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蛋董興邦已經被連續抽中三次,分別完成了在臉上畫烏龜和用夾子音對肖陽暉撒嬌,最后一個任務抱起在場的任意一位異性,他在秦禮和陳安賢的眼神壓力下喝了杯酒。
他很不服地拿起酒瓶磨拳擦掌:“都給我等著,這次絕對不是我。”
酒瓶在茶幾上飛速轉動,最后停在紀初漫面前。
大家立刻起哄,紀初漫猶豫了一下選了真心話。
董興邦拿起牌念道:“提問:你上一次和異性有親密接觸是什么時候?”
黎青舉手:“怎么樣算親密接觸?”
“咳咳,只要有肢體接觸都算吧。”邱峰清清嗓子。
她回憶了一下,秦禮在車上摸自己的頭來著:“一小時前。”
“奧~”邱峰戲謔地說道,“誰啊誰啊?”
紀初漫說:“那是第二個問題了。”
她拿起酒瓶瞥了眼身旁的男人,他笑容淡淡沒有說話。
酒瓶再次轉動,停在了陳安賢面前,他選擇了大冒險。
對在場任意異性表白。
陳安賢自然地滑跪,拉起黎青的手有些深情又有些油膩地說道:“老婆,我愛你。”
大家的善意的哄笑聲幾乎要把房頂掀翻,黎青紅了臉把他拉起來:“快起來。”
之后就是邱峰學鴨子叫;南子炎發朋友圈官宣和肖陽暉在一起了;肖陽暉在朋友圈回應南子炎說我愛你;黎青回答對陳安賢哪里不滿意,她說太粘人;秦禮一臉冷漠地給大家講冷笑話……
幾輪下去也玩膩了,酒也沒喝多少。最后還是讓客房服務送了八個骰盅。
這次秦禮也加入進來,他玩骰子確實很厲害,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酒量又好,大家幾乎都喝上頭了,他依舊不動如山。
紀初漫喝了不少,反應已經有些慢半拍了,看到對方神清氣爽的樣子就有些不服。于是扒住他的手臂:“這樣,從現在開始,我倆的懲罰乘二,你要是開我發現我沒有我就喝兩杯,我開你也一樣。”
“你確定?”秦禮感覺到她軟軟的手掌覆在自己的小臂上,肌肉緊了緊。
紀初漫慢吞吞地笑了一下,嘴角的梨渦顯出來,然后用力點頭:“我確定,你不會是不敢玩吧?”
怎么喝完酒還會激將法了,他笑笑:“玩。”
邱峰指指他們,說話聲拖來拖去:“哎?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呢?”
紀初漫傻乎乎地笑他:“瘋子,你喝醉了。”
邱峰大手一揮:“瞎講,我——還能再喝——五杯!”然后又開始搖骰子。
其他人見狀雖然已經不甚清醒,但也紛紛跟上。
因為懲罰乘二,所以紀初漫志在必得要拉秦禮喝酒,開了他好幾次,就開對一次,她遵守游戲規則,就算秦禮攔著說一杯夠了,她堅持要喝完懲罰乘二的酒。
最后整個人幾乎是軟在椅子里了。
陳安賢醉眼朦朧地囑咐道:“秦禮,你一定要照顧好我妹啊,我就這一個妹妹,雖然、雖然是表的,但我已經把她當我親妹妹了……”說著說著竟然開始抹眼淚。
黎青抱住他搖著:“不哭不哭,秦禮一定會照顧好漫漫的。”
秦禮感覺太陽穴有些痛,扶起縮在椅子里的女孩,小聲道:“我扶你回房間。”
“不要。”
“聽話。”
“不要。”
如果說喝醉酒的秦禮是聽話的機器人,那么喝醉酒的紀初漫就是一身反骨的熊孩子。
秦禮說什么她都不要,但只要秦禮扶起她她就跟著,把口是心非發揮到極致。
他扶著紀初漫去了她的房間,哄著她上床蓋被子,剛打算去看看另外幾個醉鬼,手卻被一把拉住,紀初漫眼神清明地看著他:“你要干嘛去?”
“你在這睡覺,我去把他們運回自己的房間。”秦禮很有耐心地解釋。
她卻搖搖頭:“你不要回自己房間。”
秦禮愣了一下:“為什么?”
“因為那是情侶套房,要表哥和表嫂睡才行。”
他失笑:“那我睡走廊?”
“你跟我睡一個房間,沒關系的。”紀初漫無比認真地說道。
他和她對視兩秒,先敗下陣來:“不行,這……”
她伸出手捂住他的嘴:“我知道,那是表嫂睡過的床,你不樂意。那你睡我邊上好了。”說完,她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空出半張床。
秦禮再次看向她的眼睛,里面澄澈剔透,他問出了對方曾經問過自己的問題:“紀初漫,你會斷片嗎?”
“不會。”紀初漫搖搖頭,模樣呆呆的很可愛,她又補上一句,“而且我喝醉的時候記性特別好。”
他伸手揉揉她的頭,無奈地妥協:“那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把他們安頓好再過來,好嗎?”
