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跟記憶深處一般無二的屋子，有那么一瞬間，秦漓以為自己回到了以前，抬手揉了揉眼睛，看著手指上的戒指，昨夜的記憶慢慢回籠。

　　秦漓摸著戒指，嘴角上揚，還以為要等很久，他開竅的倒算快。

　　身后，牧裔扣住秦漓的手，親吻著她的后頸：“阿漓，我們什么時候去領(lǐng)證，吃完飯就去吧，領(lǐng)完證還要回家告訴姐姐，還要請你的朋友家人吃飯，告訴他們我們結(jié)婚了，到時候我做飯，如何。”

　　“牧裔，你要臉嗎？”秦漓問道。

　　“嗯？我怎么呢。”牧裔不解道。

　　“我姐擔(dān)不起這個稱呼。”他倒是沒有一點壓力。

　　“如何擔(dān)不起，我跟阿漓結(jié)了婚，你的長輩就是我的長輩。”牧裔倒是不在意，別說喊人姐，就是讓他跪下也行，“阿漓，我已經(jīng)預(yù)約了登記，吃完飯我們就過去，要是錯過了，就要等明天。”

　　牧裔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現(xiàn)在就過去。

　　“今日不行。”秦漓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身體，冷著臉道。

　　“阿漓不愿與我結(jié)婚，是還在怨我嗎？”牧裔神色黯淡。

　　秦漓看也沒看他一眼，將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扔到一邊。

　　牧裔明白過來，摸了摸鼻子，手撫上她的腰：“那要不晚一些，趕在他們下班前去，如何？”

　　“嗯。”秦漓懶洋洋答應(yīng)道。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身體恢復(fù)了一些，兩人才起床。

　　吃罷飯，兩人便去了最近的登記處，拍照領(lǐng)證，一切都很快，十幾分鐘就結(jié)束了。

　　看著自己跟秦漓真的成了夫妻，牧裔臉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阿漓，以后我可以喚你夫人了。”牧裔湊過去問道，“夫人。”

　　“嗯。”秦漓嘴角上揚，心情也很不錯，“帶我去你開的書店。”

　　“去哪兒做甚？”牧裔一楞，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回家嗎？

　　“藍藍說你書店二樓有秘密，我想看看。”

　　“這丫頭，什么都往外說。”牧裔將結(jié)婚證收好，“阿漓看了不許生氣。”

　　“不會。”

　　自從兩人重遇后，牧裔就將書店關(guān)了門。

　　一進門，秦漓只奔二樓，想看看究竟有什么。

　　可一進去，自己就楞在當(dāng)場，二樓只有一個房間，偌大的墻壁上，全都是她，有些是畫，有些是照片，嬉笑怒罵，每一張，都是她。

　　好像是從他們相識開始，有她練功的，有她睡覺的，有她跟人打斗的，還有些，連她也沒有印象。

　　秦漓取下一張照片，看了看背面，記錄的是時間，出自他手。

　　“為什么沒有你。”秦漓問道，照片上，她正在跟人打斗，跟她打斗的，應(yīng)該是他。

　　還有很多，旁邊應(yīng)該都有他，可是這些照片里，都沒有。

　　“這是我關(guān)于你的記憶，從我腦海中提取出來的，怎么會有我。”牧裔解釋道。

　　“那這張呢。”秦漓指著一張，照片上看似只有她一個人，其實還有其他人，只是被忽略掉了，“這個我記得，是奪取帝竅心時，這件衣服，我只穿了一次，后來弄臟了，就扔了，既然是你的記憶，那你在哪兒。”

　　牧裔指著一個地方：“在這兒。”

　　那時他就躲在暗處，看著她，離開他的阿漓，過得很開心。

　　“這里嗎？”秦漓想起，自己當(dāng)時看到過一個影子，很像他，她曾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原來并不是啊，“那個時候，我看見你了，只是一瞬，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秦漓指尖輕觸照片，記憶慢慢進入，照片中浮現(xiàn)出牧裔的身影，在她的記憶中，他一直都很清晰。

　　秦漓看著那些照片，方才滿意：“我的記憶沒有問題吧。”

　　“沒有。”原來阿漓都還記得。

　　“嗯。”秦漓看著最后一張照片，是她奪取帝竅心后，離開那方小世界的照片。

　　這就是當(dāng)時他關(guān)于她最后的記憶了。

　　“后面的記憶，記得補上。”秦漓說道，隨著時間推移，他們會慢慢遺忘過去，變得蒼老，直到最后死去。

　　等他們開始遺忘的時候，這些記憶會告訴她，他們的過往。

　　“好。”牧裔答應(yīng)道。

　　晚上，兩人回了家，牧裔覺得第一次登門，秉持著做人的規(guī)矩，買了許多東西。

　　“漓漓回來了，小牧也來了，帶這么多東西干什么。”秦暖看妹妹回來，很是高興。

　　“我跟他結(jié)婚了。”秦漓將結(jié)婚證遞給秦暖。

　　秦暖呆滯幾秒，不可置信道，“結(jié)……婚了，你這……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

　　“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啊阿漓受委屈。”牧裔喊人喊得飛快，生怕秦暖不同意。

　　秦疆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朝二人豎起了大拇指，你是真敢叫啊。

　　“不……不是。”秦暖還想拒絕，可結(jié)婚證近在眼前，不得不接受，“老公。”

　　“咳，那個，結(jié)婚就結(jié)婚了，梃好，挺好。”大姐夫見妻子喊自己，干巴巴說道。

　　“我……對，很晚了，先吃飯。”

　　“姐，我去做飯。”牧裔忙說道，挽起袖子就去了廚房。

　　秦暖將秦漓拉到一邊：“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突然。”

　　“沒有，就是想結(jié)婚了。”

　　“你好歹也告訴我們一聲啊，嚇?biāo)牢伊恕！鼻嘏瘒@了口氣，“不過你喜歡就行，我看他不錯。”

　　“嗯，他很好。”秦漓笑道，“姐，你不用擔(dān)心，我很好。”

　　“那就好。”秦暖放下心來，“小疆，坐著干嘛，去幫你二姐夫。”

　　“是。”秦疆只得起身去了廚房，看牧裔忙前忙后，揶揄道，“你們上神都這么不要臉嗎？我姐年紀(jì)還沒你零頭多，你是真敢喊呢。”

　　“我隨阿漓。”

　　秦疆正色道：“她等了你很多年，別再丟下她了，我姐就是個紙老虎，看著強大，其實內(nèi)里很脆弱，她偽裝出來的冷漠強大，都是為了保護別人，所以別傷害她。”

　　“我知道，我不會再丟下她。”牧裔點點頭，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當(dāng)初那次，他已經(jīng)是后悔萬分，怎么可能再弄丟她。

　　“那就好，你比秋星河適合她，也不枉她一直多擺一副碗筷等著你。”秦疆認(rèn)可道，“對了，我姐在幽冥道，經(jīng)常做夢，喊過你的名字。”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