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是不要這么張揚。”趙語湘轉過頭不再看他，“去廣場那家炒菜吧，你家小狗不一起嗎，你不怕他再啃你一口。”

　　“我們先去，他一會來。”也不管趙語湘調侃的語氣，明歌笑得有點傻氣。

　　趙語湘和明歌剛點完菜曹宇楠也到了，坐在明歌旁邊。氣氛有些尷尬。

　　“我去買奶茶，你們要喝什么嗎？”趙語湘實在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準備出去找點事。

　　“我去，我去，請客要請到底，果茶常溫半糖是吧。”明歌仿佛沒有察覺到氣氛不對勁，高興的出去了，留下趙語湘和曹宇楠坐著。

　　“你和明歌什么關系？”

　　曹宇楠看著對面依舊低頭刷手機的趙語湘，忍不住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趙語湘才抬頭看著曹宇楠“不好意思剛才沒聽到，你說什么？”雖然趙語湘不太喜歡曹宇楠，但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看曹宇楠帶著憤怒的表情肯定是有什么事。

　　曹宇楠感覺趙語湘聽不到就是裝的，“你什么態度，你就知道在明歌面前裝可憐。”

　　“我怎么了？”趙語湘不太明白他在生氣什么。

　　“你看看，我太陽穴還烏青。”曹宇楠撩開太陽穴的頭發，露出青黑的太陽穴。

　　“自衛而已，不要那么暴躁，下次我會隨身帶點趁手的。”趙語湘勾起唇角看著他。

　　“我是明歌男朋友，他都答應了，以后離明歌遠一點。”

　　“嗯嗯，我知道，下次都叫上你。”還好現在是飯點，店里人很多，曹宇楠的大聲只引來了一兩個人目光。

　　趙語湘越是淡定曹宇楠越是冒火。“你知道明歌的家庭情況嗎？”曹宇楠被突然的問題問愣住了，看著趙語湘認真的表情，曹宇楠也老實的回答，“我知道一點，更多的我也不敢問。”“你后面有什么打算嗎？你和明歌之間。”怕曹宇楠沒聽清楚，趙語湘直接挑明了問。“你家里人知道嗎？不知道你了解明歌多少，家人對明歌的意義你知道吧。一天天的不要咋咋唬唬的，你們既然兩情相悅，就應該有共同幸福的未來。”

　　曹宇楠被長輩對小輩一樣訓了也不在乎，只聽見‘兩情相悅’這個詞語，腦海里有點浮想聯翩。

　　趙語湘沒有聽到曹宇楠的回答，看到他的表情，翻了個白眼。

　　“你說我們，那個，兩情相悅，是真的嗎？”曹宇楠臉有點紅，不好意思的開口，又實在想知道答案。

　　果然不能對18、9歲的小朋友抱什么希望，趙語湘在想要不要重新考慮自己現在做什么對明歌有沒有意義，現在他20歲都不到。

　　“難道你覺得你是在單戀嗎？”

　　“你不知道，明歌答應我告白是有原因的，他對我也忽冷忽熱的。”曹宇楠也是知道趙語湘和明歌沒什么情況，只是吃醋明歌在趙語湘面前更開心，又聽了前面的話，趙語湘現在完全站在明歌朋友的位置審視明歌對象的角度。

　　“不管什么原因，明歌不是那種和不喜歡的人交往的人，可能他比較內斂吧，你天天對他表白他總會表現出來的。”趙語湘出著主意。

　　“真的嗎？但是我之前有一次也在向他示愛，他后來反而越來越冷淡。”

　　“你做了什么，你不會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白吧。”趙語湘在猜一個很可能又很無語的答案。

　　“不算表白，也差不多吧。”

　　“明歌現在還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喜歡你了。”趙語湘也不知道該怎么吐槽。

　　這個時候上菜了，曹宇楠開始拆碗筷開始夾菜。趙語湘伸手擋住曹宇楠夾菜的筷子。“明歌喜歡一起開飯。”曹宇楠悻悻的放下筷子，他相信趙語湘的判斷。“如果你換一副沒拆的碗筷他會高興一點。”

　　明歌提著三杯奶茶回來的時候，掃了一眼桌上已經上的兩盤菜和沒動的碗筷，笑容擴大了些。“奶茶店人好多，等了一會才買到。”

