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舊思想交替,嫡女在時代漩渦中如何自處
本書故事架空,情節(jié)全憑想象。情節(jié)背景參考民國。
“少奶奶!老爺又納了一位女子為六姨太!這老爺也太花心了,這位六姨太已經是老爺與您成婚以來納的第五位女子了!這可怎么辦啊少奶奶!”,簡奕涵的貼身丫鬟小裴從院子里嚷嚷著跑到門口,急得差點摔了一跤,氣喘吁吁的趕來,從簡家來的教事兒嬤嬤聽聞此事也氣不打一處來,張口便說:“成婚不到一年便納妾許多,這是一點不把簡家和您放在眼里呀,哎呀呀,這可怎么辦啊,太夫人總是托人問俺您的近況,這俺也不好回答您天天悶悶不樂閉門不出啊……”
“行了!一點小事就言行無狀,成什么樣子,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簡家的女子懼怕夫君納妾,不過是幾個小妾罷了,管她什么五姨太六姨太,我不是還好好的坐在這兒當明家的少奶奶嗎!”簡奕涵緩緩起身,從她的神態(tài)可以看出,她是在強裝鎮(zhèn)定。她在松木椅上坐著,神情恍惚,腦海中浮現剛嫁進明家的畫面,那時,老爺待她還算不錯,直到林姨娘的到來……
從近處看,簡奕涵挑眉淡掃如遠山,鳳眉明眸,顧盼流離間皆是勾魂攝魄,玲瓏膩鼻,膚若白雪,朱唇一點更似雪中一點紅梅孤傲妖冶,簡直活脫脫一個從錦畫中走出的人間仙子。
簡奕涵,簡家的獨女,簡老爺的掌上明珠。從小被簡夫人教導的落落大方,放在古代就是活脫脫一個大家閨秀。當然,簡小姐也是以閨閣小姐為標準培養(yǎng)起來的,目的當然是未來尋得門當戶對的好姻緣,為家族效力。
“老爺也真是,簡家的勢力在北海城比明家大多了,小姐您又是下嫁,明家太夫人本該小心供著您才對,怎么還放任林姨娘這個賤蹄子欺負您,這府里的小廝丫鬟也是,唯林姨娘獨尊……”
“夠了!不準再說了,聽見沒有!”簡奕涵面色凝重,明顯已經不耐煩了,她清楚的知道,丫鬟就算抱怨再多,也改變不了如今的局面,又何苦浪費口舌呢。小裴也嚇了一跳,在嬤嬤的示意下連忙退后。嬤嬤上前,嬉皮笑臉的一邊拿起梳子一邊道:“俺為小姐梳妝吧,咱們小姐啊,那是北海城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兒,怎么能蓬頭垢面的坐著呢,是吧小姐?”簡奕涵的情緒這才有所好轉,微笑著道:“說了這么多你們也餓了吧,走,本小姐帶你們下館子!”小裴聽聞跳了起來,“太好了!好久沒有下館子了!”
說罷,院子里開始傳來丫鬟和小廝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仔細聽能聽見他們諂媚的話語:
“二奶奶,要不是您能力出眾,這府里的管事兒怎么會是您嘛”
“是啊是啊,二奶奶您就是仙女下凡,當二奶奶都是委屈您了”
林姨娘緩緩踱步,走到院子里,她的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fā)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tài)修長妖妖艷艷勾人魂魄。
林姨娘聽著,嘴里雖不停說著,“這話可說不得,少奶奶聽了必要罰你”但面上卻能看出她臉色紅潤,面帶笑意,一點不是怕少奶奶責罰的樣子。林姨娘走到院子前,向簡奕涵微微鞠個躬,算是行禮了,張口便說:“太夫人叫您過去,說是新來的六姨太要向您敬茶呢”
簡奕涵聽聞,挪了挪身子,又繼續(xù)刺繡,并沒有開口說話。林姨娘繼續(xù)說道:“少奶奶,太夫人可說了,您要是不想去便不必去,說白了也是繁俗縟節(jié),原也不用麻煩您。”林姨娘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林姨娘且慢”,簡奕涵起身,一字一句慢慢說道“林姨娘自知是姨娘,是少爺的通房抬上來的,便要知道,誰才是府里的女主人!方才那些小廝丫鬟說當二奶奶是委屈你了,你不訓斥他們也就罷了,還迎合他們,想來林姨娘是真有當少奶奶的想法了?”
林姨娘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
她走進屋子,自顧自地坐在了簡奕涵旁邊,假惺惺地說道:“姐姐莫怪妹妹禮數不周,那些小廝丫鬟也是下賤粗人,說話沒大沒小的,妹妹也只是個妾室,又不好直接訓斥他們,妹妹只是來傳達太夫人的話。姐姐這般貌美,又是正室,何懼那六姨太?”
簡奕涵察覺到林姨娘改變話茬,便停下手中的刺繡,抬起頭,冷漠地看著林姨娘:“我自然不懼,不勞你費心。”
林姨娘訕訕地笑了笑,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她走到門口時,簡奕涵突然開口道:“站住。”
林姨娘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簡奕涵緩緩說道:“以后沒什么事,別來我這里晃悠。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府里的所作所為。”
說完,她繼續(xù)低頭刺繡,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林姨娘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簡奕涵一眼,然后轉身離去。
簡奕涵的心中暗自感嘆,這深宅大院的生活,真是復雜難言。她雖說是簡家獨女,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上頭卻有幾個哥哥,從小她便知道,女子是不能進學堂的,每當哥哥們去學堂讀書,年幼的她想同哥哥們一起去,卻遭到了父親的訓斥:“女孩子家家去什么學堂,跟著你母親學刺繡去!”從此她的消遣方式就只有獨自一個人坐著,不斷的刺繡……
可是她分明記得,她的表姐簡玲兒,是去過學堂的……
她此生最羨慕的,就是她表姐,表姐父母接受過新思想,比北海城大多女子的父母都開明,不僅支持表姐去學堂與男子一塊兒讀書,還送表姐去留學,表姐也不負所望,在寫文章方面天賦異稟,考試也次次壓眾人一籌,可以說是真正的才女了!簡奕涵想到這兒,想起表姐明媚燦爛的笑容,不禁心頭一暖。還有,教簡奕涵的那些知識,只不過當時太小了,簡奕涵只記得“平等、自由,哦對了,還有什么賽先生!”
“小姐,您在嘀咕什么呢?”小裴聽到少奶奶的動靜,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急忙跑到簡奕涵身邊。
“沒什么事,只是覺得可惜”
“可惜什么呀小姐?”
“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