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要相信科學(xué)(xué)
“抽煙?誰(shuí)抽煙了?”
我慌得一批,顧左右而言他。
光霧中,玄冽衣袂一振,霧氣散盡,露出他美得不似人間該有的臉龐,
正瞇著眼睛看我。
我更慌了,連忙否認(rèn)(rèn)三連:
“才不是,
我沒(méi)有,
你胡說(shuō)。”
再禍水東引:“肯定是剛剛司機(jī)(jī)大叔抽煙,煙味沾到我身上的,一定是!”
下一秒,
我就在玄冽臉上的神情里看出了三個(gè)(gè)字:
接~著~編~!
顯然是半點(diǎn)(diǎn)沒(méi)有相信吶。
我泄氣了,接著又生氣了。
氣自己,
我在心虛什么呀我?!!!
玄冽淡淡地說(shuō):“這是在夢(mèng)里,沒(méi)有煙味。”
我:“???”
玄冽:“我是親眼看到的。”
我:“……”
那你還問(wèn)?!
我忍住,沒(méi)敢懟他,問(wèn)道:“玄冽,你一直在我身邊嗎?”
玄冽本來(lái)淡然的表情一變,顯而易見(jiàn)的有點(diǎn)(diǎn)不滿,就像是在無(wú)聲地說(shuō):連夫君都不叫了嗎!
我就是有意的。
讓你丟下我一個(gè)(gè)人。
玄冽表情和聲音一起柔和起來(lái):
“蘭溪月,你倒是讓本君刮目相看了。”
我撇嘴,腹誹著:‘要你撇嘴了嗎?德行。’
只是,有點(diǎn)(diǎn)小雀躍是腫么肥事?
這就是傳說(shuō)中的PUA嗎?
我還在胡思亂想,玄冽已經(jīng)(jīng)走到身邊,振開(kāi)他古風(fēng)(fēng)十足的衣袍,席地坐下。
隨著他一坐,
本來(lái)光禿禿的丑陋地面,
忽然地,
有青草長(zhǎng)出來(lái),嫩嫩的,茸茸的;
有小花舒展開(kāi),黃黃的,香香的。
我跟著坐下,好奇地摸摸,撇撇嘴,心道:臭顯擺。
有點(diǎn)(diǎn)小羨慕是腫么肥事?!
玄冽還在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不是以前習(xí)(xí)以為常的嫌棄,而是一種第一次認(rèn)(rèn)識(shí)(shí)般的新奇:
“蘭溪月,你做得很不錯(cuò)(cuò)。”
“哪里不錯(cuò)(cuò)?”
“……都不錯(cuò)(cuò)。”
玄冽被我不要臉求夸夸的追問(wèn)打敗了,頓了頓,才繼續(xù)(xù)道:“你是怎么想到去那處公交站臺(tái)(tái),利用那里的詭以求自保的?”
我激動(dòng)(dòng)了:“那里果然有詭,真的有用?我就知道!”
“怎么想到的嘛?”
我認(rèn)(rèn)真臉:“當(dāng)(dāng)然是,要相信科學(xué)(xué)啊!”
玄冽:“……”
他臉上又寫(xiě)字了,這回是“你該不是在耍我”?
我繼續(xù)(xù)認(rèn)(rèn)真臉:“科學(xué)(xué)告訴我們,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就比如磁鐵。”
“詭跟詭,肯定也是一樣的。”
“只要他們打起來(lái),我就有機(jī)(jī)會(huì)(huì)。”
眼前就缺一面鏡子,我想看看自己肯定是眉飛色舞的樣紙。
玄冽嘆了口氣,忽然伸出手,在我的頭上摸了摸。
還沒(méi)等我反應(yīng)(yīng)過(guò)來(lái),
他就把手縮了回去,恢復(fù)(fù)了淡然的樣子:
“也沒(méi)那么容易,試試吧。”
我期待地問(wèn):“玄冽,你在哪里?有在我身邊嗎?”
玄冽搖頭。
我再問(wèn):“那能把它們滅了嗎?或者把我?guī)Щ厝ゴ遄右殘小!?p> 玄冽再搖頭。
神情漸漸不對(duì)(duì),就差說(shuō)“你在想屁吃”的不耐煩樣子。
“切……”
我頓時(shí)(shí)沒(méi)了熱情了,收回了本來(lái)要抱大腿的想法。
玄冽不為所動(dòng)(dòng):“我在村子里等你。”
連個(gè)(gè)原因都不說(shuō),你以為你是霸道總裁,“不要你覺(jué)得我要我覺(jué)得”是嗎?
我心里吐槽著,身體很誠(chéng)實(shí)(shí),弱弱地問(wèn):“要是我搞不定怎么辦?”
