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能耐不小
正說著,寒霜匆匆從外面進來,直奔宋南星。
神色焦急,似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
年曉月垂眸,當即起身外出,“我去外面看看秦小姐來了沒有。”
她走后,宋南星為自己斟了一杯茶,臉上盡顯不滿,“慌慌張張的什么事情?”
“奴婢抓了張公子。”寒霜簡言意賅,直奔重點。
送到嘴邊的茶杯頓住,隨后被放了回去。
“在哪里抓到的,怎么抓的,現在在哪?”時隔半月兇手終于被抓到,她竟有些恍惚,連著問了三個問題。
寒霜:“在東郊的桃花林,趁他內急的時候把他擄走,帶到了清平巷。”
宋南星將杯中的溫茶一飲而盡,而后霍然起身,“好,帶我去清平巷。”
走到店門外的時候,看到了左顧右盼的年曉月,她掩去身上的戾氣,上前愧疚的開口,“月兒真對不住了,府里出了點事情,我得先回去了,今日郊游怕是無法赴約了,回來我定向你賠不是。”
“啊,府里出了什么事,可需要我幫忙?”
“別擔心,不是什么特別大的事情,我一個人就可以,你就好好的與秦小姐玩樂就好。”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離開前年曉月再次擔心的問。
宋南星朝她明媚一笑,“我一個人真的可以,快回屋里吧。”
馬車消失在人群中,年曉月拉回視線,回想著寒霜凝重的樣子,心中仍是不放心,但到底還是沒有派人跟上去,進屋等待秦雨柔。
馬車來到清平巷口停下,宋南星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下了馬車,與車夫說了幾句話后,車夫駕著馬車離開回到敬安侯府。
“帶路。”
寒霜在前面走得極快,宋南星緊緊跟在她后面,腳下似要擦出火星子,然而卻聽不到半點走路聲。
說來也巧,今日張夫人把李蓁蓁與她母親鄒夫人請出來,去了東郊的觀心亭有意無意地撮合兩家的小輩,鄒夫人竟然同意了,還讓他們單獨見了面,去了桃花林不說,關鍵李蓁蓁居然還看上了張士林。
要知道鄒夫人可是注重名節的人,平時別說讓李蓁蓁跟外男說句話了,就是連看也不能看,今日卻出了奇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讓李蓁蓁單獨與張士林呆在一處,這才讓她有了下手的機會。
她們來到一座破敗的院子外,寒霜停下腳步,“就是這里了。”
宋南星看著面前坍塌的圍墻,打心里佩服寒霜真會找地方。
這圍墻坍塌得已經不需要大門了。
郭夫人打死也想不到這里吧,畢竟這么荒廢。
宋南星久久不動,寒霜還以為自己找的地方太差,準備認錯時,她忽然開心的笑了,“這地方不錯。”
隨后腳下輕踮越過那些雜亂石頭,來到院子里。
還好不是夏季,院里的雜草還未長出,不然她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寒霜緊跟著來到院里,打開屋門,“就在里面。”
陽光照進屋里,塵土浮現在光里。
宋南星揮去獨屬于舊房子里灰塵的氣味,輕咳兩聲。
寒霜打開一個落滿灰塵的柜子,里面的人順勢倒出來咚的一聲摔在地上。
奇怪的是那人依舊在酣睡,似乎沒有感受到一丁點的疼痛。
張士林被捆了手腳,嘴巴也被堵住了。
“他被我下了迷藥暫時醒不過來。”寒霜站出來解疑。
宋南星內心感嘆這迷藥也太厲害了吧,這都不醒!
