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滄想起來在不知道儀式是否成功的時候河滄見到的景象,一片混沌,沒有方向,沒有盡頭。
意識像是被浸泡在冰冷的深潭里,沉重得難以浮出水面。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浮現,河滄本能地朝著那光游去,越靠近,周圍的景象越清晰。
一座古樸的石亭出現在眼前,亭中擺放著一方巨大的棋盤,棋盤上縱橫交錯的紋路泛著奇異的幽光。
河滄走近,瞳孔猛地收縮——棋盤上的棋子,竟是一個個栩栩如生的人形,為首的赫然是商時序,她身著月白長裙,眉眼間帶著河滄熟悉的清冷。
在她周圍,是許多陌生面孔,那些神的服飾、神態各異,但無一例外,周身都散發著強大的威壓。
“商時序絕不能動情?!币坏赖统辽硢〉穆曇敉蝗豁懫?,驚得河滄渾身一顫。
他循聲望去,只見棋盤兩側各坐著一人,一人周身籠罩在黑霧中,看不清面容,只能隱約看見一雙泛著幽綠光芒的眼睛。
另一人則被璀璨的金色光芒包裹,面容模糊,但舉手投足間盡顯威嚴。
“天道的平衡不容打破,一旦她墜入情網,必將引發六界動蕩?!苯鹕饷⒅械娜司従忛_口,聲音如洪鐘般響徹四周,“當年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黑霧中的人發出一陣陰森的冷笑:“他不過是個蠢貨,被情愛蒙蔽了雙眼,妄圖打破既定的規則。商時序若重蹈覆轍,下場只會比他更慘?!?p> 河滄感覺心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死死盯著棋盤上的商時序,只見她眼神空洞,如同提線木偶一般,任人擺布。
“可河滄......”黑霧中的人拖長了聲音,“這小子倒是個變數,得盡早除去,以免夜長夢多。”
“不急?!苯鹕饷⒅械娜颂种浦梗白屔虝r序親手殺了他,既能斷了她的情絲,又能讓她徹底成為我們手中的利刃。待事成之后,再用秘術抹去她的記憶,操控她的情感,讓她繼續為我們守護天道?!?p> “妙,實在是妙!”黑霧中的人拍手大笑,笑聲在混沌中回蕩,震得河滄耳膜生疼,“如此一來,六界便永遠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了。”
河滄只覺一股怒火直沖腦門,他想沖上前質問這兩人,想將棋盤掀翻,可身體卻像被釘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兩人繼續謀劃著商時序和自己的命運,那些話語如鋒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割著他的心。
“不過,要確保萬無一失?!苯鹕饷⒅械娜颂忠粨],棋盤上頓時泛起陣陣漣漪,商時序的身影變得更加虛幻,“得在她身邊安插眼線,時刻監視她的一舉一動?!?p> “有個小子就不錯。”黑霧中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那小子野心勃勃,稍加利誘,便能為我們所用。”
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里充滿滿是算計與陰謀。
河滄心中大駭,原來商時序也不過是別人手中的棋子。
他回想起一切,原來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劇本。
混沌開始劇烈震動,石亭、棋盤、那兩個神秘人都在快速消散。
他想要抓住些什么,卻只觸到一片虛無。
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他聽到那兩人最后的對話:“一切都該按計劃進行了......”
再次睜開眼時,河滄發現自己還在水云間,胸口的情緒久久不能平復。
星宿殿內,商時序跪坐在觀星臺上,二十八根盤龍柱環繞四周,燭火在風中搖曳,映得她月白色的衣袂泛起粼粼波光。
頭頂蒼穹浩瀚,星辰如散落的碎玉,卻不及她眸中翻涌的暗潮——白綾不知何時滑落,露出那雙眼,沉寂無波。
方才凝成的卦象在地面閃爍,六爻皆動,預示著一場足以顛覆六界的劫數,商時序抹掉卦象,在星宿殿等待天明。
天亮,河滄推開門就看見商時序立在門外,滿身霜雪色,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
河滄心底微動叫了一聲神尊。商時序回頭看了他一眼:“你該改口叫我師尊的,昨日我已經說過要收你為徒,跟著?!?p> 商時序抬腳向外面外面走去,河滄跟在商時序后面。一路上河滄有很多話想問,但是又無從開口。
直到來到劍冢,河滄才開口:“師尊,你帶我來劍冢干什么?”
