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林書影,是江雨聆的追隨者。”
“原來是那個林家的。”
“落雪。”黎妃滟突然溫和地看著黎落雪,讓她不禁激起雞皮疙瘩。
“你帶著映榮一起去。”
黎落雪還沒什么反應呢,黎映榮瞬間抬頭愕然地看向黎妃滟。
不過這話的確抽象,她憑什么帶黎映榮去啊,不是,就算帶去了,人家樂意嗎?
所以黎落雪一時之間,并未接話。
就在這時,黎妃滟發(fā)了一份傳訊,很快,回信就來了,玉簡中清晰地透出一道聲音,“稟家主,林小姐已同意。”
原來剛才是派人跟林書影商量去了,好吧,這事她的確沒有決定權。
“這里是一百塊元晶,到云清宗多照拂自家人。家里永遠是你的后盾,但你也不能只享受好處。這便是家族。明白嗎?”
想起宋家人的挑事,這種事情肯定不是一兩起,之前說不定鬧得更大,黎家才會讓出一部分山脈管轄地給宋家,這些,她遲早讓宋家全部吐出來!還要賠得更多!
黎落雪收下元晶,垂首應道:“女兒明白!”
離開院子,門外,一身穿紺青長衫的青年模樣的男子正等待著,身后跟著兩個侍從。
“爹!”黎映榮一見了便委屈地喊著,跑向男子。
黎落雪也上前,作揖行禮道:“女兒見過父親。”
眼前的男子便是黎妃滟的正房,也是她的嫡父,鄧家庶子鄧肖飛。
記憶中,原主與嫡父并未有過什么交流,鄧肖飛也從未對黎落雪盡過什么教養(yǎng)義務。
此刻,鄧肖飛安撫著女兒,對黎落雪溫柔地說道:“此次榮兒隨你一同前往云清宗......”停頓了一下,鄧肖飛繼續(xù)說道:“其實這么多年,作為父親,我是失職的,讓你受苦了,先前伺候你的丫鬟,叫紅花對吧,你死后,她自請出府,宋家對我們黎府尚且如此,聽說她這段時間過得也不如意,剛才為父已經派人去她家送了些金銀。”
先是苦情戲,又是用紅花來收買她和威脅,黎落雪不得不感嘆一句,此人高啊。
而且,鄧肖飛消息這么快,黎妃滟知道嗎?她想應該是知道的。
“偌大的云清宗,只你姐妹二人是至親骨肉,為父希望你們能齊心協力。這是一點路費,不多,但也是父親的心意,收下吧。”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黎落雪收下了那木盒,“是,父親,女兒謹記。”
待人走后,黎落雪拿出木盒看了看,還不少嘞,十塊元晶,百枚金幣,他畢竟還要給黎映榮準備,這些應該是他能拿出來的最多了吧。
回了一趟家,瞬間從窮光蛋變成了小富婆!加上原來的,現在一百二十七塊元晶,一百枚金幣。
這趟家回得不虧!
在等待黎映榮回去收拾東西的時間,黎落雪也有事情要做,先是去了黎家的藏書樓,憑借著黎妃滟給的特權,黎落雪將藏書樓里所有沒看過的書,全部拓印了一份,拓印版的時效更是足有兩年之久。
她得多讀書,歷史、地理、妖獸志、律法、靈藥錄、六藝基礎,還有其它雜七雜八的,全部都要看,再不想發(fā)生,游虛子用血鬼工自己認不出來的情況,也不想發(fā)生大家都知道上古這段歷史,就自己不懂的情況。
至于資源,得了那么多元晶,黎落雪沒好意思再去要。
來到黎府大門,果不其然,地面早已收拾干凈,不見一絲血跡。
連她之前扔的一瓶青元丹和金、銀、銅幣,全都沒了!
宋家那群人為爭一口氣都不可能去撿,肯定被黎府侍從們都撿走了,黎落雪本來還想自己偷摸回來撿。
幸好有黎妃滟和鄧肖飛給的元晶,否則黎落雪不知自己會有多心痛。
離開黎府,循著原主的記憶,黎落雪往紅花家里去,原主在黎府沒什么玩伴,所以從前也偷跑出府往紅花家里去過。
她對紅花是沒什么感情,但是原主有啊,所以她自覺承擔起原主的責任。
紅花說是在四大家族之一的黎府干活,但因為跟著原主,所以待遇還不如小家族丫鬟,跟府里的雜役丫鬟差不多,也沒能給家里什么補貼,她家也比較偏僻。
一條巷子里,跟人合住的四合院。
吵吵鬧鬧的小巷子,有的院門緊閉,有的院門大敞開著,三三兩兩的坐在門口干活、嘮嗑,越是修為低人群聚集的地方,越是更有凡人煙火氣。
有個啥外人來了,也越是引人注意。
此時,走在這條巷子里,被人群矚目著,黎落雪就有些不太自在。
一個看起來機靈、眼睛明亮亮的小哥湊到黎落雪跟前問道:“小姐看您打扮,必是富貴人家啊,怎么到小人這等地方來了?”