　　“時間剛好，菜剛好上來。”趙語湘接過明歌遞過來的奶茶，剛好剩下的兩盤菜也上齊了。

　　三人一邊吃著飯一邊閑聊，應該是趙語湘和明歌閑聊。“我們應該是考得最晚的了，現在都放假了。”

　　“是啊，這學期就結束了，你什么時候走？”明歌裝作不經意的問，之前那些人基本上一個學期就‘轉學’了。

　　“不知道，應該快了。”趙語湘沒有任務結束的任何提示和感覺。

　　“你這什么也沒干成，可以多呆一段時間的吧。”

　　“沒那么快，想請我吃飯就隨時聯系。”雖然對任務沒有什么希望，但是明歌是朋友不是嗎？

　　“你走的話記得給我說一聲。”

　　“肯定會的。”

　　吃完飯后，趙語湘也不準備當電燈泡，她要去早上掛的醫院的號。

　　“你這個情況下學期繼續在現在這個學校上課就很困難了，還是建議你去特殊學校。”醫生拿著剛出的檢查單，對趙語湘建議。“你現在還在吃精神方面的藥物是嗎？”“最近一直在吃。”“你這個情況，我們需要找其他科室的醫生會診，，，”趙語湘現在不敢停藥，在這個沒有留戀的世界。記得才來的時候，還聽得到一些聲音，現在戴著助聽器稍微遠一點對話需要全神貫注有時候需要看對方的嘴形才知道講的什么。

　　也不知道后面趙語湘還回不回來，只能留給他殘破的心理和身體了。

　　放假趙語湘申請了宿舍，反正都是一個人，沒必要到處搬東西。這就方便了明歌，隔幾天就叫趙語湘吃飯，趙語湘現在越不在乎任務，明歌越是在趙語湘面前表露真實，或許是知道趙語湘快要走了，明歌偶爾也說幾句關于家人的事情，只是基本上都和曹宇楠一起，明歌也沒說太細，只是知道現在明歌的母親在本市的一個精神病院，父親已經去世了。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開學前一周，沒有等到趙語湘轉學，卻等來了明歌母親去世的消息。

　　趙語湘到的時候天已經有點晚了，明歌跪在大門外，離靈堂還有兩個門，不知道是什么習俗。

　　“你是明毅同學吧，請到旁邊屋休息。”上完香，一個阿姨走過來給趙語湘指引，是明毅母親。

　　趙語湘到旁邊屋坐了一會，想了想找了個坐墊出門，果然明歌還在那跪著。把坐墊放在明歌旁邊“墊著吧。”明歌沒有一點反應，還是低著頭，背挺得很直。“你跪殘了還指望誰養你呀。”明歌把墊子墊上了。

　　沒過多久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明毅去扶明歌，明父勃然大怒，“你們傅家人禍害了我妹妹還不夠，還要來禍害我兒子。”“爸，不關明歌的事，只是我一廂情愿。”明母也在旁邊抹淚。

　　趙語湘這才看清楚的事情。

　　明歌也不起來，也不說話。

　　“要跪就去靈堂面前跪。”趙語湘也明白了在這大門外跪著應該不是習俗，那跪在大門口實在不像樣。

　　“讓我給媽上柱香就行，我不在這里呆太久。”明歌終于是說話了。

　　還沒等趙語湘思考好辦法，已經有留下來的客人開口了，現在還留下來的都是些關系親近的。

　　“明歌他爸是沒做好事，但孩子是無辜的。”

　　“明歌現在還是姓明，也是明家的孩子。”

　　。。。。。。

　　客人們一人一句，明父轉身去了外面。明歌還低頭跪著，趙語湘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去上香。明歌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旁邊的明毅準備去扶被明歌躲開。明歌走在靈堂面前開始上香，趙語湘撿起地上的墊子，拍了拍灰放回椅子上，走出大門。

　　在大門外，碰到了抽煙的明父，明父看到趙語湘出來，掐滅了煙。門口的位置并不大，兩人不遠不近的站著。

　　“你是明歌的同學吧。”明父先打破了氣氛。

　　趙語湘看著明父，沒有回答，不知道他想表達什么。

　　“你轉告明歌，只要他離明毅遠一點，他就還是我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