新婚之日越發近了,鄭瞬的心情卻格外糟糕。
畢竟要娶一個自己,從一開始便沒有任何好感之人,放在誰的身上都難免有幾分接受不得。
可即使這樣,婚事仍舊沒有被人阻止。
甚至這場婚事辦的極其浩大,即使是侯府之女下嫁,但在顏面上的事情,兩個侯府都不曾有所虧待。
新婚之日,看著桌子上擺著的粉色嫁衣,桉夏死死地攥著那衣腳。
他這輩子從來都沒有想過嫁人之事。
可就算是要嫁人,他也要成為旁人的正妻,而不是一個若有若無的妾室。
若非是自己心思浮動,讓人抓住了把柄,他也絕不會在這樣的關頭上放棄自己的謀劃,選擇以妾室的身份嫁入侯府之中。
就在他考慮這事情的時候,門卻從外面被人推開,走進來的是被丫鬟婆子圍著的趙眠。
桉夏看見趙眠,臉上字不似之前那般親密,反而還帶著些冷漠。
“今日你便要出嫁,其自幼便沒了母親,作為哥哥,我自然是要來送你最后一程?!?p> 桉夏沒有說話,而趙眠也毫不在意。
“別忘了阿爹交代你的任務,妹妹,如今這一切不就是你本來就想要的嗎?我和阿爹想盡了法子為你求來,你可要珍惜這份情分。”
“你和他?費盡心思?我還要多謝你們了?”
桉夏的聲音里帶著嘲諷,看著他的目光,猶如看向敵人一般。
趙眠笑了笑,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說不是你自己心思有偏,想要做那些不該做之事,我又怎會做下如此骯臟之事,我的好妹妹,是你逼著阿兄不得不做這些事。”
桉夏死死的握緊了拳頭。
如果不是那一日,他派人往王府送了一些不干不凈的東西,自己也絕不會中招,更不會失去了清白之身。
“你真是惡毒,我倒想知道,若你親生妹妹還活著,如今他的處境與我一樣,你是不是也會坐在這樣的決定?”
桉夏頭質問的話剛剛落下,可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驚的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不配與他相比,你是個什么東西,也很以我妹妹自居?真是惡心。”
桉夏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趙眠,從前他占據在這個位置上,素來很適得侯爺與他的恩重。
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關系卻變得如此一發不可收拾?
趙眠看了看身后不曾動起來的下人們。
“還等什么?趕緊給他好好裝扮裝扮,送進侯府,都給我小心點,今日要出了什么差池,我廢了你們?!?p> “是?!?p> 趙眠說完這句話便站起身了,他看了看坐在原地的桉夏。
“你不愧是個代替他的傀儡,只要你聽話,你便永遠都是永侯府的嫡女,但你若是不聽話,這也只是個隨手便能夠被人扔棄的玩具,桉夏,別忘了你原本是誰?!?p> 趙眠說完,便帶著人轉身離開。
而他的聲音卻一直停留在桉夏的腦海之中,一直不曾消失。
桉夏突然之間想到了些什么,目光落在周圍,隨后拽著一旁的嬤嬤的手,便開口收到。
“阿策,阿策,他在哪兒!我要見他?!?p> 所有的謀劃,他只和那一個人說過,也只有他知道自己心中真正所想的一切。
那些婆子自然絕不會知道一個隱于暗處只為殺人而生的守護者的名字。
并強硬的派人將他壓在椅子上。
在那些胭脂涂抹在自己臉上之時,桉夏本躁動的心卻慢慢的涼了下來。
事已至此,為什么還要找他?
那些謀算他只和那么一個人說過。
而侯府之中之所以知道自己,并不再是那個聽話的傀儡,自然是有他的功勞在身。
桉夏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將也會變成如此可憐的一只矮小的蟲子。
嬤嬤們在他的臉上隨意的畫著,又有人替他挽著頭發,他像一個木偶一般被人操控,穿上了那件粉色的嫁衣。
侯府之中,人流涌動,可終究是來結交的,卻并非是為他送行。
就連最后他也不曾見到侯爺,反而只是有趙眠出面送到了轎子上。
趙眠在人前倒是演的好,一出舍不得自家妹妹的模樣。
隨后便自使有送親隊伍將他送去了侯府。
不過是一個偏房,就算是貴為侯府千金,鄭瞬卻不曾大辦,就連酒席也只是開在了永恒府。
而鄭瞬只是讓人開了側門,放了人進府,便直接將人打發了回去。
仍舊是那間熟悉的屋子,雖然被人用紅綢裝扮,卻也沒有半分喜氣。
屋子里面放這些新婚用的東西,可這些東西終究是白費了。
外面仍舊能夠聽見鞭炮的聲音,桉夏卻也知曉,這是他人生最悲傷的開始。
尹香看著待在自己院子里,仍舊不肯離去的鄭瞬。
“今日不管如何,也是新婚之夜,所謂佳偶天成,你如今竟然迎娶她入門,無論如何這新婚之夜也不能夠讓他獨守空房。”
同為女人有些事,尹香還是明白桉夏的為難。
鄭瞬只是窩在一旁的踏上,面前放這些水果,深情眷戀。
“你真的舍得讓我去陪別的女人?你就不怕我被別的女人勾了魂,這輩子都不再回來了?”
尹香瞧著他這個樣子,突然之間笑出了聲。
“你怎么像個幾歲孩子一般,我知道你過去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自然根本毫不擔心,再說…你若是真的被他勾了魂,就不是我喜歡的那位少年了?!?p> 鄭瞬嘆了口氣,朝著外頭的時辰確實不早了,便只能夠和尹香告辭,隨后轉身離開。
慕梓園。
桉夏本以為今日他要獨守空房,卻不曾想鄭瞬竟然出現。
桉夏有些慌亂的看著他,那一日就在這張床上被人強迫的事情,歷歷在目,自然他不想再重新經歷一次。
鄭瞬只是拿過了桌面上的酒,給二人各自倒了一杯,隨后自顧自的飲了屬于自己的那杯。
“不管當初毀了你清白的人是誰,這責任我負了,只是…希望你以后看得清事實,也看得清孰是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