玄冽一臉傲然:“報(bào)(bào)上吾的名號(hào)(hào)。”
我:“……”
我仿佛在看古惑仔,某黃毛收了保護(hù)(hù)費(fèi)(fèi),扔下一句“有麻煩報(bào)(bào)我的名字”,然后揚(yáng)(yáng)長(zhǎng)而去。
我不死心,還用上了激將法:“那你臨時(shí)(shí)教我一招也行啊。
那個(gè)(gè)胡不歸都能教我句口訣,挺有用的,你不會(huì)(huì)不行吧?”
他應(yīng)(yīng)該有看到吧?
連我抽煙都被抓包,他肯定都看在眼里面了。
哼,偷窺狂。
我留心玄冽的反應(yīng)(yīng),他果然半點(diǎn)(diǎn)疑惑都沒(méi)有,挑了挑眉毛,似有不屑,似有不滿。
是因?yàn)槲夷盟粴w比較嗎?
不滿就對(duì)(duì)了!
快爆金幣。
“也不是不行。”
玄冽看向我,很隨意地問(wèn):“你喜歡什么的?旁門(mén)外道就算了,從儒釋道里面挑一個(gè)(gè)吧。”
嘶!
還可以挑?
我腦子飛快地轉(zhuǎn)(zhuǎn)了起來(lái),感覺(jué)cpu都要燒了。
然后,
我想到了司機(jī)(jī)大叔給我的平安符。
還挺有用的。
里面有香灰,
外面還有朱砂畫(huà)的筆劃,算是佛,還是道?
我求救般地看向玄冽:“那個(gè)(gè)平安符……”
他似乎能看出我所想,說(shuō)道:“那個(gè)(gè)平安符是佛家的,上面有‘卍’字,是佛陀的三十二種大人相之一,據(jù)(jù)《長(zhǎng)阿含經(jīng)(jīng)》說(shuō),它是第十六種大人相,位在佛陀的胸前。”
有的東西啊。
雖然,我并沒(méi)有能聽(tīng)懂。
什么大人相小人相的,能解決問(wèn)題就是好相。
叫相公都行!
我果斷地說(shuō):“就要這個(gè)(gè)。”
玄冽無(wú)所謂地道:“佛家的是吧,我現(xiàn)(xiàn)想一個(gè)(gè)。”
我:“???”
咩咩咩?
我懷疑我的耳朵。
這還帶現(xiàn)(xiàn)想的?
你確定不是想說(shuō)現(xiàn)(xiàn)編一個(gè)(gè)?
我怎么覺(jué)得這么不靠譜呢?
“有了。”
玄冽“想”了有一秒鐘吧,便道:“我教你八個(gè)(gè)字。”
我不甘心:“才八個(gè)(gè)字……”
玄冽并不理我,自顧自地說(shuō):
“《觀無(wú)量壽經(jīng)(jīng)》有云,心眼無(wú)礙,遙見(jiàn)世尊。”
“遇到合適的時(shí)(shí)候,你就在心里面默念這八個(gè)(gè)字吧。”
心眼無(wú)礙……遙見(jiàn)世尊……
世尊好像是佛陀,
心眼呢,心眼是什么?總不能是缺心眼的心眼吧。
我求助般地看向玄冽。
玄冽道:“心所察知,如眼所見(jiàn),謂之心眼。”
“你記住了嗎?”
我茫然地點(diǎn)(diǎn)頭,記是記住了,但這……
太草率了吧?
太隨意了吧。
就從佛經(jīng)(jīng)里面,摘下來(lái)沒(méi)頭沒(méi)尾的八個(gè)(gè)字,
就算教過(guò)我了。
這能管用嗎?
還遇到“合適的時(shí)(shí)候”,我怎么知道什么叫合適的時(shí)(shí)候,什么是不合適的時(shí)(shí)候啊啊啊?
我感覺(jué)cpu徹底燒了,腦瓜子嗡嗡嗡的,說(shuō)不清楚是氣的,還能懵的。
我還想再掙扎一下,
玄冽卻已經(jīng)(jīng)不給我機(jī)(jī)會(huì)(huì)了,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長(zhǎng)身而起的同時(shí)(shí)把我也給拖了起來(lái)。
“蘭溪月,你記住。”他看著我眼睛,一字一頓地道:
“相信你看到的。”
話音剛落,玄冽忽然一把推在了我的肩膀上。
“啊~”
我下意識(shí)(shí)驚呼出聲,卻沒(méi)感覺(jué)摔到地上,反倒像是從云端墜落了下去。
“啊!”
我猛地驚醒了過(guò)來(lái),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不知不覺(jué)間,我是頭靠在燈箱上睡著的。
以及,
不知道什么時(shí)(shí)候,
身邊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