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的手腳被沒有尊嚴的按住呈大字型,坐在她身上的是陳老三。
她眼底血紅,唇角流出鮮血。
她想死。
可她得活。
而且死的不應該是她,而是這些畜生。
她死死的盯著每一個人。
早晚有一天,她一定會,殺了他們。
削去他們的皮肉,挑開經脈,看看他們的血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蘇越才剛調養好,就覺得略微有些不對,阿音沒到底到這個時候還沒回來,閉眼感受著她之前留在她簪子里面的一縷魔氣,將神識擴展,卻發現阿音正在被人羞辱。
勃然怒氣從心而出,她將一縷神識又快又準的刺入陳老三的腦海中,然后獅子大開口將他那綠豆大的神識吞噬。
陳老三捂住頭顱發出尖銳的慘叫聲,從阿音身上倒了下去,開始打滾:“啊!!!!”
“啊!大哥!二哥!我好痛啊,救我救救我。”
他的口目鼻中都不約而同的流出了鮮血,等陳老大上前將他翻過來查看的時候,他早就已經口吐白沫,雙眼瞪大,表情猙獰生前仿佛遭受過極大的痛苦。
“老三!”陳老大悲痛的流了幾滴眼淚。
死了。
只是一瞬間。
可是他們連出手的是誰都不知道。
而阿音抓住時間,就開始跑。
陳二眼疾手快的將她抓了回來,用手狠狠地捏住她的喉嚨,腥臭的口氣在她的臉上噴灑:“是不是你的人?”
惡狠狠地:“出來,不出來我就殺了她。”
他手中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插進阿音的手臂中,攪了攪,阿音卻咬住唇瓣,即使鮮血淋漓,也不發出一點聲音。
望著他們的眼神只剩下嘲諷和恨意。
所以呢?你又能奈我何呢?
沒有人回應,有的只是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陳二:“好啊,不出來是吧?那我就殺了她。”
匕首抽出來,沖著她的心臟而去。
而此時蘇越已經趕到了附近,閉著眼睛用神識看路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深不可測,隨手從身邊扯出一根樹枝便扔了過去。
樹枝帶著勢不可擋的劍意將陳心口處的保護罩直接擊碎,穿透他的胸口,巨大的沖擊力將他往后帶走,撞碎了不知多少樹。
而這個時候蘇越的位置也已經暴露了,陳老大從喪弟的情緒中走了出來,他雖然是五靈根但主修的是木靈根,與此同時蘇越周邊的樹葉都立在她的身側,散發著肅殺之意。
他神情猙獰,咬著牙道:“我要你死。”
密密麻麻的從四面八方進攻的樹葉,可她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所有的力量都朝著她洶涌而去,周邊的草木一瞬之間凋零。
就連陳老大都控制不了自己,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將他往蘇越那里牽,很快,他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他面帶驚恐:“你是魔修!”
死亡的恐懼占據了他的腦海,他開始求饒:“我們沒有對你的朋友做什么,我兄弟也死了兩個了,你放過我。”
“我求求你,放過我。”
他只看見一雙空洞黝黑的眼睛,無情的望著他。
與此同時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的修為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求你了,你放過我。”
對他而言,什么尊嚴,什么兄弟,都不重要,只要能活,只要能活下去。
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他就可以重新修煉。
大不了回到鎮上,一輩子不出來,做他的土皇帝。
那不是更好嗎?
只要能活著。
蘇越垂眸聽著,又長又密的睫毛遮掩了空洞的瞳孔,她轉過頭望著阿音的位置。
明明什么都沒有說,可是阿音就是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咬著唇:“大人,請將他放下。”
沒有問為什么。
將最后一點修為吸收殆盡,她輕輕松開手,陳老大也就自然地滾落了下去。
他骯臟齷齪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對著阿音開始磕頭:“謝謝您,您大人有大量。”
但下一秒,映入他眼里的最后一幕,是阿音高高腫起的臉頰上還帶著血絲,可那雙始終柔柔笑意的眼眸全是恨意和冷漠:“放過你,那其他人呢?”
“你放過他們了嗎?”
他沒有再繼續看下去的機會了。
阿音白凈還帶著點肉的手染上了鮮血,有些茫然地望著雙手,轉瞬一張黑色的手帕落到了她的手中。
“殺人是這樣的感覺,并不舒服,可是為什么有人那么喜歡殺人?”她低聲的問道。
蘇越沒有回答,這是她第一次用神識殺人。
從樹上她知道神識是一個人很重要的東西,修為越強大神識就會越強大,能看見的范圍就會越廣闊,殺人的時候也會更得心應手。
她的神識很寬廣,只不過目前她只能看見一點,其余都霧蒙蒙的,仿佛被什么遮掩住了。
但是剛剛她的神識侵入陳老三的腦海中時,她看見了,他的只有那么小一點,她只需要輕輕用力就可以碾碎他的神識,就像是雞蛋殼一樣易碎。
她的,好像有些,強大的過分了。
“宿主,你的神識很強大。”
“嗯。”
沒有搭理阿音,她轉身便走向之前阿音藏馬的地方。
阿音咬著牙,狼狽的將身上的衣服攏起,跟在她身后,可心里就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一樣惴惴不安。
為什么?
這樣的恐慌一直延續在蘇越始終不理她的情況下。
她只能騎著馬笨拙的跟在她身后。
她沒有學過騎馬,甚至馬是一種稀罕的東西,她是第一次看見。
在又一次從馬上摔下來之后,她終于發出了些許的悶哼聲,卻還是執拗地爬上馬背,不熟練的牽住馬繩,但卻又一次被抖了下來。
咬著唇,她不敢哭出聲。
可是一次又一次,蘇越始終不曾回頭看她一眼。
她才終于崩潰的大聲喊道:“大人,您不要我了嗎?您覺得我是個麻煩了嗎?”
她沒哭的,一直沒哭,就算之前在被欺負也沒哭,可是現在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蘇越這個時候才勒住馬繩,坐在馬背上俯視著她:“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沒有到呢?”
“你怎么辦?”嘶啞的嗓音,一字又一字的吐出。
將她所有的小算計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