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景沅知道,姒櫻在沒有得到想要的一切是不會罷手的。
她不會打網球,她很清楚。
姒櫻希望所有人都圍著她轉,希望所有的聚光點都看向她。
但是……
低頭看向手腕處的傷疤。
抬手對著姒櫻一笑:“恭喜。”
跡部姒櫻確實滿臉蒼白的看著滿臉笑容的景沅。
輕挑眉,看她的反應也知道那個秘密快要浮出水面了。
不二牽著景沅離開,看著還是愣在原地的姒櫻。
姒櫻心里全是對于景沅出現在這里的不滿。
“你說你會搞定,這就是你說的,讓跡部景沅出現在這里,讓她出盡風頭。”
“我說的搞定是讓你借用她的網球能力。”
姒櫻心里滿是對這件事的不滿。
真是越來越沒用了。
跡部看了看景沅,再看看姒櫻。
“你們認識?”
姒櫻身體一抖,嘴角牽扯出笑意:“嗯,哥哥我們走吧。”
跡部景吾看向景沅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很熟悉,但是卻不知道哪里認識。
眼神飄忽,想起上一次去寺廟里主持說的話。
“因果循環,借歸得失。”
“小沅”
抬起頭看著不二,有那么一刻,她以為回到了過去。
寵她的哥哥,放縱自己的父母,始終陪著自己的精市。
回過神,看著不二。
“嗯。”
不二拿著球拍看向跡部。
“該走了。”
順著不二的眼神看過去,是立海大的人。
很驚訝,但是也注意到了切原臉上的傷。
她知道他打傷不二的事情,也知道他打傷不動峰隊長的事情。
姒櫻也注意到了從她進入立海大開始就沒有真正改變他們的記憶。
就算在關東大賽上切原推景沅拿一下也是因為她的教唆。
和,本身學過的催眠術。
所以說現在她再也不能相對跡部家的人一樣任意改變他們的記憶。
就連這一次的比賽名額也是借用系統的權利得到的。
她很清楚景沅打不了網球,因為那雙手已經廢了。
如果強制比賽,得到只能是徹底放棄。
她想以景沅的性子,不會蠢到為了一個不能百分百得到的名額,放棄自己一雙手。
景沅有那么一瞬間仿佛看到了姒櫻身邊盤旋的東西。
一個就像狐貍一樣的東西,漂浮在姒櫻身邊,但是很快就要消失不見了。
剛才那一幕就好像是幻覺。
看向不二:“我們走吧。”
不二先一步離開,景沅跟著離開。
到餐廳的時候很多人都到了,桃城看到景沅:“學姐!”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餐廳門口。
景沅勾起唇淺淺一笑,沒有一點被全場注視時的局促不安。
看到正在打飯的龍騎。
“櫻乃,我來幫你吧。”
說著就要往那邊走去,卻被一只手拉住。
“你手腕不好還是不要逞強了。”
知道不二是好意:“周助,我沒那么嬌氣,這雙手簡單的打飯還是能做到的,放心吧。”
拍拍他的手,就進去為他們打飯。
橘杏看向景沅:“學姐,是立海大幸村隊長的女朋友?”
偏頭看向橘杏,這個可愛的女孩。
橘杏似是意識到景沅的疑惑。
“在一次比賽中見過。”
疑惑得到解答,打著飯。
“嗯。不過應該是前?”
橘杏笑出聲,看著景沅的動作:“學姐手腕應該還是能打一場的吧?”
將飯遞給不二,湊近她,那雙好看的杏眼里滿是柔情和笑意。
仿佛下一秒就會把人吸進去。
“小杏,這是秘密哦。”
橘杏看著景沅的臉,呆愣的點點頭。
“嗯。”
景沅一眨眼對著橘杏就是一個媚眼。
橘杏不得不承認這位學姐的殺傷力真強。
站直身子,低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傷疤。
看向和冰帝坐在一起吃飯的姒櫻。
這道傷疤,始終都會提醒她。曾經受到的傷害。
步步緊逼,將自己的家人,朋友一個一個弄得反目成仇。
讓他們來譴責她,厭惡她。
她承認曾經的自己為了能夠得到家人的一點點善意,用力討好他們。
可是從他們第一次偏向姒櫻開始就被她身邊的東西改變了一切。
那是她出去參加舞蹈比賽的那一次,他們就開始將心偏向了那個能陪在他們身邊的那個人。
可是,父親,母親這不是你們要的嗎?
你們要我去學習鋼琴,舞蹈繪畫,網球……不就是為了能夠培養出最出色的孩子,之后為家族爭光嗎?
我做了,你們又想要一個能夠時時刻刻陪著你們的乖女兒。
一步一步,開始偏向姒櫻她開始變成了一個外人。
她這輩子都記得那天她比賽完,站在臺上看著空蕩的座位,走出演出廳。
卻遲遲等不來車,下一秒卻被人拉進小巷,被人打斷雙手,一雙剛獲得鋼琴比賽冠軍的手。
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拿起球拍打一場完整的球。
那一次之后她就知道她不屬于跡部家。
可是她也恨過,也自我厭惡是不是她真的做的不好所以才會讓家人討厭。
那晚之后她拖著近乎殘廢的身體離開了英國,離開跡部家。
她以為至少家里的會找她,可是沒有,就好像沒有人認識她一樣,跡部家從此之后只有跡部姒櫻一個小姐。
之后的半年時間里她坐在窗臺開始不自覺地發呆,胡思亂想,開始忍不住哭,每天只要一坐著就開始哭,她知道她病了,甚至有過念頭自殺,最堅定的一次是在
姒櫻代表跡部家大小姐的身份舉辦的生日會上,那雙和跡部家如出一轍的頭發,眉眼。
她看到街邊的玻璃上映射的自己的樣子,像一個怪物一樣,不想任何人,發色的變化,眼下和跡部景吾一樣的淚痣不見了。
那段時間她一直在自我懷疑,也開始出現幻覺,因為太在乎,她也去找過,可是卻被管家找人扔了出來。
“把她拖出去,現在的騙子真是什么謊都能說了,我們跡部家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大小姐。”只有一個大小姐,那句話成為了壓到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回到自己租的房間用刀劃開自己的手腕,深深地,慢慢的。
可是就在她快要死掉的時候,她看到了窗外飄動的鳶尾花,那一抹紫色的頭發。
少年意氣風發,說:“我們要成為全國第一。”
當時的自己聽到這句話,她依稀想起母親曾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