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類型？”
“民謠，流行歌都唱，我會彈吉他。”
周演會很多樂器，來這他想低調點，就只撿了個最常見的樂器說了。
青禮一尋思，他這風格，正好有個人可以問問…
“行，等我找個朋友聽聽你的歌，再商量看看能不能靠這個讓你找份工作。”
這時，她已經悄悄把針放回到了架子上的廢針筒里。
“好啊，謝謝你，青禮。”
周演又笑了，對著她拋出了一個極甜美的笑容。
“…嗯…嗯…沒事兒…”
青禮被這個笑容晃到了，甚至覺得一會兒的甜甜圈大概率要浪費，今天的糖分攝入已經足夠了。
…
“您好，請問是哪位叫的外賣？”
直接推門進來的外賣員，先后看向分開坐在兩個地方的他倆問道。
“這里。”
周演起身接了外賣，轉身看著青禮問：“你要不要再吃點兒？”
“不用，我飽了，你自己吃。”
認為危機已解除的青禮，再次專心修起了圖。
…
“下午茶到…”
外賣員剛走，門外進來一個精瘦的男人，瘦歸瘦，但看著還挺精神的。
進來看見店里還有別人，跟周演點了下頭，就直奔青禮去了。
“快，咖啡給我，續命…”
青禮遠遠的就對著男人伸出了手…
“就知道你快到點兒了，我就趕緊給你送來了，我好吧？體貼吧…”
男人笑了，不笑還湊合能看，這一笑，眼角的褶子一下子全都跑了出來。
“嗯嗯，趕緊的吧。”
看都沒看他一眼，青禮接過咖啡，揭了蓋子直接灌了小半杯，連吸管都沒用。
“哪有你這么喝咖啡的…昨晚又熬夜了？”
男人眼中的憐惜絲毫都沒有掩飾。
“嗯。”
“你說你這么拼干什么，早點嫁給我不就能享清福了。”
男人盯著青禮的臉，很直接地說道。
“我可沒那個享清福的命，少說些沒用的，趕緊的，脫衣服上床…”
“咳咳咳…”
桌邊的周演被飯粒嗆著了…
豎著耳朵的他，連忙咽了口旁邊放著的水。
這兩人相熟他已經知道了，可這對話怎么越聽越不對勁兒了…他疑惑于青禮的回答，下一秒就將頭扭了過去…
上床？！
…
“都叫你里面穿個短袖了，你這么擼袖子也沒用啊，還得脫…”
青禮扯著男人的袖子嫌棄道。
“我這衣服挺寬松的啊…外面這個線不是都走好了么…”
“那里面這個呢？再松袖口也扯著你的皮呢，我這圖貼上就是個歪的，紋出來肯定也是歪的，你要是不在乎紋完效果不好，就這么著，我無所謂，你出去別說是在我這做的圖就行…”
“好好好，聽你的。”
說完，男人把里面的衣服也給脫了。
“抬胳膊…”
青禮拿著個印好的小圖在男人胳膊上比劃著…
“站正了，別動昂…好了，床上呆著吧，抬好胳膊當心別抹了，我調調支架，再去給你拿個小毯子裹著。”
“就知道你心疼我。”
“那你感謝五月吧，它要睡覺，你就得還回去。”
五月聽到自己的名字，“噠噠噠”跑到青禮跟前，朝她擺著尾巴，搖了一會兒，見她忙著不理自己，又乖乖趴在了她的腳邊上。
瞅了一眼像是又胖了一圈，通體黢黑的五月，男人搖了搖頭…
“…額…那算了，我還是蓋著衣服吧。”
“隨便。”
是怕他感冒了，但只是出于對顧客負責，他非要貧這幾句，青禮就懶得搭理他了，沒去給他拿毯子，不過還是上調了空調的溫度。
…
原來只是紋身前做的準備…
周演松了口氣的同時，卻是沒心思坐在這再去看什么圖冊了，對話他已經聽得很清楚了，連猜都不用，這大叔對青禮圖謀不軌的心思不要太明顯…
“小禮，我吃飽了…你好呀，五月。”
周演吃完飯，拿著本畫冊，隨手拖了個凳子來到青禮身邊坐下，一過來先摸了摸跟前的狗頭。
五月像是很喜歡他，抬著頭給他摸，吐著粉粉的舌頭，笑得憨憨的，尾巴也不停在搖。
小禮？這孩子果然很自來熟…
“…啊？嗯，吃飽就行，我要開始忙了…”
“嗯，我知道，我想在這兒看會兒行嗎？不會打擾你工作的。”
他看上去就像個禮貌的乖寶寶。
有人好奇青禮的工作倒是很正常，經常會有人結伴過來，一個受刑，一個在旁邊看…
她無所謂道：“行，那你自便。”
話落，摸了摸已經在男人皮膚上風干了的輪廓，開始干活了。
…
“嘶~~~疼疼疼…”
“喊也沒用，悄悄兒的，早就告訴過你這地方疼…”
“哎呦…哦嚯~不行！疼~你能不能輕點兒…”
“輕不了。”
頓都沒頓，青禮面不改色對著面前的皮肉穩穩地走著線。
周演看了一眼齜牙咧嘴的男人，微微翹了唇角，轉頭問青禮：“小禮，現在能說話嗎？”
他記得青禮說過，有問題可以隨時問她。
“你說…”…
“我看你這畫冊以彩圖為主，這時間長了不會褪色么？”
“嗯，確實會存在這種問題，不過可以補色。”
“那能維持多久啊？”
“分人，每個人新陳代謝速度不一樣，如果暴曬的話，也會有影響。”
“你覺得我適合彩圖還是單色的？”
“你皮膚白，紋什么都好看。”青禮直白道。
她最喜歡對冷白皮下手了，每次紋好都愿意多拍幾張，連修圖的工夫都能省不少。
周演微挑了一下眉尾，望著她笑意漸濃…
“那你給我建議的話，會建議紋那種風格的？”
“…都可以，你如果都想嘗試，可以多選幾個圖，一個一個分開上身，old school大多都是中小圖，拼在一起會更好看。”
“拼？怎么拼？”
“你往后翻…”
青禮停了手，轉頭看向他手里的圖冊。
“哦…”
“停，你看，這人的花臂就是很多不同元素的小圖拼的，這感覺你喜歡么？”
“還不錯，我見過有人的胳膊是這紋成樣的。”
“皮膚白皙的客人選擇性相對多一些，無論是選黑還是彩效果都會很好…你現在不需要考慮花臂花腿，第一次紋身，還是先做一個感受一下再說。”
找到要給他介紹的圖后，青禮又繼續手上的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