“我有一故人,紅花,不對,是李心蕊,我來找她。”
紅花,是原主小時候隨意給起的姓名,李心蕊是原名。
“哎呀!”那小哥突然一驚一乍的。
“怎么了?”
小哥神秘地眨眼道:“您這可來的不巧了。”
黎落雪看那人的精明討巧樣就知道啥意思了,拿出來一枚金幣塞到小哥手里,就聽那人繼續(xù)說道:“黎家和宋家的事知道吧,那宋家找了一群潑皮無賴,專門去騷擾曾經伺候黎家三小姐的侍女,隔幾天來打一次,順便搜刮點東西,真真是好可憐啊。”
又給小哥塞了枚金幣,黎落雪陰沉著臉說道:“多謝了。”
加快著腳步往紅花家去,還沒進門就聽到門里面?zhèn)鱽硇┛蘼暎敿賜崎T,就見院子里,紅花跪在臺階上,低聲哭泣著。
“紅花!”
聽到叫聲的紅花先是詫異地抬頭,然后驚喜的站起來,一轉身就看到了黎落雪,與一年多前沒什么兩樣的外貌,頂多身子長高了些,都跟她一樣高了。
“小姐!”
黎落雪快步走過去擁抱著,紅花又哭又笑的,一時之間到說不出話來了。
“以后可別叫我小姐了,既然不在黎家干了,就叫我落雪好了,咱們以后就是好姐妹。”
“不!”紅花哭著搖頭,“小姐,以后我還要在您身邊伺候,讓紅花永遠伺候您吧。”
“瞎說什么呢。”黎落雪揉揉她臉蛋,擦去淚水,“當丫頭,哪有什么好前程,黎府也不是什么大地方,我給你找個好去處,可比在黎府當丫頭有前途!”
“小姐,可是我想跟著你。”
黎落雪轉移著話題,“行了,剛才怎么在這跪著,發(fā)生什么了?”
果然,紅花眼神開始躲閃,“剛才奴婢就是做錯了事,被母親罰了而已,都是家事,很平常的。”
那兩枚金幣沒白花,否則黎落雪可真就錯過真相了,她絕對會后悔的。
“那些潑皮無賴在哪?”
“什么、什么無賴?”
黎落雪沉聲道:“你不說,我可還得花錢出去打聽消息了,一次一枚金幣。”
“別別別,小姐,奴婢說。別為了奴婢這點小事浪費錢了。”
黎落雪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按著紅花的肩膀,面色嚴肅地說道:“李心蕊!不要再自稱奴婢了,也不要再叫我小姐了,我是黎落雪。”
李心蕊愣在原地,心中百感交集,她的小姐,早已褪去了從前的自卑與懦弱,成長的那么有威嚴了呢,卻仍然心地純正,怎么能不讓人喜歡。
“落雪。”
“嗯!”
屋子里,一個男人掀開門簾,身后跟著同齡的女人,和兩個年輕人。
“蕊兒!吵吵鬧鬧的在干什么?!不是讓你跪著嗎!”
黎落雪攔住李心蕊,上前說道:“我是黎府三小姐。”
“啊。”四人俱都一驚,而后匆忙行禮。
“之前傳我死去,不過是謠言罷了,那些來找事的人,我都會去解決,心蕊我也會重新帶走。都損失了多少,說個數來,我一并承擔,伯父、伯母莫要再怪罪心蕊了。”
“這...小姐真是客氣了。也沒損失什么。就這個數吧。”夫妻倆對視一眼后,伸出手來,比了個五。
“哪有那么多!”李心蕊又氣又急,“小姐好心相助,爹娘你們怎么可以這般!”
“小姐,您千萬別再給了,剛才黎府主父派人送了些金銀,奴婢怎可再貪!”
婦人碎了一口:“那十個子打發(fā)要飯呢!”
看起來像心蕊哥哥的年輕男子埋怨道:“你又不知道,那些人三天兩頭的過來搶,各種打砸,家里的陣法都壞了!還擾亂了我和姐姐的修煉,不然我們早就突破了。這損失怎么能用錢來衡量!”
李心蕊氣得上前,被黎落雪攔住了,“我自知因我而起,所以哪次它們上門來不是我拼命攔下來的,不過都是搶的我罷了!就砸了些咱家的東西,哪有那么多!”
黎落雪并不想爭辯什么,直接拿出一塊元晶來,“足夠了吧。”
“三小姐,是五塊元晶。”
黎落雪遞過去元晶的手一頓,暗搓搓的磨了磨牙,還是又取出了四塊元晶,四人歡喜地合不攏嘴,她趕緊拖著憤怒的李心蕊走了。
“小姐,是我對不起你。我真的,我真的——嗚......”
黎落雪拍打著李心蕊的后背安撫著,“沒事沒事,怎么又叫錯了,叫我名字。你不知道我現在可有錢了。母親給了我一百塊元晶呢。”
將江雨聆和云清宗的事情說了一番,李心蕊才重新開心起來,主要是為了黎落雪開心,得到了那么好的機緣,有那樣好的氣運,在黎家終于不會再被輕視,以后腰桿子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