“昨日,我想了想,你無力承接天雷,是你實力不濟,今后跟在我身后修習你也得有一個趁手的兵器,我帶你進去挑?!?p> 商時序伸手揮開器冢的禁制,帶著河滄進了里面。
一進入器冢,河滄哪怕站在商時序身邊也感覺鋪天蓋地的煞氣向自己襲來。
水云間內的器冢又叫枉魂窟,里面的兵器都是用世間頂好的材料澆筑而成。
其間的器靈更是兇悍,有上古兇獸更有上古妖靈,被誅殺的邪魔,更甚者有上古真神,這類神在寂滅之時不甘心死去,便用靈魂永遠被禁錮在兵器里面為代價成為器靈,保得自己的靈魂。
得到這種劍,雖然因為他們活的很久能夠學會或者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是同樣帶來的代價也是不小的,稍有不慎便會被劍靈反客為主,煞氣侵心。
“你看看吧,你喜歡用什么?!焙訙鎸o計放入河滄手中,“我在門口等你,你帶著無計進去,器靈不敢把你怎么樣?!?p> 河滄抱著比他還高不少的無計愣愣的看著商時序:“師尊,我選什么都可以嗎?”商時序極淺的笑了笑:“選什么都可以,要是他不認主,我就打的它認主?!?p> 河滄抱著無計往深處走,因為陌生氣息的闖入,器靈紛紛躁動起來。
“咯咯咯咯,神尊居然把無計給了這么一個小屁孩?!?p> “嘿嘿嘿嘿嘿,好香的小孩,讓姑奶奶我咬一口。”
“帶我出去……帶我出去……”
但是器靈迫于無計的威壓也只敢在河滄周邊騷擾,河滄將無計抱得更緊了。
他也沒有見過無計的器靈,商時序一共兩把本命劍,一把此情,一把無計,此情的劍靈在那次的爆炸中河滄看見了一眼是一個紅衣男鬼,無計卻好像從來沒有過劍靈。
走到器冢深處,河滄看著陣中央那把巨大的白色長槍眼里是堅定的勢在必得。器冢內部有三把神兵鎮壓,兩把已經被商時序取走,還剩下這桿長槍——流光。
流光里面鎮壓著饕餮,但是通體透明,劍氣能溶于光,殺人于無形,前世在河滄被捕之前河滄就把流光給毀了。
他飛身而起抬手握住長槍。長槍微鳴陣陣,饕餮的虛影出現對著河滄咆哮:“無知豎子!竟敢肖想本尊!”
無計懸停在河滄身旁,釋放出來的威壓蓋過了流光的威壓。
流光縮小幻化成無數的流光開始四處逃竄,本體突然出現在河滄背后朝著河滄心臟處狠狠刺去,無計一橫將劍擋住震開。
無計也分割出許多把分身一把一把的將流光死死壓制住。
河滄走到流光本體面前,將劍刃踩住,無計退至一旁,河滄陰惻惻的說道:“你在犟什么呢?我是神尊帶進來的人,我跟她說我想要你,你覺得她會讓我得不到嗎?”
流光聞言停下了掙扎,認命的由河滄結成契約陣法。
河滄抱著兩把比他還高的劍出去的時候,看著流光商時序罕見的驚訝了一下。
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帶著河滄又去了另一處放寶貝的地方讓河滄選了一些保命的神器和神符,又給河滄拿了許多可能會用上的丹藥,又把和自己手腕上一體同出的靈鐲分了一個給河滄讓他當做儲物空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