如此更好。
宋南星走上前,狠狠地朝他胸口踹了一腳,仍不解心頭之恨,而后又唾了一嘴。
“呸,狗東西,喜歡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姐姐就幫你一把。”
宋南星壞笑一下,“把他給我帶到滿春那里,讓他好生照顧。”
“是”寒霜拱手,把張士林扛在肩膀上,一路來到南風館。
京城但凡有頭有臉的都不會明面上來到這里消遣,若是被人認出來那可是極大的恥辱,縱使宋南星喜歡往這里來,那也是喬裝打扮之后才敢來這里的。
寒霜動用輕功在屋頂上飛躍來到南風館的二樓,一扇窗戶正為她敞開著,她徑直鉆了進去。
屋里一個陰柔嬌美,美得難辨雌雄的嬌嬌兒正對鏡梳妝,通過銅鏡他看到身后的來人,放下梳子,緩緩起身,扭動著妖嬈的腰身,來到寒霜跟前。
捏著手指埋怨道:“寒霜妹妹可叫奴家好等啊~”
此人便是滿春,聲音清流婉轉勾人魂魄。
“你可得了吧。”寒霜直言拆穿他,“這就是郡主給你找的人,好生照顧,大張旗鼓地照顧,最好讓這里的人都知道。”
“這從哪弄來的豬頭,”滿春嫌棄地蹲下身去,上下打量一番,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頗為失落,“才這么點啊,不夠。”
而后也不知想到什么,泄了口氣,“罷了,終歸是奴家要照顧他,也就無所謂了。”
隨后滿春為他寬衣解帶,余光中瞥見仍站在屋中遲遲不離開的寒霜,挑逗道:“寒霜妹妹,奴家要開始辦公事了。”
寒霜登時面紅耳赤,目光四處躲閃,害羞的面色要滴血,“啊......那個......我......我有事先走了。”
話落,她慌張地朝門口走去。
“寒霜妹妹,方向錯了。”滿春看著她無措的樣子,幸災樂禍。
好丟人,再也不想來了。
寒霜尷尬的趕忙轉身,迅速跳出窗,離開這個尷尬的地方。
她走后,屋里的人開始放肆起來。
屋外路過的人紛紛停下腳步掩唇,竊竊私語。
“張家公子好生厲害~”
“非禮勿聽,非禮勿聽。”
......
張府調動了官府的力量全城尋找張士林,唯獨沒有去南風館找。
郭夫人在府里急得團團轉,淚眼縱橫罵天罵地,“哪個殺千刀劫走了我兒子,若是讓我抓到我定將他千刀萬剮!”
本是一個美好的故事,眼下卻變成了人口失蹤案,郭夫人悔不當初。
她也不傻,肯定猜到是宋南星在中做鬼,所以搜尋的第一家便是就敬安侯府。
在后花園埋頭讀書的宋南寧被浩大的陣仗驚擾到,放下手中的書,來到前院。
此次來的人仍是趙縣丞,他低著腦袋不敢直視宋南星的眼睛,“郡主,有人看到您把張公子綁了,請跟下官走一趟吧。”
“請問趙大人,是誰瞧見了本郡主把人帶走的?”宋南星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雙手環胸,抬鄂死死盯著趙縣丞。
犀利的眼神令人如同身處深潭。
趙縣丞抖了抖,拱手道:“據說是張公子身邊的小童看到的。”
說完,他扭頭朝身后站得筆直的小童使眼色。
小童也是機靈,往前挪了一步,開口,“回郡主,奴才的確看到了您趁公子不注意,從背后把他帶走了。”
這小童說得跟真的似的,不卑不亢。
宋南星不屑的笑了起來,隨后雙手隨意的搭在扶手上,笑意不達眼底,“且不說本郡主有沒有綁張公子走,我怎么記得你剛剛說,張公子辦私事,而你一直跟隨著郭夫人。”
“怎么,難不成你還長了一雙千里眼和一對順風耳,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能耐,隔著四方桃林連郭夫人都沒有瞧見怎么個回事,你竟然瞧見了!”
小童一下子萎蔫了下來,埋頭一聲不吭。
也是,他所說的皆是虛無之事,本就不占理,現在又被宋南星間接的戳破,臉頰灼得厲害。
不等宋南星發話,趙縣丞便扭頭吹著胡子問罪,“怎么回事,來之前你與本官確認了數遍,見了郡主怎么不說話了!”
“奴才......奴才去尋公子恰好看到郡主與公子呆在一起。”他硬著頭皮,擔著項上人頭,臨場編出一個可笑的謊言。
孤男寡女獨處一方,這可不興說啊,趙縣丞嚇得直想沖上去捂住他的嘴。
北陽的風俗是開明了些,但一個未出閣而身有婚約與一個未娶妻的公子私下單獨見面,傳出去還是會遭人議論的。
雖然,宋南星不在乎這些,但此刻她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趙縣丞,我想問一下,按北陽律法污蔑官員名聲者是什么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