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抱緊大腿的狀元娘子10
司琮感受到周圍的氣勢被收,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朝云珂行了一個拱手禮,她道:“琮兒愚昧,受他人挑撥,還望舅母原諒。”
“小殿下聰慧。”
云珂發(fā)自內(nèi)心的夸贊了司琮一句,她心里暗道:“果然不愧是皇室中人,一點就透。”
云珂將扶起,隨即還她一禮又道:“微臣不敢。”
“這本是平日消遣之作。”云珂將手中畫冊雙手遞給司琮,她囑咐道:“小殿下切勿沉溺其中。”
云珂又指了指自己書房內(nèi)的藏書,待司琮接過后,她又輕聲道:“微臣書房內(nèi)藏書小殿下可盡情閱覽,若殿下可背誦其一,這本《西游記》,微臣自當(dāng)雙手奉上,贈與小殿下。”
司琮聞言,立馬來精神,她目光灼灼,道:“當(dāng)真?”
云珂負(fù)手而立,低頭望著那雙與司千凌相似的眼眸,她道:“女子一諾,當(dāng)重于千金。”
司琮點點頭,在云珂的目光中轉(zhuǎn)身在身后的書架上取出一本書,書名曰:大學(xué)
她將兩本書放在了書案上,翻開《大學(xué)》一書,剛一翻開,就見那書本上密密麻麻全是用朱筆做的注解。
其注解比之宮里的那本還要詳細(xì),她抬頭看了那位風(fēng)輕云淡的舅母一眼,眼底欽佩之色更甚。
云珂感受到司琮的目光,她朝她笑了笑,隨即又自顧自地忙自己的。
“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書房內(nèi),書聲瑯瑯。
蘇府外,太女牽著馬立在蘇府跟前。
長青一見來人身著明黃色的蟒袍玉帶,神色不怒自威,她是見過太女的,她連忙上前參拜道:“小民恭迎太女殿下,太女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太女沉著眸,壓抑著心底的火氣,她道:“那孽障在何處?”
“小殿下與我家大人在書房。”長青躬著身子將太女迎進(jìn)大門,她恭敬回答道:“可要小民通傳一聲?”
“不必”太女?dāng)[擺手,她語氣中難掩怒氣:“直接去書房。”
長青低頭應(yīng)是,便引著太女朝書房而去。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
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
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此謂知本,此謂知之至也。”
還未靠近書房,太女便聽見稚嫩的女童讀書聲,她走近一看,竟然是她那讓人頭疼的小崽子正在背書!
還背誦得如此順暢!
太女閃了閃雙眸,躲在門后,靜靜地觀望。
“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云珂背對著司琮,她右手持筆,依舊畫個不停,她挑了挑眉,清冷平淡的聲音再次傳來:“何解?”
司琮站直了身子,她咽了咽口水,心里比面對她皇祖母還要緊張。
她答:“想要端正自己的心志,就先要證實自己的誠意;想要證實自己的誠意,就要豐富自己的知識;豐富知識就在于深入研究事物的原理”
(來自度娘……)
“小殿下解得甚好。”云珂放下筆,她轉(zhuǎn)身朝司琮微微一禮,眼里滿是贊許之色。
她轉(zhuǎn)身又從另一個藏書架上取出幾本厚厚的藏書,放在書案之上,她道:“此乃剩下全部圖冊。”
司琮被云珂夸的臉色一紅,激動之色溢于言表,好似這些年無人夸贊過她一般。
“多謝舅母提點。”她朝云珂行了一個拱手禮,她平復(fù)了一下情緒,道:“明日琮兒自當(dāng)向曾夫子請罪。”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云珂還她半禮,再怎么說司琮也是未來的太女,是君,而她是臣。
“舅母,您能做琮兒老師嗎?”
司琮小心地抬頭望了她一眼,她言辭懇切,似乎是很想拜她為師。
“小殿下乃國之根本,小殿下之事非殿下與臣說了算,陛下與太女殿下自有定奪。”
云珂搖了搖頭,想也不想地拒絕道:“且臣才疏學(xué)淺。恐不能勝任。”
門外的太女心底一陣無語,能從天下眾多文人中脫穎而出,被她母皇親自點為狀元的人,竟說自己才疏學(xué)淺?
云珂斜睨了一眼門外,她轉(zhuǎn)身來到門口,撩起衣擺跪下,山呼道:“臣恭迎太女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太女見狀,連忙踏進(jìn)書房將她扶起,而一旁的司琮縮了縮脖子,雙腿一軟,低著頭叩首道:“兒臣參見母王。”
她語氣顫抖,根本不敢去看太女那陰沉沉的目光。
太女朝她冷哼一聲,她腹中怒氣升騰,也不叫她起身。
太女是第一次進(jìn)蘇云珂的書房,書房里的書很多,但排列整齊,錯落有致。
她走到書案前,看著疊得整齊的書冊,她隨手翻開一頁,眼底一片震驚。
她手里有一副畫作,如今正放在她的書房,連掛都舍不得掛出來。
可她現(xiàn)在看到了什么?
這外面千金難求的一副畫,竟被這人畫成了畫冊,還一連十好幾冊。
太女黑著一張臉,端坐在椅子上,她看著一站一跪的兩人,腦仁突突的疼。
“蘇云珂。”
太女滿臉復(fù)雜地看著云珂,云珂躬身應(yīng)道:“臣在,不知太女殿下有何吩咐?”
她語氣平淡,不親近,也不疏離,就像是簡單的君臣關(guān)系。
見她這般沉靜的樣子,太女抬手指了指書本上的畫,道:“這故事是你編的?”
云珂臉色不變,她答:“臣早年游歷時,偶然聽一長者所口述。”
云珂不想撒謊,她也沒那臉皮將她那世界無數(shù)人奉為經(jīng)典的名著據(jù)為己有。
太女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似乎不信,她也不糾結(jié),她斜眼看著司琮,道:“可有原本?”
“自然。”
云珂轉(zhuǎn)身又朝另一個書架上,取出厚厚兩本書冊,她雙手呈于太女,低聲道:“這世間只這兩冊。”
“孤未有奪人所好的習(xí)慣。”太女沒好氣地瞪了云珂一眼伸手將話本放在書案上,她涼涼開口道:“孤看完便還你。”
這是她花了好大心血的成果,陡然讓她送人,她實在是心疼得緊。
云珂低頭不語,余光之中瞥見不知何時轉(zhuǎn)了個方向而跪的司琮,她閃了閃雙眸。
“古人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那雙清凌凌的雙眸實在是令她硬不下心腸,她開口向太女求情道:“小殿下已然知錯,殿下何不讓小殿下起來?”
司琮所犯的錯,她也有耳聞,聽說是五日前,國子監(jiān)那位姓曾的夫子睡著之后,將那位夫子的臉上及衣服上畫滿了烏龜。
女皇盛怒,一氣之下將司琮禁足了一月,就連她與司千凌大婚都未曾放出來。
太女望著云珂,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令司琮身子忍不住一抖,云珂卻是了然。
“那今日云珂就高攀殿下一一回。”
云珂嘆了口氣,朝她躬身一禮,她改了稱呼,道:“還請皇姐看在云珂面上饒過琮兒這一次。”
這是云珂第一次改口,也證明她成功地抱上了太女的大腿。
太女十分滿意的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是止也止不住。