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鬼節,幽冥道難得的熱鬧,來來往往的全是人。
“哇,我以為鬼節是百鬼夜行那種的恐怖氛圍,沒想到居然這么熱鬧。”于小魚驚嘆道。
“那當然了,鬼跟人也沒什么不同,只是人間話本將幽冥道寫成恐怖的樣子,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以為幽冥道是這個樣子。”吳桐說道。
“刻板印象,連我家老祖都以為幽冥道是恐怖地界,更何況是普通人。”
“老板,這個怎么賣。”有外來的人問道。
“四十星幣。”
“幽冥道也用星幣。”
“那當然,我們幽冥道也是要與時俱進的,還有網呢。”老板笑道。
“這石頭是什么?”王大花指著一塊看似平平無奇的石頭問道。
“哦,這是我們道主臥房里的石頭,富含靈氣,兩百星幣,要嗎?”
“不用了。”王大花嘴角抽了抽。
“她身邊的一塊破石頭,居然敢賣這么貴。”霍蛟吐槽道。
“秦漓知道這事嗎?”花蜜芽也覺得不可思議。
“應該不知道。”
“老板,這石頭我要了。”
眾人望去,既然是宋柒藍。
“你瘋了?”
“沒有啊,我娘親我放的石頭,怎能被別人買起。”宋柒藍付了錢,將石頭踹懷里。
“外甥女啊,有沒有可能這只是個噱頭。”秦疆嘆了口氣,他這外甥女有點傻啊。
宋柒藍看向老板,老板連忙擺手:“真是道主臥房的,沒騙你,鬼節之上,不賣假貨,這是規矩。”
“你看,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賣道主的私人物品,我就殺了你。”宋柒藍警告一番,又看向另一個攤子,“老板,這河燈怎么賣?”
“十五星幣。”
“來一個。”
眾人沒在說話,反正人有錢。
另一邊,幾人坐在秦漓家里,喝茶下棋,歲月靜好。
“等一下,我這不下錯了。”凌桑悔棋道。
“凌桑,落子無悔你知不知道。”青阿簪忍不住大聲嚷嚷道,“你都毀了多少了。”
“最后一次。”凌桑邊說邊換了地方重新落子。
“你輸了。”青阿簪落下最后一子,“你說你費那勁垂死掙扎什么,還是學好了再來吧。”
“就你厲害,有本事你別跟我下,你這水平也就能跟我下了。”凌桑收好棋子,擼起袖子,“繼續,這局一定贏你。”
“你可拉倒吧,我讓你幾步你也贏不了。”
陌瑤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瑤瑤你搖頭干嘛,我下得不對。”凌桑問道。
“觀棋不語。”陌瑤坐到一旁,這兩人的水平,實在不忍直視。
“瑤瑤的意思是,你倆太菜,她不好評價。”蘇裳翻譯道。
“你不是跟你前夫復合了,怎么不帶他來讓我們見見。”青阿簪八卦道。
“你敢把他帶來,我就敢把他關起來。”秦漓威脅道。
“他一個凡人,我帶他來干什么。”蘇裳摸了摸鼻子,不自在道。
“懂了,分手了。”
“你才分手了。”蘇裳翻白眼道,“他出差了,這鬼節又不是只辦一天,他忙完了我自然會帶他來。”
“借口,絕對是吵架了。”
蘇裳十分無語,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的,氣得不搭理青阿簪。
“別氣啊,看來是真的吵架了。”
“青阿簪,我弄死你。”蘇裳正欲動手,手機就響了,一看是云戩的消息,讓她來接他,直接就把屏幕懟到了青阿簪跟前,“看見沒,看見沒,我這就去接他,你等著。”
“這是和好了。”
蘇裳一口氣差點噎死,她是編劇,為什么她還說不過這幾人。
司鴻卿抱著一堆東西進來,就看見蘇裳氣急敗壞地出門,眼里全是疑惑。
“去接她男朋友了。”
“你們都沒去逛?”
“節日都是大同小異,有什么好逛的。”凌桑撐著下巴,看了一眼她懷里的東西,“你怎么又買這么多?”
“好玩啊。”司鴻卿將東西放在桌上,看了一眼桌上的棋局,搖了搖頭,“你們還是下五子棋吧,圍棋不適合你們。”
“去去去,就你厲害。”
“比你厲害。”司鴻卿搬了把椅子坐下,得意道,“哥你說是不是?”
