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走入木門內,里面是一個不大的場地,數十塊木板隨意丟在地上,好讓進來叫拍的客人不至于一腳踏入淤泥里。
“王爺這里這里太臟,恐污了您鞋襪,讓我留在這里叫拍吧,王爺在外面等我”
南宮婉卻不以為意道“無妨,我倒好奇這個男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樣”
白芷見勸不動南宮婉便只好作罷
叫拍很快開始,一名身著麻衣的女子走到眾人前說:“各位久等,我們今天最后一個拍品馬上開始叫拍”
聞言一旁的奴販用鎖鏈牽出一名男子,頓時全場嘩然。
“不染凡塵…”南宮婉不禁在心里默默念道
男子雙手被鐵鏈銬在一起,上半身不著寸縷,瓷白的肌膚和隱約的肌肉線條直引的人朝他身上打量,更美的是他的發,一頭長及腰的銀發,如初冬的雪,給人神性不可侵的錯覺。
他下半身只圍了一卷草席,腹肌和人魚線清晰的展現在眾人面前,雙臀挺翹…
看到這里,南宮婉不自然的撇過頭輕咳了一聲,引的白芷頻頻詢問是否是染了風寒。
那名麻衣女子高聲喊道“各位爺!今天壓軸拍品!蓮公子!年21,身長八尺有七…”
臺下一個肥頭大耳的女子大喊道“是雛兒嗎?”聽聞此言眾底下女子大笑不止連連附和的問“是不是啊?你說啊”
南宮婉和白芷都連連蹙眉,臺上的麻衣女子道“各位官爺稍安勿躁,蓮公子確實是冰清玉潔,也是雛兒,可以看看他的守宮砂”說著示意牽著他的奴販抬起他的手腕給大家看。
牽鐵鏈的奴販連忙去抓他的手腕,何曾想他被銬住的雙手突然掙脫,一把扯過奴販,提膝頂在她的肚子上,又接劈掌,順勢反手一擰卸了她一只胳膊,奴販慘叫一聲倒地…
南宮婉眼眸閃過亮光,直起癱坐著的身子,展開折扇輕輕扇動,嘴角帶笑,喃喃道“有意思”
白芷驚呼一聲,和身邊的人一樣連忙站起身去看被放倒的奴販…
麻衣女子顯然是見怪不怪,一個眼神示意身邊的另外兩個魁梧奴販,二人沖過去用手中的鞭子狠狠打了他四五下,男子明顯是多日沒有進食進水體力不支,反抗了沒幾下便跪倒在地蜷縮著身體任憑二人破空的鞭子甩在身上發出聲聲脆響……
南宮婉看到這位“蓮公子”后背密密麻麻的鞭痕,深深淺淺,顯然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給他瓷白完美的肌膚添上了許多瑕疵
兩名奴販打畢,那名先前被放倒的奴販急忙爬起來將他的雙手重新銬住,將他從地上粗暴的拉起,男子顯然已經昏迷,奴販無法將他扶起站立,只好作罷,讓他躺在泥濘的地上…
麻衣女子繼續喊道“小失誤,各位爺見諒,見諒,蓮公子不僅容貌傾城,一手玉笛更是吹的出神入化,您買回去啊往自己青樓里一放,保準是個最紅的花魁!除了性子烈些,可這烈性子也別有一番風味不是?哈哈哈哈哈哈!”
底下的女子紛紛蠢蠢欲動的準備開始叫拍
南宮婉回想著剛剛“蓮公子”的一套招式,行云流水,就算幾經力竭,出手也是毫無拖泥帶水,他絕不是只有奏笛的才能……
麻衣女子最后道:“起拍價二百兩”現在各位可以開始叫價了!價高者得!”
言罷下面的叫價聲此起彼伏,白芷望向南宮婉“王爺,咱們…拍嗎?”
南宮婉搓了搓手中折扇,思索片刻后叫了第一口。
“三百二十兩”
之前那個肥頭大耳的女子又緊接著叫了四次價
“三百七十兩”
白芷看了看南宮婉的眼色又接著往上加
“三百九十兩”
那女子又喊“四百兩”
白芷又要繼續加,南宮婉按住她的手輕輕搖搖頭,白芷不解的說“王爺咱們不拍了嗎?”
那女子看南宮婉不再跟價,洋洋得意的準備上前抱走“蓮公子”
哪想下面又有人跟價,她只能接著和那人競價…
一炷香過去,價格已經被喊到740兩,那女子見沒人再和自己爭,擦了擦汗正準備上前。
南宮婉喊道“八百兩”
那女子愣住猛然轉頭朝南宮婉吼道“你故意的是吧?”南宮婉挑了挑眉道:“此言差矣,叫拍一向是價高者得,何來故意一說?”
那女子氣勢洶洶沖到南宮婉面前,白芷嚇得將南宮婉護在身后,而南宮婉卻面色無異,絲毫不退。
“我乃臨州縣令王虎!你可還要和我爭?!”
南宮婉笑了笑道“我以為是多大的官,這么氣勢逼人,你若不服就繼續加價就是”
王虎攥了攥掌心“八百二十兩”
南宮婉撲哧一聲笑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縣令大人思索良久就加了二十兩?”
“九百兩”
王虎怒目圓睜“你!”
南宮婉不以為然抬手示意她還可以繼續加價
王虎咬了咬牙,一閉眼喊道“九百六十兩!”
南宮婉沒有絲毫猶豫喊道“一千兩”
王虎怒錘了一下身旁的小幾,茶杯翻倒在地,她喊道“兩千二百兩”
南宮婉不疾不徐撿起被她打翻的茶杯放回桌上,站起身。
“三千兩”
說完這句“三千兩”全場嘩然,所有人都看向南宮婉,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不舍的表情或是別的什么,可惜從始至終南宮婉臉上只有帶笑的淡然模樣…
麻衣女子大聲說道“恭喜這位爺拍得蓮公子!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