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最后這一關后,走了好久,都是一直在原地打轉。
“等等。”她停下腳步,仔細觀察:是回溯法陣。
辰言辭聽聞,怔了一瞬間也隨即恢復:什么是回溯法陣?
她斜了一眼,不做解釋,割破皮肉,血液凝聚,隨機閉眼施法默念咒術,血液涓涓在指尖穿梭,隨著結印直往左側壁畫上逼去。
轉頭道:蠢豬,照著我剛才做往右。言畢,手中力道加重。
兩人背脊相靠,后一道刺破壁畫,陣法,破了。
周圍墻壁漸消失,輝煌錦香的榻位高高佇立,空無一人。
“這個個絡繹不絕的來,能真正來到這里的,倒是少啊。”聲音媚態纏綿。
他們卻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狐仙為何不現身呢?是今日不便嗎?”祁歲安上前一步,眼里燒著火,期待著那枚妖丹。
那狐精竟咯咯笑了起來:只要有客人來,我自然都是方便的。
聞言,那塌上白煙飄浮,影子顯現出來,盡管是只公的,卻也媚態十足,腰肢細軟,飄帶肆意。
薄唇輕抿,道:“三關已過,證明你們有那個能力跟我結盟,說吧,什么事情,好處又是什么?”
她的笑愈發燦爛,是即將捕到獵物的興奮,手中浴火逐漸猛烈。
“呵,我見你可不是為了跟你結盟,而是為取妖丹!”
只嗅到一股燒焦味,那狐精未曾料到,躲避不急,身上鮮好毛發被燒焦一塊,目光望向兩人,似要將他們生吞活剝。
“不是說幫我拿到妖丹嗎?還在等什么?”狡黠一笑,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那狐精便與辰言辭就這般打了起來,招招斃命,毫不留情。
而她也不閑著,走到一扇門前,割破血肉,血液凝成珠,取出自己一魄放入血珠,那血珠顏色變再變,最終呈現,如地獄般黑淵色。
放在洞穴壁孔上,霎時間,周圍天崩地裂,那狐精敗下陣來,正想著逃走,卻看到鎮守的秘卦陣正面臨著打開,發了瘋般朝她撲去。
辰言辭見狀,施法將其捆住,又繼續纏斗著。
金銀開始崩斷落下,那狐精不得已,從心臟處挖出妖丹,朝著她的方向甩去,妖丹的威力已實在強烈,她一個轉身躲過,可還是吃痛。
狐精失去妖丹,法力大大減弱,辰言辭在它扔出妖丹空隙,使出獨門絕學,雖非魂飛魄散,可也打出原形,一動不動。
妖丹附在壁畫上,室內漸恢復平靜,察覺出不對勁,見還有道裂縫機會,催動體內所有靈力,匯聚到左手上,巨大疼痛,可她早已顧不得,沖著他大喊:幫忙啊!
辰言辭趕忙上前,學著她的樣子。
“在我破壞它的瞬間,立刻將妖丹取出。”
“好。”
兩者靈力匯聚成兩米長利刃,直向裂縫劈去,一聲巨響,裂了。
……
春風和睦,柳樹撫人。
涼亭內正在下棋的老者手頓。
白棋碾成兩半,身旁人察覺到異樣,道:怎么了?
“卦陣破了。”
“破了!?”
……
“歲歲你沒事吧?”坍塌的一瞬間,他急忙護住她,背脊跟發絲皆是塵土。
她推開他,起身觀察周圍:我沒事,先找出口。
周圍沒有一點光亮,可她已靈力不濟,精神能凝聚出小小火團,周圍才有絲些光亮。
“蠢豬,你怎么樣?能將這些毀了嗎?”面容皆是疲憊,說話也費力不堪。
“你關心我啊,放心我沒事的,只是現在沒辦法把這毀了。”他強撐一笑。
她撇了一眼,干脆坐下盤腿休養。
“歲歲,這妖丹?”
“妖丹需用浴火燒制,玄鐵磨練,出去才可用。”語氣冷淡,閉眼靜養。
一個時辰過去,身上靈力恢復半成,指尖凝聚浴火,破開雜物,周圍明亮起來。
轉眼便瞧見剛才的狐精還靜靜躺在那里,她將浴火匯聚指尖,深呼吸后,朝著目標一指,一團烈火驟然發射,那狐精真身熊熊燃燒,后消失不見,只是周圍有靈力淡淡。
她又在空氣中描繪出復雜的法陣,隨著她最后一個符號的完成,空氣中驟然充滿了強烈的靈力。
“歲歲!”
辰言辭呼喊出聲時,那狐精已經魂飛魄散,什么都不剩了。
“歲歲,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怔怔瞧著她,心里說不清的感覺。
祁歲安之前是任性妄為,但絕不可會這般趕盡殺絕。
“你沒聽過,斬草要除根嗎?”她冷冷開口,沒有轉頭看他一瞬,只是往那個漆黑的洞穴走去。
而辰言辭只在后面靜靜站著,沒有再跟上去,她好像不是她了。
見他識相的沒有再跟上,踏實了些,否則等會還要打暈他。
低聲念咒,宣馨嫣給的靈蝶赫然出現在掌心,向上揮去,靈蝶指引方向,一路探尋,靈蝶停下,她抬眼望去,那正中間正是她要的東西。
張開手掌,那東西似是受到感應,鉆入掌中,融進骨血。
……
“這,這!是誰!”
來者一襲絳紫色長衫,花白胡須氣得直豎。
身旁那位玄色衣袍男子,只是皺著眉,仔細觀察著,一言不發。
閉眼低念咒術,無數紙鶴涌出,詢查氣味蹤跡。
紙鶴聚集飛回四散,只留下一個玉蘭花印記。
“是宣家的血液。”
心中五味雜陳,面色霎時變灰。
“宣家!?宣家。”由原本的震驚轉而喃喃自語。
兩人還在思索,只見不遠處燃起大火,那火焰如同旋風一樣,直朝這邊襲來。
剛想離開此地,卻發現被錮住動彈不得。
“怎么回事!”
“是錮靈術。”玄衣袍男子使出靈棍,那棍法施展起來如風,如雷,如火,如山,單是瞧著便令人感到無比震撼、敬畏。
一下下落在屏障上,半個時辰過去,卻依然沒有絲毫損傷。
“別白費力氣了,你~打不開的。”
聞聲望去,是一小姑娘,約莫十五六歲,她滿面笑容,眼睛里閃爍著得意的光芒,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她掌握之中。
“宣家人?”
宣馨嫣挑眉,眸中滿是不屑。
“我阿爹的法棍在你這里真是浪費。”
“阿爹,你是家主的孩子!?”
他的心中驀然一緊,一顆心狂跳起來,無數個念頭在腦子中亂撞,雙眼死死盯著面前人。
身旁那老者后退半步,有些站不住,腦子中滿是疑問:宣家老二何時有的孩子!?
她并未回答,只是從心魄內抽出血丹,雙手結印,快速而犀利。
血丹與陣眼中魂佩相結合,陣中二人只覺五臟六腑被緊緊掐住,是一種如同窒息般痛苦。
這種痛苦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