“是。”司鴻凜無奈道,眼底全是笑意。
“殿下,她欺負我。”青阿簪大喊道,“你說我厲害還是她厲害。”
“你厲害。”權轍正在喝茶,聞言答道。
司鴻凜坐在對面,從彼此眼中皆看出無奈。
青阿簪得意地看著司鴻卿,就你能是吧。
“阿簪,我來的時候看見一個男人,找我問你來著,說是你過去的摯友。”司鴻卿抱著一杯奶茶,故意說道,“還說你們曾對月長談,你說若是沒有你家殿下,你一定會喜歡他。”
聽到這話,眾人頓時豎起了耳朵,連打游戲的兩個人也湊了過來,想聽這段八卦。
“你別胡說八道。”青阿簪看了一眼權轍,急道。
“是真是假你心中自然一清二楚。”司鴻卿眨了眨眼,一臉高深莫測。
“你快說,別賣關子。”凌桑催道。
“阿簪,真有此事?”權轍問道。
“沒有,你聽她胡說呢。”青阿簪百口莫辯,瞪著司鴻卿,“司鴻卿,你給我說清楚。”
“我好像也見過,在秦漓殺人那日,還打聽你呢。”百里樽又添了一把火,“紀兄你還記得嗎?就是那日一堆人圍著方仙尊時,有一個男人,找仙尊打聽她。”
紀韶面無表情,握緊的拳頭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你沒記錯,那日許多人圍著瑤瑤表白心意,我還以為你沒注意呢。”方靖汣懶洋洋道,“卿卿,前兩日不還有人找你嗎?”
“是啊,我殺了他全家,他來找我報仇呢。”司鴻卿點點頭,煞有介事道,“我逛街的時候還看見許多你的愛慕者再放河燈,祈愿與你在一起呢。”
紀韶臉更黑了。
方靖汣頓時無語,不知道她家紀統領醋壇子成精,還非得胡說。
凌桑跟秦漓對視一眼,凌桑掏出一把瓜子,遞給秦漓一半,兩人坐在一旁開開心心吃瓜。
“對了,卿卿,我記得你哥當初愛慕者挺多的,你今日沒遇見啊。”凌桑故意使壞。
“對啊,放河燈的人那么多,愛慕靖汣的人跟愛慕你哥的人怕是不相上下,你應該當看到不少吧。”百里樽接道。
幾人在搶奪帝竅心時養成的互相拆臺的習慣,本來是因為無趣,結果就一直延續至今,每次只要聊起來,定然是互相拆臺,誰也別想幸免。
“有啊,我們她們都推到河里了。”司鴻卿咬牙道。
“你們快看,往生樹那邊。”青阿簪忽然說道。
眾人抬頭望去,白色的花朵盛開在枝頭,散發著瑩瑩光點。
秦漓瞬間消失在原地,眾人也跟著去看。
鬼眾看到往生樹開花,紛紛跪在地上祈求,其他游客見狀,也全都紛紛駐足,驚訝地望著往生樹。
秦漓站在樹下,望著眼前巨大的樹木,四面八方素數熒光匯聚于樹上,星星光點覆蓋著整棵樹,一朵接著一朵的白花盛開。
“阿漓,你看,往生樹開花了。”牧裔不知何時站在秦漓身旁,笑道。
“牧裔,這是怎么回事?”秦漓聲音沙啞道。
“就是那么回事。”牧裔握住秦漓的手,“阿漓,你看,逝去的人終歸會回來的,或許會換個身份,換個名字,甚至換了樣貌,但靈魂不變。”
“牧裔,謝謝你。”
“阿漓不需要謝謝我,我只要阿漓愛我。”
“我愛你。”
“嗯,我也愛阿漓。”
青阿簪扯了扯權轍衣袖:“殿下,我也愛你,你別聽別人瞎說,絕對沒有。”
“真的沒有嗎?”權轍不信。
“我有一次喝大了,說什么自己也不知道。”青阿簪心虛道。
“無妨。”權轍握緊青阿簪的手,該好好了解一些,她以前究竟都說過那些胡話。
人群之中,一位老者摸了摸胡子,笑呵呵地轉身離開。
這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