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謙沖卻搖了搖頭,沉聲道:“醉花樓那種地方,不適合你們。而且,我們此行有要事在身,不宜太過張揚。這間房雖然簡陋了些,但勝在清靜。你們將就一晚吧,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此地。”
聽到趙謙沖的話,姬夢醉和姜墨清都沉默了。他們知道趙謙沖說的有道理,而且他們也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
但,看著有些不自在的姜墨清,姬夢醉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沒事的吧,就算我們去長長見識了。”
見姬夢醉執意如此,趙謙沖也便不再多說什么,遞給了姬夢醉幾塊碎銀,便不再理二人。
“走吧······”
姬夢醉向姜墨清揮了揮手,帶著她離開了鎮心軒。
夜風微涼,姬夢醉與姜墨清并肩走在青石小路上。兩人都沉默著,各自心中有著不同的思緒。突然,一陣悠揚的歌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姬夢醉抬頭望去,只見前方燈火闌珊處,一座樓閣若隱若現。那歌聲便是從那里傳來,婉轉動聽,令人心醉。
姬夢醉心中一動,拉著姜墨清向那樓閣走去。走近了,才看清那樓閣的匾額上寫著“醉花樓”三個大字。門口站著幾位濃妝艷抹的女子,見到他們二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
姬夢醉頓感有些不妙,這地方怎么這么奇怪呢?但他又說不上什么奇怪,只好硬著頭皮,拉著姜墨清走了進去。
走進醉花樓,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樓內燈火輝煌,輕紗飄動,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姬夢醉和姜墨清被幾位熱情的女子引到一張桌子旁坐下。
四周傳來陣陣歡聲笑語和絲竹之聲,讓人不禁沉醉其中。姬夢醉點了幾樣小菜,以茶代酒,與姜墨清對坐而飲,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逸時光。
兩人正享受著佳肴,突然,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只見一位身著錦衣華服,燁然若神人的公子哥,帶著幾名隨從信步走了進來。
那公子哥一進門便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么。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姬夢醉和姜墨清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
那公子哥走到姬夢醉和姜墨清桌前,拱手道:
“二位好雅興,不知可否賞臉與在下共飲一杯?”
姬夢醉眉頭微皺,正要開口拒絕,卻見那公子哥身后的隨從悄悄摸出了腰間的匕首,眼中閃過一絲不善。姬夢醉心中一凜,知道此事不妙。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滿,微笑著對那公子哥說道:
“公子謬贊了,我們二人只是路過此地,打擾之處還請海涵。至于共飲,實在是抱歉,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說著,他拉起姜墨清的手,準備離開這醉花樓。
那公子哥見姬夢醉要走,臉色一沉,冷聲道:“二位這是看不起在下了?在這醉花樓,還沒有人敢拂我的面子。”
他話音一落,身后的隨從立刻圍了上來,將姬夢醉和姜墨清圍在了桌子旁。
姬夢醉心中一緊,但他知道此時不能慌張。他強行擠出一抹冷笑,放下手中的酒杯,一只手背向身后,裝出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誰知袖口已是一片濕潤。
明晃晃的刀口在燭光下,顯得異常詭異而可怖,一股壓抑的氣氛環繞著。這般夜市,那還談得上什么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然后,他站起身來,對那公子哥說道:“公子,你誤會了。我們并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真的有要事在身。若公子能高抬貴手,姬某必有重謝。”
久在平等社會,姬夢醉說話何時有這么低聲下氣過,眼前的公子哥也不過是平輩,怎么不讓姬夢醉感到屈辱?
而那公子哥去不以為然,眼中還閃過一絲貪婪滿足之色,笑道:
“重謝?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不過,我要的不是財物,而是······”
他目光在姜墨清身上流連,嘿嘿笑道:“這位佳人。”
姬夢醉臉色一變:
“你他媽······”
姬夢醉心中憤怒,但看到姜墨清眼中的擔憂,他強壓下怒火,深吸一口氣,對那公子哥說道:
“公子,她是我的朋友,希望你能尊重一下。若你執意如此,姬某也不懼一戰,在下對拳腳,也是略懂一二!”
實際上姬夢醉一點底牌也沒有,作為新時代的社會主義好青年,怎么可能會略懂拳腳呢?
他話音一落,一股無形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姬夢醉自己卻沒有察覺到什么,反觀那些隨從,卻是被逼得后退了幾步。
那公子哥見狀,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姬夢醉竟然如此深不可測。他心中有些忌憚,但又不愿輕易放手,于是冷聲道:
“好,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給我上,抓住他們!”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些隨從立刻向姬夢醉和姜墨清撲了過去,寒光乍現,鋒芒逼人。姬夢醉與姜墨清二人避無可避。
姬夢醉這才想起來自己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現代人,就是一個隨從,姬夢醉與其赤手空拳肉搏也不一定可以勝出,更別說這么多人了,何況他們還手持利刃,更是令姬夢醉二人的處境雪上加霜。
姬夢醉眉頭緊皺,細密的冷汗在額頭上冒出,雙手一擺,袖口無風自動,身體微弓,準備迎接即將來臨的狂風暴雨。
就在姬夢醉準備見招拆招,強行出手之際,突然,一陣清風吹過,一道身影飄然而至。那身影手中拿著一把折扇,輕輕一扇,便將那些隨從扇倒在地。那公子哥見狀,大驚失色,后退幾步,撞在了桌子上。
這把古色古香的折扇,扇骨由精選竹子制成,表面光滑,扇骨間縫隙緊密,雕刻有精細的花紋或文字,末端鑲嵌有精美的寶石或金屬件,增添了扇子的華貴感。扇面選用上等的宣紙或絲綢,手感細膩,扇面圖案多為山水、花鳥等傳統題材,色彩淡雅,充滿詩意。仿佛是時光深處的低語,每一寸雕花,每一滴漆色,都沉淀著歲月的痕跡,它的扇骨,如同古籍的書頁,輕輕翻動,便能喚起那遙遠的故事;扇面之上,那淡淡的墨香,仿佛是文人揮毫潑墨的痕跡,每一次搖曳,都仿佛在耳邊低吟淺唱,訴說著那些被塵封在歷史長河中的浪漫與哀愁。
那人影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敦和儒雅的臉龐,正是張玄析。他目光冷冽,掃視了一眼那些倒在地上的隨從,然后看向姬夢醉和姜墨清,微微一笑,說道:
“來了?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