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驅兩載,人順情和,足以立世也。巧有游地同家,欲涉居長適,乃起分利。蘗見其能可,己又懷高進之心,乃與之交好,遂遠而遁之。
南土有國曰鎮云,蘗觀其城告曰:“大君護令,廣招天下醫士,不論貴賤親知,唯濟在也。”方欲往之,詢于卒曰:“請問軍家吾當何去?”卒望其懸葫,笑曰:“您是來參加杏試的吧!入城東去,聞鼓而至,自有考官待候。”蘗禮而前之。
蘗葫高掛,比于云天,民見皆奇之,似曰:“此非凡也!令已出半月,頭一次見這么厲害的郎中。”又似有隱曰:“哎!壯夫不知天高地厚。”蘗亦覺來些招搖,乃系葫于腰,負杖而行。
禮敬考官,考官曰:“稱謂何?通術何?派別何?歲幾何?”蘗答曰:“在下名蘗,通針祝藥,不言派別,齡年十余載。”考官笑曰:“盡通針祝藥者,當世寥矣!汝何能使吾等信服。”蘗將其葫系回,并告曰:“數十里鄉鄰,九愈無災,何如?”考官復問:“不論別派,豈不是毫無頭緒嘛!亂下一通,嗜人于翻掌。”蘗笑道:“天地與太虛一氣,大虛與萬物一氣,人自與一切同氣。然五臟六腑皆秉一元,豈可分門治之?在下看來,術不以別,扶生為重。”考官禮敬道:“剛有冒犯,請您莫怪!稍后便引您去見大君。”言下遣人,蘗隨其后。
蘗知富貴不可貪逐,方自命誓:“永行官之前后,勿并其投。”
到至殿外,蘗與眾醫同棲,有甲者問曰:“后生師承何處呀?”蘗禮道:“山野鄉善,無足言爾!”甲者笑曰:“謙謹知甚,璞玉巧琢,汝師可敬也。”蘗復禮,慈笑不言。
得眸大君,大君威曰:“水發瘟起,延綿之災也。今為厚其備,乃招攬賢杏之士,建立妙春院,以澤天下百姓。不知諸位孰先其責?”眾皆不語,蘗曰:“孤木安成林,孤林安生木,不若先啟后面。”眾覺甚好,大君乃允。
于立半載,東逢大疫,蘗攜眾救之,終烏破陽開。怎奈大君宮御,念掠其功,橫刀相執,使其易云。蘗心系病者,疾平則無求,確遂其愿。
后而三載,蘗閱宮中卷,閱畢乃辭也。御家泛惡多妒,半路害之,受姜怡救之,幸免于難。
昔曰恨晚,時見晚矣!蘗決心歸去白雪國,伏謝姜怡道:“卿恩似海,蘗無以回報。嘆此緣薄,亦也脈脈。胸中千意,豈送泥說。再者!極北荒涼,恐汝生苦礙,君斷不忍。既吾不能予汝安,則何敢受汝珍,蘗別也。”姜怡淚轉,蘗又庸嘗不是,依也離分。
一念誤終生,數載相思守。天不叫人意,人心枉自去,去而不知期。他非情短,她非情漫,恨了光陰短漫,了苦深深。她憶棠臺風色,他憶白雪飄落,錯!錯!錯。她是落花,似那飛去。他是花落,似那明月。就這般冷冷漠漠,柔柔苦苦切切,紅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