她兩眼放光的地看著他:“你一定會回來的對不對?你要是騙我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騙你。”他把她放在外面的手臂塞回被子里。
等把醉醺醺的其他人安頓回各自的房間后,他做了個深呼吸走進那間房。
紀初漫正坐在床邊,她目光炯炯地看著他:“我好累。”
秦禮蹲在她面前,仰視她:“累了就睡覺,我在邊上陪你。”
“你要和我一起躺下來睡。”醉酒版紀初漫再次邀請。
“不行。”
“為什么不行?”
“不合禮數。”
“可是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那只是我們的約定,你還沒有接受我的表白。”
“我現在接受了。”
“不行。”
“為什么?”
“因為你喝醉了。”
紀初漫不高興了,她不愿意躺回床上,秦禮無奈地起身讓客房服務又送了條被子上來,然后整整齊齊放在她給自己留的那半張床上:“那我陪你睡,但我們一人蓋一條被子。”
“好。”紀初漫這下滿意了,乖乖鉆進被窩里,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他嘆了口氣,喝醉的紀初漫實在犯規,然后轉身關了燈,躺到他身邊。
黑暗中,紀初漫悄悄將手放進他的被子里,找到那只寬大溫暖的手,在觸碰到的一瞬間,那只大手立刻將她的手包住。
寂靜中,男人低啞的聲音很性感:“漫漫,別亂動。”但是也沒有松開手。
次日天光大亮,紀初漫被一縷陽光晃得皺了皺眉,下一秒窗簾被人拉緊。然后浴室里便傳來嘩嘩的水聲。
紀初漫一個激靈睜開眼,昨夜的記憶一份不落的進入她的腦子里,她坐起來,看了看邊上還有些溫熱的被窩,浴室里的水聲在安靜的房間內格外清晰。
她瞬間紅成番茄,雙手捂住臉無聲尖叫,又想到昨晚和他牽了一夜的手,更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秦禮從浴室出來后就看到女孩整個人都是紅色的,呆呆地坐在床上。
他走過去,用略有些冰涼的手敷到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紀初漫卻被他的手凍得一激靈:“你洗冷水澡了?”
“嗯。”他今天起來的時候也感覺昨夜有些過火,就洗了個冷水澡。
紀初漫結結巴巴的:“抱、抱歉,我之前喝醉真不這樣的……”
“沒關系。”秦禮淡淡一笑,“你要去洗澡嗎?”
她順著這個臺階往下滑:“去。”
最好永遠都沒人提起昨晚的事,永永遠遠。
但很遺憾,這層不算結實的玻璃,在他們遇見陳安賢小兩口的時候被打碎了。
黎青看見他倆就揮了揮手:“昨晚睡的好嗎?”
秦禮先一步回答:“很好。”
紀初漫看看天看看地,并不打算參與這個話題。
“你倆、你倆、哎!”陳安賢突然有種無力感,表妹這顆白菜還是被老狗拱了。
一看這反應就知道他誤會了,紀初漫臉憋得通紅,咬牙切齒擠出兩個字:“沒有!”
秦禮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她又瞬間像斂了獸牙的小狐貍紅著臉不說話了。
他們四個人今天打算去a市一座有名的水族館。用黎青的話來說就是四人約會。
兩個男人去買票,紀初漫和黎青就站在入園處等他們,黎青拉著她自拍,低頭查看照片的間隙,兩個男生走過來問她們要不要一起玩,因為他們也是兩個人來的,以為她們也是。
紀初漫笑笑擺手:“不好意思……”
“她們不是單獨來的。”秦禮突然出現,拉住她在擺動的手,算不上客氣地對兩個男生笑一下,那兩人莫名感覺身上發涼,說了聲抱歉走了。
陳安賢搖著黎青的手:“老婆我一會不在就有人想撬我墻角。”
黎青無語地在他頭上拍了一下:“我這次可是連話都沒說。”
秦禮拉著紀初漫的手依舊沒有放開:“走吧,票買好了。”
走到水母館,隔著玻璃看著這些五彩斑斕跳動的小生物,紀初漫不停地說可愛,秦禮拿起手機對著她和水母拍照。
拍了幾張后,紀初漫不放心地湊過去:“讓我看看。”
結果看到成品圖她呆了一下,光線和角度配合良好,在他的鏡頭下自己的眼睛好像會發光,和隔著玻璃的水母遙遙相望。
“拍得好好看!”她發出驚嘆。
黎青也看到了成品圖,恨鐵不成鋼地看向男朋友:“我也要。”
陳安賢搭上他的肩:“你怎么背著兄弟發育呢?你這樣我壓力很大。”
秦禮指尖動了幾下:“‘如何幫女朋友拍照’,發你了。”
陳安賢抱著手機去一邊研究了。
秦禮看著她還在研究那幾張照片,伸手牽住她:“再去看看別的吧。”
“好。”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被牽住,只是跟著對方繼續往前。
她突然拉住他:“我們還沒有自拍呢。”
他腳步一頓,冷淡的臉上浮起一絲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