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茺看著眼前的人,渾身顫抖,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
他躲了這么久,終究還是沒躲掉。
旁邊的客人看到這樣,紛紛側(cè)目,有些甚至開始錄視頻。
“爺爺,你為什么跪下啊?”小女孩好奇問道,抬頭看著秦漓,歪頭好奇道,“你認識我爺爺嗎?”
秦漓看著小女孩,伸手要碰她,衛(wèi)茺慌忙把小女孩拉到身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地面。
秦漓收回了手,似笑非笑道:“我找了你這么多年,沒想到你竟躲在了我眼皮子底下,衛(wèi)茺,你膽子倒真是大啊。”
“你找我爺爺做什么?”小女孩探出腦袋來,好奇道。
“爺爺,衛(wèi)茺,你過得當(dāng)真是自在啊。”秦漓殺意散開,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當(dāng)年就是他,殺了小暖,殺了阿岑。
回憶起當(dāng)初,秦漓殺意越來越重,桌上的手緊緊握成拳,她拼盡全力,也只保住了小暖,阿岑卻魂飛魄散。
“阿漓?!蹦烈崳兆∏乩斕氖鄭衷O(shè)了結(jié)界。
“我沒事。”秦漓眼底全是殺意,抬手將衛(wèi)茺打飛出去,一柄劍插在他肩上,將人釘在墻上。
“爺爺。”小女孩喊道。
秦漓看了小女孩一眼,他倒是美滿,憑什么。
秦漓一揮袖,小女孩被控制住,動彈不得。
“不要,不要?!斃l茺掙扎道,“別傷她,她是無辜的?!?p>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鼻乩焓┓ㄆl(wèi)茺的脖子,咬牙道,“衛(wèi)茺,你該死?!?p> “我求你,求你不要?!斃l茺被掐的翻白眼,卻一直看著自己孫女,“我愿一死,求你,求你放過他們?!?p> 一把劍又插在衛(wèi)茺手腕上,將他死死釘在墻上。
秦漓卻覺得不夠:“當(dāng)初我也求你,放過他們,我愿交出帝竅心,可你呢,你怎么做的,你殺了小暖,將阿岑打的魂飛魄散,衛(wèi)茺,我要讓你看著,至親之人死在眼前的感受。”
說罷,一柄匕首直沖著女孩而去。
“不要,不要?!斃l茺大喊,可是無濟于事,他根本動彈不得。
小女孩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匕首,嚇得大哭。
眼見著匕首就要刺中女孩,牧裔卻攔住了匕首。
“你幫他?”秦漓質(zhì)問道。
“不是,我只是不想阿漓心存愧疚?!蹦烈嶠忉尩?,阿漓正在氣頭上,若是冷靜下來,定然會十分愧疚。
秦漓皺了皺眉,收回了匕首。
另一邊,跟蹤秦漓的兩個人看到老板跪在秦漓跟前,就立馬聯(lián)系了自己老大。
安蜀正在跟動物園的眾人了解秦漓,聽到這事,立馬趕了過來。
何霄鸮等人也一同過來。
到了面館,就發(fā)現(xiàn)這里有結(jié)界。
“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安蜀面色難看道,“叫你們看著她,你們就是這么看著的嗎?”
“我們也不知道,就看到那老板端著面出來,然后就摔了碗,跪在了秦漓跟前,再然后就不見了。”下屬委屈道。
“布陣,破了結(jié)界?!?p> “是。”
何霄鸮看著面館,十分緊張,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主人沒事吧。
結(jié)界中,衛(wèi)茺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手腳以及胸口各釘著一把劍。
秦漓卻還是覺得不滿意,他不該就這樣輕松死去。
就在這時,結(jié)界忽然破了,牧裔眼底劃過一抹驚訝。
“秦漓,你居然敢殺人?!卑彩駴_進來,就看到這一幕,怒不可遏道。
眾人就要上前,被牧裔定住。
“主人,這是怎么回事?”何霄鸮看著墻上的人,有些驚訝,“衛(wèi)老板他……”
“他就是殺了小暖跟阿岑的兇手?!鼻乩燉湫Φ饋?p> “你說什么?原來是他。”何霄鸮聽到這話,眼眶頓時就紅了,沖上前就要殺了衛(wèi)茺。
“秦漓,你敢當(dāng)眾殺人,還有沒有規(guī)矩,我勸你趕緊放開他,不然別怪我不留情面。”安蜀動彈不得,卻還是叫囂道,“我定會如實稟告仙尊。”
秦漓沒管他,正欲解決衛(wèi)茺,就只見衛(wèi)茺忽然失去了蹤影,連同那個小女孩,也一并不見了蹤影。
秦漓看著墻面,臉上全是憤怒:“何霄鸮,傳令下去,給我找到衛(wèi)茺,他的親朋好友,全抓起來,若有阻攔者,殺?!?p> “是。”
“秦漓,你敢?!?p> “為什么不敢,我們幽冥道跟你們沒關(guān)系,我們殺我們的人,干你們何事?!焙蝸鰒^懟道。
秦漓轉(zhuǎn)身離開,牧裔忙跟了上去。
回到車里,秦漓閉上眼睛,胸中的殺意還是無法平息,頭炸裂一般地疼。
牧裔抬手輕輕按摩:“阿漓,別想了?!?p> “為什么攔我?!?p> “阿漓不是濫殺無辜的人?!蹦烈嵴f道,他不在乎生死,可阿漓一定會內(nèi)疚的。
她就是這樣,看似冷漠,其實比誰都心軟。
“無辜?!鼻乩熘S刺道,“小暖也是無辜的,還有那么多幽冥道普通鬼眾,他們也是無辜的,誰又放過他們。”
“我知道,阿漓跟他們不一樣?!蹦烈崛崧暤?,“阿漓,睡一會兒吧,那個衛(wèi)茺跑不了,我會盯著的?!?p> 秦漓側(cè)著頭,眼角淚水滑落臉頰。
小暖只是一個凡人,手無縛雞之力,卻因為不愿成為別人威脅她的籌碼,自己撞了上去。
阿岑呢,那么執(zhí)拗的小孩兒,拿著比自己還高的槍,沖了上去,直接魂飛魄散,她怎么也救不回來。
還有那么多人,全都死在她跟前,她卻無能為力,一個都救不回來,連為他們報仇這件事,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完成。
牧裔抬手輕輕擦干她眼角的淚水,難受地厲害,阿漓這些年承受的太多了,她總喜歡將所有事都自己扛著,她身邊的那些人,總是依靠著她,可阿漓又能依靠誰呢。
阿漓需要他時,他總是不在她身邊,因為遲來的自尊,他弄丟了阿漓,不敢去找她。
他作為神,對蒼生無愛,作為愛人,卻又沒保護好她。
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合格,不是合格的神,更不是合格的愛人。
此時此刻,再多彌補,也都改變不了阿漓曾經(jīng)遭受的一切。
牧裔握著秦漓的手,伸手抱住了她,“阿漓,我會一直在的。”
過去的一切已經(jīng)無法改變,他只能從此刻開始,盡力彌補。
秦漓抓著牧裔的衣服,帶著哭腔:“別離開我了?!?p> “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